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珠滴落的声音还在继续回荡在这个地方,回荡在这个小小的地方。
安德烈却是停下了自己的脚步,脚底的水洼泛起一丝一丝的涟漪。
安德烈的左手忽然一动,一把抽出来那东西——一把闪着寒光的军刀握在手里,然后右手往后一勾,迅速往脑袋上一戴,红外线显示器就放在了自己的脑袋上,借着红外线显示器,安德烈一个箭步一踏,左手顺势一挥,军刀就这么变成了一根针一样细飞了出去。
耳边一阵稀碎的声音响起。声音不大,但是安德烈听得清,腰微微一弯,同时左手又是抄起一把军刀,作势一挥,同时右手一甩袖子,数根长针立刻握在手上,食指和中指一并,直接朝前一打,黑暗中的针借着白色的灯光闪过一丝寒芒,然后不久就是一声倒地的声音。
安德烈知道这是人倒地的声音,这就说明打倒了一个人,但是接下来应该是最危险的时候了——不过还好他们没有用枪……
安德烈耳朵微动,又是拿出一把手枪,同时双腿一弓,一眼看见一个两米左右的窗台,顺势一跳,稳稳地落在窗台上。然后回看原处,只看见哪里已然是各种各样的暗器在那里,借着冷光,闪烁着光芒。
安德烈默默地瞥了一眼那地方,还是双腿一蹬,然后双臂伸展,这次安德烈的背包没有双翼开展,可是在安德烈的腋下撑起银色的滑翔翼,然后安德烈控制滑翔翼一阵转,手里拿着数把刀。
自古以来,暗杀最好的地方都是在于处于有利位置,比如现在的这种情况,如果还不明白,大家可以想象一下你打地鼠的情况。
安德烈透过红外线显示器,下面的人影简直就像是猫咪看见鱼儿一样暴露在安德烈的眼中。
不过这群人的距离非常好,不远不近,但是又可以监视所有的地方,保证每一个人都能够看见地方,而且视线无死角,而且一旦任何人受到伤害都可以被支援。
但是,这一切在安德烈的眼睛底下,都是浮云。举起手里的刀,安德烈突然发现这个刀有点儿不同,似乎……
使用起来更加顺手,而且材质似乎更好一点,安德烈留了一个心眼——这个需要自己注意一下,但是这不代表他不会用了。
右手微弓,说时迟那时快安德烈就是一个侧身,然后就是看见一个小小的回旋镖飞过去,安德烈眼神中寒芒一闪,同时双手蓄力,忽然又是一个侧身,然后又是一个回旋镖飞过去。
安德烈愤怒了,你当我是那个“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的杜工部么?
滑翔翼随着身体一阵抖动,然后停里在一个路灯之上,安德烈一个手猛地射出小刀,然后意想不到地一个后空翻,而后迅速从背包拿出一把沙土就是扬!
视线逐渐模糊,但是安德烈一点都不慌乱,通过刚才的一番试探他可以确定那些人绝对是精英,而且可能有战斗经验。这么一想,那么有些人就很可疑了。不过让安德烈难堪的是,现在的他杀人有些多了,记不清自己得罪了谁——毕竟他没有记住死人的习惯,而且对于安德烈来说,执行一次任务无非就是多一条人命而已。
脑筋快速转弯,手上的动作就更快,刀子直接就飞向一些发出声音的地方。
安德烈知道在这种场合下,任何的犹豫和不决都会被无限放大,这是生死一瞬间的事情,你的任何一个小小的错误就如同精准的时钟上坏了一个零件,最终可能导致整盘的崩坏。
谨慎永远是安德烈心中的最高宗旨,同时这也是自己力量并不强大的时候的保护伞。
又是一个动作,不过不是翻身,而是一个滑翔,“嗖”的一声,银色的光辉一闪而逝,然后银针快速散落,安德烈往下俯冲,落地!
然后就是三步并作两步一跑,一个翻身,原处一个寒光闪闪的箭头矗立在那里,安德烈知道他们开始有些慌起来了。
弓箭的破空声以及它并不怎么大的杀伤力使得不太有人愿意用,但是这又很奇怪,究竟是谁?
来不及想那么多,安德烈一个箭步踏过去,弓着身子,眼神一凌,左手迅速从自己靴子的后跟处拿出一把匕首,一个猛扑,扑到一个垃圾桶背后,匕首一扔,火星四溅,然后四十五度角的地方响起了倒地声音!
