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竹听了,觉得如此这般真不错,阿筝肯定不会继续管了,这般就可以正经的做那两件事,不必为了旁不相干的人和事操劳烦心。
他正放下心来高兴着,就听阿筝又冒出一句:“老人家,如果您愿意的话,留下来如何?这样您就不用整日风餐露宿,我们也都能好好照顾您,您同意就留下来,不同意我就另外给您找住处。”
阿筝!
阿竹气得真想冲出来叱她一通。不过,他还是保持着形象过来道:“还是给老人家另找住处吧,这也不是咱们家,不可擅自做主啊。”
花些银两没有关系,雇两个人伺候都可以,只要不住在一起就行。
阿筝摇了摇头:“我不放心啊!”
阿竹想说,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她又不是你什么人!
老人说:“不用麻烦了,我还是走吧。”老人说着就要站起来,阿筝说:“不用走,我说了算,我说让您留下来,谁也别想拦着!”
阿竹气的咬牙切齿。
他为什么拦着,她不懂么?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觉得阿筝这就是不知好歹,心里也根本没有他,完全不把他的爱和他的担心当回事,只顾着自己开心助人为乐,他呢?如果一定要弹奏勾魂曲,阿筝再难过一次,那他也别想好好活着了,她不知道这些,她知道,但她还是改不了爱管闲事的毛病。
小时候看到虫窝塌了都要帮着修好,小草被风刮歪了她要扶正,不管什么小动物受伤了都要给人家包扎,有次碰到了重伤的黄鼠狼,照顾了一个多月,结果连声谢谢都没有就走了,就这样阿筝还觉得挺高兴,让阿竹不要说出去,做好事不要到处宣扬。阿竹心里想,这本来也没什么好宣扬的,别人肯定都说她傻。
不过呢,阿筝说的没错,他确实拦不住她。现在,他只能期望,第一,时莫云不要答应老人留下来,第二,不要弹奏勾魂曲,第一世和第二世的悲剧不可以再重演了。
“老人家,您坐,我去烧水给您洗澡。”老人坐下来,有些紧张的看了看眉毛皱在一起的阿竹,心想这么俊地孩子怎么这样?自己也没说要留下,她有些担心这位冷面晚辈会不会把自己丢出去。
阿竹走了过来,老人吓地目光怯怯,阿竹根本没看她的脸,说:“我也不是铁石心肠之人,看到了您肯定不会置之不理,但您留下来肯定不行。”
“那我现在就走吧。”
“不用,洗完澡换身干净衣裳。”
“换了衣裳谁还会给我饭吃?”
“您也不能总想着晚饭吃,儿子不管,就不能自力更生,我看您腿脚还挺灵便,有没有什么手艺?”
“我会做衣裳,只是,没有人用我。”
阿竹点点头:“先给您找住处,再给您安排活计。”
“谢谢了,孩子,你们都比我儿子好多了。”老人家握住了阿竹的手。
“应该的,应该的。”
这时,时莫云回来了,一看到老人,就走过来道:“阿青婆,您怎么来了?”
阿竹说:“是我家那位带回来的。”
时莫云说:“甚好啊!我早就说让阿青婆来,这回就不走了。”
“什么!”阿竹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但还是问:“大哥的意思是?”
时莫云道:“我早就让阿青婆来家里住,她不愿意,我就另找住处,哪知道找一次阿青婆退房一次,后来,我怎也找不到了,这回好了,被小……被弟妹带回来,阿青婆就可以好好住下来了。”
阿竹愣住了,半晌才说:“大哥,你家有那么多房间么?”
“有啊,咱家这么大,再来两个老人都够住啊!”
阿竹心想,行了吧,一个就够要人的命了,也是,大哥不知道这其中缘由,找机会得和大哥说说,不过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改变的可能不大,这兄妹俩都挺能管闲事的。
老人家换了一身衣裳,精神多了,坐在那就像家里的当家人,还挺威风。
第一次到别人家里来,老人挺拘谨,午饭和晚饭都没吃多少,晚上早早的就睡下了,阿筝给她盖好了被子,又去热药,让时莫云给阮萌拿去然后才回自个房间。
阿竹看她关上门,就走过来把她抱起扔到床榻上,阿筝吓得尖叫,奓毛的小猫似的瞪他。
“看什么,让你多管闲事,让你不听我的话,今天我要好好惩罚惩罚你!”
青竹气急败坏地样子逗得阿筝咯咯直乐,当然后果可想而知。
“阿竹,你的头发为什么是白的。”阿筝绕着他的头发。
“你不是问过?”
