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律在报社忙碌着,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日历。
原初历:9919年4月14日
时间匆匆,距离映晓凝离开已经三个多月了。
感觉精神恢复了一些后,继续伏案写着稿件。
这三个月来,江律一直在等待着一个契机,可以直接覆灭整个黑手党的契机,免得又死灰复燃。
他不是黑手党的对手,必须等待着某个时机。
也在不断的熟悉并掌控着自己位格九‘骗子’的职阶能力。
鲁边区还是那般,没有变化,每天都有人在死去,每天都有人在出生。
不过治安官们倒是繁忙了整整三个月,一直在侦查着西海银行抢劫案的案件。
收获倒是有一点,抓到了几个关系不大的人,可依然没有查出真正的劫匪是谁。
那几人大概是幕后之人推出来顶锅的。
报社还是老样子,每周报道着各种各样的新闻,特别是贫民窟的贫民失踪案,越发明显了。
江律也注意到,景原和海明译失踪了,大概全城恐怖事件已经过去后,他们也没有再呆下去的必要,被安排去了其他地方。
扣扣扣的敲门声响起。
穆荟心走了进来,说道:“江律,陪我去参加一个葬礼,顺便对这个葬礼写一份详细的报道。”
“葬礼,谁的?”
江律微微一愣,是个大人物吧,否则不会还要自己写报道。
来到报社,他都不记得参加了多少人的葬礼,好在这个世界不需要给帛金。
不过没有一个人的葬礼,穆荟心会要求自己写报道。
这是第一次。
所以,死者绝对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
“你也许没有见过,但你一定听说过他。”穆荟心解释着,继续说道:“他是沈家主。”
“沈家主!沈天新!”
这个名字江律听说过无数次,这是鲁边三家家主之一,而且还是三大家中最庞大的沈家家主。
“怎么回事?怎么人就没了?”江律再次问道。
“听说他已经病了很久,怎么都救不好,最后还是……”穆荟心讲述了自己知道的情况,摇了摇头感慨着。
江律听后,心中做出了一个判断。
这个沈家主绝对是一个职阶者,身为职阶者基本上不会得病,那么这理由只是对外的一个说辞而已。
而且自己来到鲁边区这么久,从来没听说过这位沈家主公开出现在哪个场合。
可以得出一个结论:沈家主也许很早之前,他的san值已经降低到了临界点,以至于不敢公开出现在公共场合。
自己多次见沈萱,看她都在烦恼,想必也是为了这件事情。
难怪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可以感觉她脸上有着微弱的哀愁之色。
而之后的每一次见面,那神情更是低落,忧愁。
也难怪沈萱愿意为贫民窟的霍乱做带头人,不仅仅是她的善良。
她也想树立一个威望,这是为她接手父亲的沈家主之位做准备。
“走吧,还是骑你的自行车,我的车后坐硬邦邦的,估计你会不习惯。”江律起身拿了一把黑色的雨伞,说道。
“好啊。”穆荟心将车钥匙扔了过来,说道。
她自行车的后坐很早之前就已经专门安装了一块软垫。
……
江律骑着自行车,穆荟心坐在后面撑着伞。
此时,灰蒙蒙的天空,春天的雨水绵绵不绝地下着,也带来了一份清凉和宁静。
雨水不知不觉地湿了他的鞋子和穆荟心的裙摆。
穆荟心不时地向两侧张望,仿佛这场雨洒在她的心灵上,洗涤了所有的忧虑。
好在,主神教会离报社很近,两人并没有淋到多少雨。
来到主神教堂,只见一排排豪华的老爷车,整齐有序的停着。
教堂前的广场上到处是人,他们撑着深色的雨伞,穿着各式朴素的服饰,原本宽敞的空间也因人群而显得拥挤不堪。
江律和穆荟心有些震撼,他们从未见过如此豪华的葬礼。
因为人实在太多了,主教堂内早已经人满为患。其他的人只能在广场上等待,分批次进入主教堂悼念沈家主。
这些人里面,江律看到了许多见过的名人,各界的人士都有。
随着钟声的敲响,葬礼仪式开始了。
沉寂的氛围萦绕在整个教堂内,令人感到压抑。
沈萱和几个亲人在门口迎接着宾客,那精致绝美的脸上此时却挂满了憔悴之色。
很明显在父亲死亡后,她承受了巨大的心理压力。
江律和她相互点头示意了一下后,走入主教堂内。
刚进去就看到了里面的布置,感到十分震撼。
教堂内的装饰十分华丽,从挂着的黑布,到教堂内各处的陈设,摆放的物品,处处都在彰显着沈家主的地位和财富。
江律和穆荟心站在棺椁前,为沈家主默哀几分钟后,走出了主神教堂。
正跨出门时,忽然拐角处走来一个脸型端正、相貌俊秀的年轻人,与江律迎面撞了个正着。
他似乎有着心事,发现撞到人后,连忙说道:“不好意思。”
而后,头也不回地走入了教堂内。
江律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表示没关系。
微微的转头,眉头微皱地看着那位年轻男子走了进去。
……
刚走到广场,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江律转头看了过去,那人正是何辰。
只见何辰望着沈萱,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如果你需要任何帮助,无论何时都可以找我。”
“谢谢!”沈萱简单的回了两个字。
何辰似乎又想说什么,可就是一直开不了口,呆呆的矗立着。
江律算是看出来了,这个何辰喜欢沈萱。
想起了前一段时间,在聚会上何辰喝醉后说过的那些话,很快就明白了。
看来他应该表白过沈萱,不过被拒绝了。
这才有了那次喝醉后的疯狂。
从他那副被拒绝后,依然含情脉脉的表情上,可以看出,这是一个舔狗,而且还不是一般的舔狗。
江律摇了摇头,为他默哀了三秒钟。
对,只有三秒钟,不能再多了。
因为两人关系并不好,主要何辰过于傲慢,似乎不太愿意和自己说话。
没想到对别人傲慢的何辰,在这里居然乖的如一只小狗一般,呵呵。
想到这里,江律的嘴角忍不住微微扬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