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眼都没抬,只是百无聊赖地摆手,虽年华不再,可风韵犹存,穿着一身素裙,木簪挽发,那是她的挚爱亲手为她雕刻的发簪,佩戴了近十年,依旧不舍丢弃,肌肤紧致白嫩,四十五岁,仅有眼角少许的褶痕。
那云淡风轻的态度,好似一具失去了灵魂的躯壳。
旁边只有一位年龄相仿的老姑姑伺候,蔡姑姑见主子看都不看陛下一眼便弯腰打圆场:“太后娘娘,陛下还站着呢。”
“那就给他搬张凳子。”
“免了,朕自己会坐。”夏侯傲桀径自走到一张椅子前落座,比起平日,此刻更显冷峻:“母后可真会挑人,儿臣这皇后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不,正逼迫着儿子前去请柳振江回营呢。”
一听是逼迫,太后立马坐直,狠瞪着十月怀胎才生下来的人:“夏侯傲桀,此事与湘儿无关,你答应过哀家,绝不废后,你休要利用哀家去伤害她。”
“呵呵,真是可笑至极,您可以为了别人的子女付出一生自由,为何就不能为儿子的颜面考虑考虑?”男人不置可否的揶揄。
太后闻言沉下脸:“哀家知道你痛恨哀家对你父皇不忠,你懂什么?哀家与振江从小便私定终身,我们都期盼着男婚女嫁,那样就可以永远在一起。是你父皇以权压人,哀家并不爱他,甚至恨他,若不是因为有了你,哀家早撒手而去了。”
“为了我?哼!”
“孩子是无辜的,振江是无辜的,你父皇威胁哀家,敢轻生,他就会要柳家从此消失,哀家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待我们?我们并没做错什么,不是吗?”抬头哀怨地看着亲生儿子。
夏侯傲桀不屑地勾唇:“如果他当真那么爱您,又岂会多出个柳南湘?”
“那是你父皇的阴谋,若不是你父皇不对他下药,他不会那么做,他为夏侯家做了那么多,你们却还不肯放过他,夏侯傲桀,如果你真的废了湘儿,哀家会亲手杀了你,不信你就试试。”苍白的脸上尽是狠冽。
男人不怒反笑:“母后还真是偏心,二弟是您的心头肉,柳南湘您视如己出,可朕,似乎是母后的眼中钉肉中刺,母后,儿子是您生的,也是您养大,若真到那一天,您当真能下得去手?”
“呜呜呜陛下,求您不要这么说了呜呜呜呜,老奴相信娘娘只是说的气话,前几天娘娘还在想您,娘娘怎么可能会杀您呢?”蔡姑姑噗通跪地,为什么这母子俩在一起就针锋相对?说话都不经大脑思考,什么最伤人就说什么,这是何苦?
太后吞吞唾液,伸手捂住了嘴,哽咽了一会起身拿起贵妃椅上的枕头向男人砸了过去:“你滚,哀家再也不想看到你,凭什么你们夏侯家要这样对我?凭什么?夏侯傲桀,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你说当初哀家为什么要把你生下来?为什么?”
“娘娘呜呜呜别说了,奴婢求求您不要说了。”天呐,今天又是怎么了?都已经被禁足一生了,为什么陛下还要来打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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