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静香无奈的耸肩:“怎么你们每个人都重复问同一个问题?柳伯伯,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您呀就别操心了,娘娘已经不是曾经的娘娘了,她现在厉害着呢,有道是虎父无犬女嘛。”
“哎,这孩子,打小就没娘,我又常年在军中,十年前被罢官,也只和她在一起数载,她入宫后,我就回到了这杨柳村,再没能见上一面。”他一个大老粗,一直不知道如何给予孩子关爱,好在那孩子也懂事。
即便教育过于严格,也不会抱怨。
“我还以为柳伯伯来这里都十年了呢。”邱静香挽过老人手臂,比起自己的老爹,她更喜欢这个父亲:“柳伯伯,您不用担心娘娘,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你们这些年轻人,就爱瞎折腾,如今我也老了,没什么可期盼的,就是希望你们这群孩子都能平平安安。”的确是想找女儿聊聊家常,这么久不见,不思念是假,那毕竟是他的骨血。
邱静香没再说话,和老人聊天,始终代沟,她还是喜欢和柳南湘瞎扯,有关太后的事,半字不提,怕说错话老人家又闹别扭,见其腰间佩戴上了陛下带来的宝剑,勾唇偷笑。
就说吧,没有比这更能讨老人家欢心的礼物了。
翌日,黎明将近,鸡鸣狗吠震耳欲聋,朦朦胧胧的村庄早已炊烟四起,鸟儿逐渐枝头歌唱,放眼望去,一群孩童牵着黄牛游走田埂间,几处农家小屋点缀,结合在一起,就好似一副巨大的村寨画卷。
柳家院里二十多妇女来回穿梭,搭桌子的搭桌子,搬凳子的搬凳子,土造的院子都恨不得清扫得纤尘不染,个个脸上都带着丰收季节才有的欢乐。
“我都把屋子腾出来了,那些将军们愣是要挤在柳家大堂安歇,他们也不嫌难受。”
“陛下已经起来了,在批改带来的奏折呢。”
“噗,娘娘还在睡懒觉。”
“真是幸福的两口子。”
大伙边忙碌边闲聊,和乐融融。
前堂内,邱少安早早就开始擦拭起武器,随同而来的同僚们也开始各自梳洗,大伙的确在一间屋里挤了一夜,只有柳振江和骆雁城还有父亲分了卧房,等着,等哪天他的功绩达到父亲那个地步,也可以被重视的。
的确,除了柳南湘外,似乎全都已起床,邱静香带着端着洗脸水的青语一直在门外等候。
柳南湘翻了个身,却发现扑了个空,仔细摸索了一番才眯开眼,竟见男人正坐在屋中的四方桌前批阅折子,油灯下,别提多专注了,不会吧?身边已经冰凉,他什么时候起床的?没有出声打搅,静静的欣赏。
夏侯傲桀并未察觉到女人的视线,身旁堆积着上百本的奏章,一本一本仔细的阅览,碰到不满意的会偶尔蹙眉,甚至会阴郁地眯眼:“除了溜须拍马还会说什么?”碍于妻子正在熟睡,因此语气放得极轻。
“怎么了?”柳南湘揉揉眼睛,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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