“再问一次么,你再说一次。”
“愁的,愁什么时候能变人身,就把头发愁白了。后来是被你磨的,被你气的,越来越白。”阿竹一本正紧地说道。
“我几时气过你?”阿筝捏着他的耳朵,手劲儿不轻不重。
“你气我的时候还少么?”阿竹说这话还挺委屈,他闭了闭眼,“阿筝,别惹我生气,别让我为你担心,好么?”
刚才的惩罚还真有这招架不住,阿筝有点后怕,点点头:“我保证最后一次,还有,勾魂曲只是一个曲子,不是听了就能找回本心,主要看这个人他自己是不是真心,所以曲子听与不听都没什么分别。而且呢,也根本不存在浩劫,就更不用弹奏勾魂曲,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阿竹笑笑,搂住阿筝:“放心,这回放心了。”说完就将竹香密密麻麻地给了阿筝,极尽温柔,屋子里温馨满满,情意幽幽。
*
经过几天的吃药和按揉,阮萌的 腿有点知觉了,用手捏一捏能感觉到痛感,阿筝非常高兴地告诉她和时莫云,这说明已经在康复阶段,如此继续不间断治疗,不出半年就可以下地走动。
其实还有一个可以立即行走的疗方,不过要阮萌折损十年的寿命,所以还是慢慢来地好。阮萌和时莫云都高兴坏了,不停的说谢谢阿筝。
老人在这里住的挺安静,不多言不多语,做什么吃什么,问她想吃什么就说看着做就好,只要嚼得动什么都行,但城主还是专门做软和的给她。
老人基本上不用特别照顾,自己还能洗衣裳,还会帮他们洗衣裳,刷碗什么的,尽管大家都不让她做。
另外闲下来的时间,老人家就做衣裳,还真的卖出去了,虽然挣得不多,老人也挺开心,高兴的脸上的皱纹都要绽开了。
老人家这么开心,就连一开始不同意留下来的阿竹都也跟着高兴,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还是想打听打听,只是,也不想瞒着阿筝,就和阿筝说了心里的想法,阿筝表示这事有点冒险,太容易让时莫声知道了,还有武乐,她是最难防的对手,还是先不要这样做,小心为妙。
阿竹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只是心里放心不下,既然不能直接问,那么就想一个别的办法,也许古书上有,古典乐籍可能会有记载,当天他就去了城主府,在书房里找了一夜才回来,没有任何收获,只能困得不成样子地抱住阿筝沉沉地睡了过去。
城主府大牢内,只有这小小的窗子,阳光照射下来一条光线打在被绑给在柱子上遍体鳞伤的男子身上。男子正是五音仙之首的宫昱,男子对面站着手上拿带小刺鞭子的武乐。
“真想不到,你还挺够朋友,阿竹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一句不肯说?”
武乐将手上的鞭子蘸了药水甩了两下,发出震耳的“啪啪”声响,宫昱浑身反射一般抽搐了一下,却不卑不亢地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武乐狠狠地抽在他身上,皮开肉绽还有药物带来的麻痛让宫昱大声喊了出来。
“武乐,你这么做,我的兄弟姐妹是不会放过你的!”宫昱咬住嘴唇道。
“你敢威胁我,就凭你现在的鬼样子,拿什么威胁我?你们五个人没了你,他们什么都不是,还想奈何我,做梦!”
“我真是什么也不知道,那天他只是问我浩劫和乐章,我如实说了而已,你怎么问我也什么都说不出来。”宫昱深呼吸几下,喘了几口粗气接着道:“我实在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入的轮回,既然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也又害死了他们,何必还要再问?”
武乐愤怒的道:“你懂什么!我怀疑,他们又回来了,我感受到了,我要把他们彻底除掉,永生永世不能重生!”
“阿筝不说,她和你没有关系,可阿竹是你的养子,您怎能做到如此恩断义绝?”宫昱不明白这个女人怎会有如此狠毒的心肠,让他感到不寒而栗,对养子都能这样,那他很难活着出去了吧,他思及此,用意念发出“宫”音,希望能让他们听到来救自己。
角逐还真就听到了,他一着急,没和另三个说就自己来了,解下宫昱的绳子,然后两个人化作两个音符离开,可半路上宫昱就经不住飞行差点掉了下去,还好角逐及时拉住了他,一起在地上站稳,
此时正是后半夜,大街上非常安静,突然有一道剑光劈了过来,角逐回身一看,是一个灰衣男子,他和好灰衣男子打了半天才终于让灰衣男子受伤远走,
宫昱说灰衣男子定是武乐派来的,必须赶快离开这里,角逐一边扶着他走一边四处看看,道右侧有户人家的门匾上写着“时府”,这时宫昱已经晕厥,他没有时间问也没有时间考虑,就用力敲响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