安德烈快刀斩乱麻,又是一个箭步,但是这次就是身形一跃,手里拿着一把刀,一飞,破空声转瞬即逝,又是倒地声音响起。
这时候一点寒光飞来,安德烈身形微微一侧,仍然不可避免地伤到了自己左边肋骨处。
安德烈眼神一凌,身形落地,也是顾不得那么多——这刀锋有毒,需要速战速决。钢针猛发,寒光四起!又是一个快步,小刀一飞看了不看直接侧身倒地!
然后又是一发军刀,闷哼声响起,安德烈一个咕噜起立,快步来到声音处,略略看清身形,然后拿出细长的匕首往此人的心口一刺,那人身形一软——全世界就此安静。
安德烈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任何危险之后,坐在了地方,然后对着旁边身后说道:“怎么样?”
“不愧是这儿的头牌杀手,我觉得倒在你的手里不算是一件让人觉得特别丢脸的事情——如果说我还能够活着的话。”一个人有些虚弱道。
“活着是不可能的,我没有这个习惯——我相信你是知道的。”安德烈难得讲这么多话。
“你是海豹的吧?”安德烈补充一句。
“你是如何知道的?”那人有些惊讶道。
“无论是你们的意识、布局还是作战的方式,方法,都是无懈可击。但是你们别忘了你们所有人都有一个习惯——这是传统之一,那就是你们左手应该有一些不正常。”安德烈说道。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说你们打飞镖和其他东西的时候,并没有那么流畅,所以说我能够逃过那个小刀。
而且,我的感觉一向很准确——这来自于多年的经验。”安德烈淡淡地说道,同时敲了敲一边的铁皮。
那人也敲了敲。
“原来如此,怪不得。不愧是你,黑夜里的杀手,有意思。”那人说道。
安德烈扬了扬手说道:“我也该送你上路了。听说上帝的天堂很美好,到时候记得多多忏悔——免得转世之后我还要去杀你。”
对于这个顽强的家伙,安德烈还是有一些佩服的,毕竟以往自己都是一刀毙命,而这个家伙居然还能够和自己说上几句。
匕首在灯光下隐隐约约、模糊不定,往前一突,匕首的速度微减,而后血肉划开的声音微微响起,然后就是听见殷红的血滴落在地上的声音。
安德烈抽出匕首,用手帕抹了抹刀锋上面的血迹,一把把手帕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看了看垃圾桶,思绪突然回到自己的前世,有一个伟人似乎也是这么做的,可以说他完全就是一个完人。
摇了摇头——自己想那么多干什么?尽快做完事儿才是正经。
然后又是把刚才用手敲过的铁皮一翻,一只小小的猫咪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白色的毛发,点缀几块咖啡色的花纹,眼神有些畏惧。
安德烈看了看猫咪,似乎这猫咪叫做短尾家猫来着,安德烈伸了伸手,准备……
应该放在哪儿呢?
这是一个严重的问题,安德烈知道自己的口袋很多——大都用来装装备,很多很多体积不够,至于说放在背包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这又出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安德烈有一些洁癖。
也不是特别严重,就是家里一些东西得整整齐齐,自己一天一次洗澡,而且衣服半年全部换新换一次……
而且更严重的是,安德烈有些不太喜欢洗衣服——
可是这个猫咪自己又实在喜欢,现在在安德烈的眼睛里,这个猫咪带来的麻烦比刚刚那一次暗杀还要来得麻烦得多……
安德烈咬了咬牙,从怀里拿出一块手帕——这是自己开滑翔翼到家之后用来擦手的,现在自己只能回到家之后用盥洗池洗手了……
“艰难”地解决了猫咪的包装问题,安德烈想了想,决定给这个猫咪起一个名字,看他这个灰色的花纹——
不如——
安德烈开口道:“叫你咖啡豆如何?”
猫咪无动于衷,甚至还略略退缩了一下……
这么不给面子的么?
不过转念又是一想:你答应不答应关我啥事?就像孩子刚刚出生取了一个名字,明显你不喜欢,但是你当时有啥办法?
这么一想,安德烈突然福至心灵——猫咪引起的不适感突然没了,转而就是一阵满足,把猫咪包好揣进自己的背包里,展开滑翔翼……
回到家里,安德烈赶紧把背包扔了,同时打开自己的衣橱——里面还有十个背包,自己用了一个,看来明天还要去买一个,不然不舒服。
洗了一个澡,安德烈怕猫咪身上的毛沾到自己身上,然后突然想起来猫咪没有洗澡,难道要自己给他洗么?
安德烈不喜欢自己房子里有别的人,习惯了独来独往,习惯了杀手的生活,对于别人的到来会让自己有不安全感——虽然自己的体能已经几乎是人类的极限。
但是这是漫威世界……
只能,自己给猫咪洗么?安德烈无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