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李云山陪着李如意买了包子给那个男孩子送了过去,回来时就听他说“是孤儿,靠乞讨为生,家里还有一个弟弟和妹妹。”
“他年纪不大吧。”
“六岁了。”李如意说“他只是跟安康一样个子不高。”
毛小岁往她看了一眼,嘱咐“以后不许和不清不楚的人玩。”
李如意乖乖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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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晴后又得忙了,早上从巷子里出来其她人已经到了,毛小岁跟她们说“你们先走。”
陈月问“今天有活的吧?”
”有的,你们先过去。”
几人闻言没再多问,往镇子外走去,她和李云山去了趟人牙子处。
人牙子正蹲在院子里吃包子,见了他们笑了起来“又来了。”
李云山直接说“要力气大会干活的。”
人牙子起身把房门打开,里面的人正端着碗吃饭。
人牙子喊了一声“出来吧,被买了你们就不用在这受罪了。”
夏天的味并不好闻,更何况是这么多人挤在一起,门开的时候就挺能闻到一股温热的臭味。熏的毛小岁忍不住皱眉。
人牙子喊完后不少人并没有着急出来,而是端着碗一股脑的开始咽,只有两个人率先走了出来。
这批的跟上次的又不一样,她问了一句“又换了?”
“我也不能一直养着啊。”人牙子说“这些是最近刚来的。”
一群人盯着他们,李云山指着最开始出来的两个。
那两人中其中一个年纪比较大了,三十左右,而另一个年纪很小,两人一直靠在一起,看着像是父子。
见李云山的目光盯着他们,人牙子说“这两是父子,你要买就三十两。”
“你也没便宜啊。”毛小岁摇头“这人都这么大年纪了,小的有十岁吗?”
“十二了。”人牙子说“干活挺麻利的,他爹三十一,也不算很大年纪。”
毛小岁依旧摇头,这人看着三十六七了。
她又问“二十五卖吗?”
人牙子摇头。
他们略过父子俩又去打量其他人。过了一会开始低头讨论了起来。
人牙子这时候插嘴说“二十八两。”
“二十五。”
“你总得让我赚点吧。”人牙子苦叫连连。
毛小岁不为所动“那你留着吧。”
“行吧。”人牙子一摆手把其他人赶了回去。
被留下的父子面面相觑,男人冲毛小岁弯了弯腰,道了声谢。
毛小岁往他满是茧子的手看了一眼,问“哪里人,为什么被卖?”
“泗河县人,我叫黄山,我儿子叫黄水,我儿子病了,没银子活不下去了。”
毛小岁皱眉“你儿子有病?”
“是小儿子。”黄山已经泪流满面了“在家里,我婆娘看着。”
“为了你小儿子把你们父子俩都卖了?”
“家里去年没粮,不卖活不下去,卖了好歹能讨口饭吃。”
毛小岁看向黄水,脸上的表情挺慌的,但又强装镇定,只是拉着黄山的手没松。
李云山办完手续回来毛小岁把情况已经了解差不多了。
李云山先回家放东西,她去了趟铺子。
铺子里李如意和钱依依正在写字,秦安不在。
她问了一句“秦安呢?”
李如意指了指后院。
毛小岁过去一看就见他在煮茶,桌子上还放着一包点心。
听着动静抬眼,顿时惊了一下“你们不是走了吗?”
毛小岁挑眉“生活不错呀。”
“误会啊。”秦安立马说“这是钱依依带来的,我说不赌就是不赌,君无戏言。”
钱依依在身后说“是我的。”
毛小岁转身走了。
虽说秦安保证过不赌,但她印象里赌这东西并不好戒,所以下意识的还是会想多。
但有一点李云山说的没错,秦安确实和一般的赌徒不一样,他没有那么大的瘾,可能真的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只是因为没饭吃才赌的。
毛小岁觉得自己不信任人这一点不好,以后得改。
李云山回来的很快,几人往镇子外走去,顺便把养殖场都的况给他们介绍了一番。
可能是他们没什么架子的原因黄水胆子大了一些,当李云山说饭管饱的时候黄山没忍住追问了一句“真的管饱?”
李云山以前也是挨过饿的人,也知道他们最关心什么,于是肯定的点了点头“目前为止饭是我们管,以后等你们挣了银子了你们需要自己买粮,不过兔肉随便吃,只要你能吃的下,以后不买粮只吃肉也行,老实干活,不要偷鸡摸狗,银钱暂时是每月一钱,以后每做一笔生意会根据你们的表现新发一笔银子,算是给你们的奖励。”
“被褥你们暂时用干草替代,冬天有炉子,柴火你们要自己弄,具体要做什么到时候会有人安排你们。”
养殖场的事李云山不在的时候多是赵辉管的,丁平顺以后要带去铺子那边,黄山正好能顶替丁平顺的活,这也是他们买这对父子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