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绿草盎然。
乔蓦闲适地坐在太阳伞下,望着商子彧昨天所在的那个房间。
此刻商子彧所在的那个房间窗帘已经拉上,说明商子彧并没有在房间里。
乔蓦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这间房,直到一旁的侍者注意到她。
侍者是出于好心地问她,“乔小姐,我看您一直看着那房间,是因为那房间有什么吗?”
乔蓦平静地回答侍者,“那里有我的一位朋友。魍”
侍者随即跟着乔蓦的视线往房间望去,“那您可以过去找他啊……或者,需要我去那房间请您的朋友过来吗?”
乔蓦摇了下头,“不需要了,就算他现在还在那房间,我也不可能见到他的。”
侍者对于乔蓦的话有些不理解,“为什么呢?过去也只有几步路而已。”
对于侍者的疑惑,乔蓦沉默了下来,并没有解答,而不远处,有三位戴着墨镜的黑西装保镖正一瞬也不瞬地盯着乔蓦。
……
感觉有些困,乔蓦准备在房间睡在一觉。
乔蓦以为应彦廷不会在房间的,所以关上门转身看到应彦廷就坐在沙发上在打电话时,她的身子微微正了一下。
应彦廷在打电话,显然也无暇顾及乔蓦。
乔蓦见此情景,便没有上前去跟应彦廷说话,径直去浴室换了身睡衣出来。
昨晚一夜无眠让乔蓦此刻困得厉害,她现在极想倒床就睡,但她没有想到,她刚从浴室里出来,应彦廷就已经从后面将她给抱住了。
很明显,应彦廷是为了她,而提前结束了他公事上的电话。
此刻,乔蓦被应彦廷双臂禁锢住的身子,微微震了一下。
应彦廷习惯性地把头埋在她的颈项里,道,“会所的侍者跟我说,你没有吃午饭。”
鼻息里全都是她所熟悉的应彦廷那独有的男性气息和淡淡的男性古龙香水味,乔蓦歪着头,任由应彦廷的薄唇温柔地轻触在她颈项敏感的肌肤上。“没怎么饿,就没有吃。”
“管家可能会收拾行李不周全,你有什么特意要让管家带上的,别忘记打电话跟管家说。”虽然乔蓦没有反应,应彦廷还是没有离开她的颈子。
“我以为我们下午要回酒庄的。”乔蓦突然想起早上的时候应彦廷说过的话,遂说道。
应彦廷声音有些含糊,“是准备下午去趟酒庄的,但你临时决定明天白天回去,我也临时做出了调整。”
“为什么?”虽然应彦廷拂在她颈子里的气息很热,让她感觉有些痒,她的脸上却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临时决定回S市,是因为‘君临’有事情等着我回去处理,但既然你要推迟一天回去,我只好把我的公事推迟……既然无端多出了一天的时间,我们何必把时间浪费在回酒庄的路上,会所的风景这么的美,是个非常有情调的地方……”应彦廷在乔蓦的耳边呼着气。
难怪有人形容女性的食欲就是男人的***……
女人不可能不热衷于美食,男性不可能不热衷于***,所以,在这个时候,在他们之间的关系这样的僵硬下,他居然还没有忘记这件事……
想到这里,乔蓦淡淡地道,“你真的能够说到做到,三年以后放了我?”
应彦廷的手已经在乔蓦的身上不安分,“当然,我何曾对你食言过?”
“但是口头上的凭证,要反悔起来,也不过是一句话。”
“那就只能看你信不信了……不过我以为,你不妨一信,毕竟,你不会长时间的对我有这般的吸引”力,而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动物,所以,三年之后,我放一件不喜欢的东西在身边做什么?“应彦廷的声音愈加低哑了。
乔蓦忽地转过了身来。
应彦廷被迫松开了她,黑沉精亮的灼灼眸子望着她。
乔蓦道,“也对,就算我再像我姐姐,也不可能真的取代我姐姐给你的那种感觉……我在想,恐怕不用等三年,你就会对我厌倦了。”
应彦廷此刻的黑眸幽深的不可思议,对于乔蓦所说的,他并没有说什么。
乔蓦自然无法从应彦廷那深不可测的黑眸里看出什么端倪,随即,她伸手主动挽上了应彦廷的脖子。
应彦廷显然有些意外乔蓦此刻的举动,但他显然很喜欢乔蓦这样,那灼热的眼眸中多了一丝愉悦。
乔蓦深深凝视着应彦廷,倏地开口,“上次我跟你说了,天天的病情已经不能再等,所以,我们的确应该加快进度了……”
应彦廷亦一瞬也不瞬地盯着乔蓦,眼睛里的灼光愈加的明显,“你觉得今天是个加紧进度的好时机吗?”
