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人对视时,马大嫂看到青烟的眼睛泛起薄薄金光,她扯了扯马大哥想让他看。
马大哥却以为她还在嫌弃自己不如从风温柔体贴,抓着就是地动山摇的一吻。
从风见两人吻得难舍难分,抱紧了怀里的人,垂眸浅笑。
此时青烟正好抬头,在他眼中看到了自己。
红唇微动,像一抹焰火似的烧红了从风的眼睛。
灼热的目光又惹得青烟口干舌燥。
“我渴了。”
才消停了片刻,她又提出要求。
从风将热水吹到可以入口,递给她时她又推开,不小心水洒了一些出来,他想帮她擦一下。
青烟却突然扶着他的脸颊,迫使他只能看自己。
“你为什么不看我?难道我不美吗?”
“美。”从风毫不掩饰。
天底下没有比她更美的女子。
青烟笑呵呵,“那你喜欢我吗?”
从风莞尔,刮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子。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这女人平日里总是拿师徒身份和道德规矩来打击他,不许他越矩半步。
今日倒是直白地有点吓到他。
青烟用力点头,一脸认真。
从风摸了摸她的脑门,没发烧,脑子不应该糊涂。
看来微醺比大师姐说得更厉害。
从风扣着青烟的脖颈将她压向自己,凑到她耳边低声呢喃。
独属于他们的亲昵,他不喜被外人听了去。
有情人拥抱耳语的场面温馨甜蜜,从风一度以为这是他最幸福的时光。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
将他飞扬膨胀的心瞬间打回原形。
白皙俊脸当即就现出一片红红的巴掌印,热辣辣的。
从风皱眉,完全无法置信这女人手劲这么大。
她是想一巴掌拍死他吗?
大师姐瞪大眼睛,同情地看向他,嘴巴都忘了合上。
黏黏腻腻的马大哥马大嫂一下子都蒙了,搞不清楚事情何以急转直下,发展到如此地步。
从风还未发怒,青烟就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
“好色之徒!”
“我美你才喜欢我?那我要是不美呢?你就不喜欢我了?你想喜欢谁?”
青烟抓着从风的肩膀,不停摇他。
“肤浅!这世上还有谁比你更肤浅,你说还有谁!”
绯色薄唇紧抿,从风幽深的黑眸紧锁着她。
打脸就算了,现在还怀疑他的真心?
青烟虽然性情变了,察言观色的本事还在。
见他凶巴巴一副要杀人的样子,连忙躲到大师姐身边,攥着她的袖子挡住自己的脸。
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从风瞥了她一眼,把凉透的水全灌进肚子里。
砰的一声,重重放下杯子。
难道这就是安宁境域对他的考验?
“朋友,你没事吧?我给你揉一揉。”马大嫂伸手,被他的醋桶子丈夫给拉了回去。
夫妻俩一阵吵嚷,从风置若罔闻。
他盯着青烟,不喜她害怕自己的样子,“过来。”
即便脸上的印子越来越明显,他还是舍不得对她凶。
等一会儿,青烟没动,大师姐偏头一看,对从风送上十二分同情。
“她,睡着了。”
从风尽量克制内心的崩溃,起身将人抱回他们的雪屋。
大师姐想跟上去看看情况,马大嫂的小姑子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拉着她回去说要听她讲故事。
不早不晚,未免出现得太是时候了。
大师姐顺势挽着小姑娘的手,指尖一点,便把人弄晕了。
合上门,径直朝青烟那屋走去。
青烟被安置在温暖的毛皮毯子里,从风正在等她。
“如何能恢复正常?”
大师姐摇头,盯着他脸上的红印子。
“不觉得丢脸吗?你为什么不生气?”
在她看来,男人最好面子,为了面子什么都干得出来。
大师姐看似天真空灵,却并非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经常跟着师弟师妹们下山给村民义诊,她看到很多生活丑陋的面貌,尤其是在男女差别上。
有些地方女子地位卑微,吃饭都不能上桌,一点小事动辄打骂。
要是哪个女人敢让男人觉得丢脸,男人肯定是拼了命也不会让她好过。
刚才青烟在那么多人面前甩他耳光,他半点不责怪,还有心情关心完全不需要关心的事。
真是奇怪的男子。
说的什么东西,牛头不对马嘴。
从风蹙眉,这个大师姐的脑子实在不好,要不是自己没辙,他才不会问她。
“我师父如何才能恢复正常?”他又问了一遍。
大师姐一脸你是不是傻的表情。
“我刚才不是回答你了吗?”
发现他还是不懂,大师姐补充道。
“我摇头了,摇头表示不用管她,当我们离开安宁境域,微醺之毒自然就会解除,现在做什么都是徒劳无功。”
一个摇头表示的含义还真不少。
问了也是白问,从风转头不再理她,摩挲着青烟粉嫩的脸颊。
想到她对自己下死手,忍不住捏了捏。
睡梦中的人被捏得不舒服,哼哼唧唧拍开他的手,转了个身继续睡。
她翻身时露出腰上的玉釜,从风便找出她的包袱。
三元本草他都看过,就是那本师姑手记,也许他该认真看一看。
大师姐见了他在看书,拿出蒲团坐下,她最喜欢看书了。
从风向来一目十行,过目不忘,可这次倒是看得很慢。
手记似乎是在一种非常慵懒闲散的状态下写成,都是日常琐事,如同旧识围炉烹茶,娓娓道来,给他一种浓浓的熟悉感和亲切感。
亲切?
从风翻书的手一顿。
为什么他会觉得亲切?
他肯定自己不认识什么师姑,奕君子所言的仙姑,还有星火说的美女仙,难不成与他失去的记忆有关。
从风闭上眼睛,凝神细思,想要探寻脑海深处的记忆。
一片阴云笼罩之下,似有微光若隐若现。
他揉了揉眼睛,想再看清一些,却只觉头痛欲裂。
心口处像有什么要突破而出,却被紧紧包裹住,绷得他难受。
嘶啦一声扯开衣领,从风低头看着自己的心口。
白皙如瓷的肌肤上有点点金光,如同洒了一片细碎的金粉。
掌心压在心口,能感受到不同于其他地方的温热。
“你在做什么?”大师姐脑袋探了过来。
从她的角度看不到从风心口的小豆芽,只看见他在自摸。
一个大男人,出于什么原因会做这种事。
她很好奇。
“你怎么还在?”从风皱眉。
意思就是有点眼力见的就该早早离开。
“我一直都在。”大师姐拍着嘴巴打哈欠,“既然没事我走了,你照顾好她。”
其实她不困,就是觉得惹人嫌了,等人送还不如自己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