周秋忆听到甘草这样有些惊愕。
本以为这个大夫是诈她，没想到是真知道。
但是她警惕起来，怎么觉得自己的身体在这个大夫面前没有一点秘密。
“你要是不想说，我只能一种一种的试，不保证对身体没有损害。”甘草看她这反应，估计她知道是什么药。
周秋忆犹豫了一下：“若是你知道是什么药，治好之后，可还能有子嗣？”
“养个三五年，和正常人无异。”甘草说的比较保险的时间。
周秋忆犹豫了一会儿：“鸳鸯笑。”
甘草顿了一下，还真够狠的，怪不得她的身体会成这样。
不过这女人也够狠，用了鸳鸯笑还能坚持没和男人在一起，那男人得有多让她讨厌。
“知道了。”甘草一脸平静“我给你行针之后，你就躺在这里休息，喝下药之后，会有血块，比月事的量大。”
“好。”周秋忆点头。
甘草给周秋忆行针之后，让唐枣送来了火盆，她的下人也拿了狐裘毯子给她盖上。
“小柔。”周秋忆叫了一声。
“小姐。”小柔慌忙凑过来。
“你派人去村里打听一下，这个草堂的男主人到底是谁。”周秋忆小声吩咐“不要让人察觉。”
“好。”小柔点头离开。
小柔自认为做的隐蔽，可是草堂就这么几个人，再说他们一来，莫忧就盯上他们了。
甘草配好药之后亲自煎药，女人家要名声，她是大夫要保全人家的名声。
“甘草，甘草……”莫忧鬼祟而激动的凑到甘草身边。
甘草……
“吓我一跳。”甘草看着莫忧的样子。
“这些人肯定有问题。”莫忧很笃定的说。
“什么问题？”
“刚才那个丫鬟鬼鬼祟祟的出去，吩咐了一个人去村里打听你男人。”莫忧很严肃的说。
甘草不解：“打听他干嘛？”
“我怎么知道。”莫忧看着甘草那一脸迷茫的样子“指不定是人家看上你男人了。”
甘草看白痴一样看着莫忧：“她都没见过我丈夫。”
“这可说不好。”莫忧看着药罐子“她进来的时候，盯着你男人的背影看，说不定他们是老相好，看身形就能认出来呢。”
甘草……
她倒真知道凌寒的身份比较特殊。
“你可小心一点，她都派人去打听了。”莫忧提醒。
“知道了。”甘草有些敷衍的说。
“要不你在她的药里动点手脚，让她躺床上下不了床。”莫忧提议。
“一边去。”甘草生气。
“不识好人心。”莫忧说着就走。
莫忧一走，甘草也开始想这件事，难道这个小姐真和凌寒认识？不然这反应有点说不过去。
鸳鸯笑？
如果是被下了药，应该不知道药的名字。
给别人下药？
长成那样也不至于。
甘草想了一会儿就算了，煎好药给送过去，然后叮嘱了一下，这才去凌寒。
楚凌寒正在给甘苇默写书，这些日子已经写了不少。
甘草绕着桌子走了两圈，一时间不知道怎么问凌寒。
楚凌寒写完一段把毛笔洗了一下挂起来：“怎么了？”
“你见家里来的那个有钱人家的小姐了没？”甘草试探着问。
“没见。”楚凌寒打量着甘草“她不是你的病人。”
“她是我的病人没错，但是……莫忧说她派人到村里打听你。”甘草小声说。
“打听我。”楚凌寒也凝重起来“她从哪儿来，是谁家小姐？”
“不知道。”甘草拉了椅子挨着凌寒坐小声说“她那病有些不好说，让我把脉的时候都是隔着车帘的，确定我能治才下车，估计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身份。”
楚凌寒恍然。
“可是你想，她都这么神秘了，却派人打听你，你们是不是认识？”甘草看着凌寒。
楚凌寒还真不确定：“我没见她。”
“那你偷偷的去看看。”甘草提议。
楚凌寒听到甘草这样说笑了起来，低头小声说：“哪儿有女子想自家夫君偷偷的去看别的女人的？”
甘草听凌寒这样说认真的想了想：“咱俩一起去偷看。”
楚凌寒宠溺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尖：“非礼勿视。”
甘草摸了摸自己的鼻尖：“那她都打听了。”
显然甘草有些生气这个。
楚凌寒想了想：“你去把老吕叫来。”
甘草一想也是，那个吕秀才鬼精鬼精的，这事交给他去做肯定没问题。
“好。”她起身就去找吕光知。
吕光知最近教甘苇读书，自己身上的书卷气也浓郁起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是一个夫子。
甘草叫吕光知过来，自己也凑在一边听。
“主家。”吕光知行礼。
“弄清楚这些人的什么人。”楚凌寒吩咐。
“我看过了。”吕光知来了精神“虽然他们换了衣服，没带腰牌，应该是衢州周家的人。”
“那她是……”楚凌寒的表情瞬间凝重。
“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周家大小姐。”吕光知一脸清冷。
“周家。”楚凌寒的眼神更加阴沉。
甘草看看凌寒，再看看吕光知，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周家很厉害吗？”甘草不解。
“把持大齐三分商道，主家说厉害吗？”吕光知看着甘草。
“你们不是说陶家最厉害吗？”甘草迷糊。
“陶家在漕运厉害，但是周家不单单是漕运，他们还有大量的马帮、脚夫。”楚凌寒解释。
甘草恍然：“原来是水运和陆运的区别，不对。”甘草看着他们两个人。
“怎么不对？”楚凌寒看着甘草。
“你们两个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甘草狐疑的看着他们两个。
楚凌寒语塞，看向吕光知。
吕光知笑了起来：“周家虽然富庶，却不足以天下人知道，让天下人熟知的是周家大小姐周秋忆。”
“就是来看病的这个？”甘草不确定的问。
“若真的是她，主家的草堂可能就要扬名天下了。”吕光知点头。
甘草没想扬名天下，这周秋忆也肯定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看的是什么病。
“她有这么厉害？”甘草更加疑惑。
“大齐有一句话，天下绝色春秋后。”吕光知有些向往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