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的一声脆响,软剑和长枪只碰撞一下便分开,然而这两把兵器的主人所引发的波动远不仅此。
两位六阶真武之境的武者全力一击,仿佛周遭的山河都要为之颠覆,二人脚下所站立的那方土地已经形成了以二人元力碰撞点为中心的大坑。不仅是力量,二人速度之快亦令人咋舌,只在虚空留下道道虚影,铿锵之声不断,说明二人的对抗之激烈。
然而此时躲在黑暗深处的古风还是看清了这两个人,那手持软剑的男子虽然身材魁梧,面容却略显阴鸷;持长枪者虽然同样高大,只是看到其肚子上那些赘肉,不禁会觉得此人形象有些黯然失色。
可就是这个有些发福的男子,此时稳稳地占据着上风。
古风的眼睛泛着细微的亮光,颜君极明明是个刚步入六阶不足三月的武者,怎么会有如此实力,打得高阶妖修盘几无还手之力?
古风随即又释然了,这便是舍身化魔!
“龙战于野!”颜君极大吼一声,身后魔影再次升起,接着身后龙吟不断,巨大的压力让盘英俊的脸颊上滴下了一滴汗水。
砰!一声闷响,两道人影分开,颜君极却重重地摔在地上,而盘却化作了百丈巨蟒,张着血盆大口,猩红的信子吞吐不定……
“被打回原形了?”风昰不确定地问。
同时他手上也没闲着,那杆古戟已然在手,他十分确定盘现在也不好受,毕竟刚刚可是和六阶巅峰实力的颜君极硬碰了一把,面对这个对颜君极有极大的威胁的妖族,风昰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嗤!一柄匕首轻松地刺进风昰的背后,风昰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去,段涓正面露诡异的笑容,而她的纤纤玉手,正握着那柄匕首……
“你……为什么……”
段涓突然面露狠色,手中匕首在风昰身上不停旋转,她的笑如此冷漠……
风昰倒下了,眼神里还充斥着不解,谁能想到自己最亲爱的人会在他身后给他一刀。
盘所化的巨蟒在地上翻腾了好一会,直到风昰被段涓暗算,他才恢复了人形,此时的盘面容苍白,显然刚刚和颜君极一战元气大伤。
盘看了一眼倒地昏迷的风昰,又看向段涓,问:“为什么不杀了他?”
段涓妩媚一笑:“要想取得妫帝传承,他必须活着,而且说不定留他以后还有用。”
盘轻狂地勾起段涓的下巴,佯怒道:“你不会是舍不得杀他吧?”
段涓娇嗔一声:“你把人家当成什么人了!”一举一动媚态十足,勾人心魄。
“那我先把他杀了,只是刚刚化魔,就如此了得,难怪东土人凡有舍身化魔者必杀之,若不是我有妖域圣令,恐怕还真不是对手,此人绝不能留!”盘心有余悸道。
“我来吧。”段涓缓缓走到昏迷的颜君极身前,手掐剑诀,三尺剑芒吞吐着死亡的气息。
“妖孽,尔敢!”突然一声断喝传来,让段涓一惊,其实在这之前,一柄没有丝毫元力波动的陌刀已经朝段涓眉心直刺而来。段涓这位女魔法师在此时竟然展现出了东方武者的精湛功法,居然堪堪躲过了这致命一击!
盘扫视四周,怒声呵斥:“谁,滚出来!”
这时一个身影出现在盘的面前,当段涓看到他时,不禁惊讶得合不拢嘴:“你……你怎么还活着……”
来人赫然是古风,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古风等了这么长时间隐忍不发,都是在等真相揭开的这一刻。现在颜君极有难,古风不得不提前现身了。
“如果本人没猜错的话,你就是那画皮狐吧?”古风看着段涓朗声道。
段涓很快恢复了镇定,点头承认:“不错,我是画皮妖狐莎,段涓本人那天没能出弥衲山就已经被我杀了。”
“没想到你会对我坦白这么多。”
莎冷笑一声:“纵然你心思缜密,但现在连一个普通人都打不过,你过来不是送死吗?”
古风眼中流露出一丝慌乱,但很快被他掩盖住,但这如何能逃过盘和莎的眼睛。
莎之前扮作段涓跟随风昰,已经完全摸清了古风的底细,再加上古风刚刚眼中的那一丝慌乱,使莎全然不把古风放在眼里:“盘,这人就交给我吧,你先休息。”
古风手一招,原本插在地上的陌刀飞到手上,刀光影射,寒光四溢。
盘贪婪地看着古风手中的兵器,道:“这东西却也不是凡品,我收了!”
“呀!”莎一声娇叱,转眼已经欺身到古风眼前,单手变爪,直取古风心腹。
莎全然忘了刚刚古风那惊艳一击险些让她吃大亏,或者她以为那是古风偷袭之故,论实力,她依旧碾压古风。
只听见古风口吐一字:“铿!”竟将这弥衲山一大妖王莎弄得失神片刻,等她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被古风擒住,浑身不能调动起丝毫元力。
说起来这莎也是大意轻敌,本以为杀一个古风是手到擒来,却遭到古风失神刺攻击,让她在失神瞬间被擒。
盘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措手不及,随即怒吼:“快放了她!”
古风轻蔑地扫了一眼盘,语气冰冷地对他说:“不要威胁我,我不怕你把颜君极当做人质,不过……你可以试试,这样做的直接结果就是她先走一步……”
盘听古风一说也不敢轻举妄动,沉默良久才阴沉沉地开了口:“我放你们走,你放了莎。”
古风冷笑几声,他赌赢了,莎在盘心中很重要。
古风不禁嘲弄二妖:“看来你们是真爱啊。”说完古风一掌打晕莎,将她置于一旁,竟盘膝坐下。
“这一切都是你们布的局?”古风想既然这假段涓潜入风昰身边如此之久,看来一切都是在莎的操纵下发生的,“如此颜君极舍身化魔也和你们有关系了?”
盘点点头,以古风刚刚的表现来看,现在他不能保证对古风一击必杀,如果冒险的话,莎的性命堪危,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