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环刚走没多久,姜恒就赶到了宁王府,门房拦都拦不住。
李淇从屋里出来,冷笑道:“姜元帅不在宫里伴驾,到我府上做什么?”
姜恒压下心中焦虑,心平气和道:“殿下,姜钰可在?”
李淇:“她没在这里!”
姜恒急道:“还请殿下将我妹妹交出来,她的安危只有我能保证!”
“我说了她不在府中,她已经走了!”
“打扰!”
姜恒转身便走。
“姜恒!”李淇叫住他,走到他面前问道:“我不知道你为何会变成这样,但你至少该为你妹妹想想,你觉得李澶死了,她会独活吗?即便她活下去,也是痛苦的活着。胡萱儿只是嫁给旁人你便痛苦不堪。而王嫂,她可是失去了最爱之人,你觉得她这一生还会欢颜吗?你若是为她着想,就该尽力保住李澶的命,因为,他是你妹妹姜钰的命!”
“……”
姜恒沉默不语,片刻后,抬脚出了门。
姜环找了家偏僻的客栈住下。只等两天后的新君登基大典。
“王妃……”青儿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姜环拍拍她的手,“青儿,谢谢你这时候还陪着我!”
青儿摇头:“王妃别这么说!青儿相信您和我王爷一定能平安无事。”
姜环笑笑:“希望如此。”
天黑后,姜环正准备休息,门外响起敲门声。
青儿看了她一眼,警觉道:“谁啊?”
门外的人压着声音:“是我,风决!”
“快开门!”姜环吩咐青儿。
青儿赶紧将门打开,风决闪身进来,上前行礼:“王妃!”
姜环上下打量他:“昨晚你没受伤吧?”
“没有!”风决说道:“昨夜属下摆脱了黑衣人,追上来时却没见到王妃,本想去太师府打听,但您的兄长如今……”他没有说姜恒如今和李湛狼狈为奸。
“后来属下便在别院外守着,天亮后见您出来去了宁王府,便一路跟随,又跟着到了客栈,想着白日人多眼杂,直等到天黑才来与王妃相见。”
姜环欣喜道:“有你在就好了!”
她将准备进宫救李澶的事告诉了风决。
风决道:“属下听王妃吩咐。”
他犹豫道:“不知道王妃可知姜元帅已投靠了安王?”
“我知道。”姜环说:“你不用顾忌,有话便说。”
风决道:“安王府中有两个炼药的道士,手上有安王在进献给先帝的丹药中下毒的证据。那夜王爷从安王派来灭口的人中救下了那两个道士,安置在一处隐蔽的破庙之中,派了人看守,只等登基大典文武百官齐聚之时,揭穿李湛的阴谋,但是……”
他叹口气,遗憾道:“就在前不久,姜元帅将两人劫走了。那个破庙只有属下与王爷知晓,不知道姜元帅如何得知。”
姜环正色道:“王爷虽然向我提过那两个道士,但那晚你们受伤的事只字未提,即便我知道,也不会告诉姜恒。”
“王妃误会了!”风决解释道:“属下的意思是,王爷如今身陷囹圄,没有办法在登基之日将两个道士带入宫里,所以属下觉得姜元帅此举是王爷授意的。”
姜环细细一想有些道理:“王爷如今已背上谋反之罪,即便两个道士不会临阵翻供,所说之言也未必能令人信服,何况先帝已入土为安,死无对证,此举对李湛并没有多大影响,也就是说那两个道士的作用并不大,那姜恒将他俩劫走又是为何?”
“恐怕……”风决说道:“只有等到登基那日才能见分晓。”
他看了看窗外说道:“天色不早了,王妃也该歇息了,属下就住在隔壁,王妃尽可安睡。”
姜环躺在床上,一天一夜未合眼的她竟没有多少睡意,但是有了风决的助力她确实心安不少。至少,风决和她的目的是一样的。在她凄惶无助,只能孤身去救李澶时,突然有了一个忠诚的伙伴。
姜恒别院。
“又有何事?”李湛对姜恒时不时让他来见他这事有些烦躁,他将是一国之君,姜恒一介臣子却对他呼来喝去。
“有两个人要送给你!”姜恒说完,陌衍从门外扯进来两个被绑住的人。
李湛见到那两个道士惊道:“你们不是死了吗?”
姜恒说道:“他们被李澶救了,若不是我发现的及时,等登基时他们再出现就晚了!”
两个道士忙磕头求饶:“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李湛疑惑:“孟刈明明向朕禀报的是他们都解决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姜恒意味深长道:“这事,你就得问问他了。”
李湛稍稍细想便明白了,怒不可遏地骂了句:“这个叛徒!”
他抽出一把剑,怒杀了那两个道士。
而后一脸严肃地对姜恒说道:“虽然李澶想靠这两人扳倒朕就如白日做梦,但朕不想登基大典横生枝节,希望届时姜元帅能力保万全。”
姜恒说:“只要你答应我的事能做到,我自然也能做到万无一失!”
“好!”李湛放了心,允诺道:“朕一言九鼎,只要朕能顺利登基,你要什么都可以!”
李湛虽是这样说,但心里早就将铲除姜家作为登基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姜家不除,后患无穷。
尤其是姜恒!他不会让这样一个巨大的威胁有挟制自己的一天。
不过眼下,他要将自己身边的那个叛徒处理了!
回宫后,他便召孟刈前来,几句话孟刈就招了,求饶道:
“陛下饶命!属下只是一时贪财,收了李澶的财物,但并没有为他做事,也从未有背叛陛下之心!”
“收了财物?”李湛冷笑道:“你的意思是你既骗了李澶,也蒙了朕?你可真有本事!”
“属下并非有意欺瞒,只因派去的杀手都被李澶斩杀,若非如此,属下也性命不保,便想先向陛下禀报,再……”
李湛已经听不下去了,抽出剑手起刀落,孟刈便直直倒下去,脸上还有惊恐之色,脖颈处血流如注。
一旁的王朝吓得冷汗涔涔。
李澶用手帕擦着手,吩咐了一句:“拖下去,处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