乔蓦跟应彦廷摇了下头。
她的生理期刚过,现在可以说是最安全的时期。
应彦廷倏地将乔蓦拥进自己的怀里,在低头将乔蓦吻住的时候,他缓缓地道,“但最近我们已经耽误了太多时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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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蓦这一觉醒来,已是隔天的上午。
她是被明亮的光线刺激所醒来的,所以,拥着被子起身的时候,她几乎不敢相信这一觉她居然睡了这样长的时间。
是啊,从昨天下午到现在,足足十几个小时的时间,她的随眠从来就没有这样好过。
已经冰冷的床铺意味着应彦廷早已经起床,乔蓦简单梳洗了一番,就给盛华打了通电话,问盛华究竟是什么时候启程。
盛华告诉乔蓦,应彦廷此刻已经在波尔多的私人机场,正在等她,而会所外已经有应彦廷安排的车子在等她。
乔蓦随即快速换上了衣服,连凌乱的床都没有稍作整理一下,她便奔出了房间。
……
半个小时后,乔蓦到了应彦廷所在的波尔多的私人飞机场。
应彦廷在波尔多并没有他私人的机场,所以这机场是波尔多政府提供给应彦廷的私人专机用的,但此刻偌大的私人机场,却只停着应彦廷的一架私人飞机。
乔蓦没有耽误,立即就上了飞机。
果然如盛华所说的,应彦廷坐在机舱里的一张小型沙发上,从翻阅的那本财经杂志来看,显然已经等她很久了。
乔蓦随即朝应彦廷走了过去,在应彦廷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那个……我到了机场才想起来,我好像还有东西遗漏在酒庄,你能不能之后再派人帮我从酒庄寄回S市。”
应彦廷正专注地看着手里的财经杂志,倏地淡问,“什么?”
显然是提起来有些尴尬,乔蓦咬了咬唇后才硬着头皮说,“是一条项链……是我用你之前给我的那张卡买来的,价值有五千万……我担心它太贵重放在房间有些不安全,就让管家帮我放到当地的银行的保险柜里,但我昨天让管家帮我收拾东西的时候,我忘记叫管家帮我取来了。”
乔蓦十分懊恼自己这破记性,其实昨天应彦廷说晚上回S市的时候,她就已经想着让管家把这项链取回来,但没想到,之后在房间里碰到应彦廷,让她忘记了这件事……最后当然也没有时间再去想起这件事。
“项链管家已经帮你从银行取出来了,现在就在你的行李箱里。”应彦廷头也没抬地回复乔蓦。
乔蓦听闻,整个人都松了口气,跟应彦廷说了句,“谢谢。”
应彦廷并没有再理会乔蓦。
乔蓦也无心打扰应彦廷,随即起了身,到机舱内里的按摩椅去坐。
身上残余的酸痛在按摩椅的功效下,很快就舒坦了许多,在不知不觉中,乔蓦又睡了一觉。
……
十几个小时候的飞行旅行,让乔蓦下飞机的时候疲累不已。
再回到应彦廷的别墅,看到陈叔和安管家,乔蓦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乔蓦本来一点都不喜欢这别墅,尤其是这别墅中古世纪风的美式装潢让人感觉非常的冰冷,但这次回来,乔蓦却感觉这别墅突然温馨多了。
应彦廷一下飞机就变得非常的忙,一路上到别墅没有停过一个电话。
乔蓦在房里洗完澡后,本来打算下楼去吃点东西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如果是商子彧的电话,乔蓦并没有打算接,所以在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唐亚馨的电话后,她直接就接通放在了耳边。
“你个死女人,十几个小时都不接我的电话,你是要让我担心死你啊?”唐亚馨虽然不是个温柔的女孩子,但也极少如此的粗鲁。
乔蓦这才想起,她回国这件事她还没有跟唐亚馨说。
当然,主要还是应彦廷回得突然,她也来不及说。
穿着浴袍的乔蓦倚在房间的沙发上,道,“抱歉,这是十几个小时我都在飞机上。”
唐亚馨愣了愣,“飞机上?你的意思是,你从法国飞来了?”
乔蓦点点头,“是的,我还给你带了礼物。”
唐亚馨顿时兴奋,“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明天我见着你,我就把礼物给你带过去。”
“哎呀,我说的不是礼物啦……”唐亚馨的声音突然变得有害羞,嗔道,“我是说你是真的从法国回来了?”
乔蓦没好气地道,“怎么了,难道你不想我回来?”
唐亚馨连忙解释,“哪里是这样啦,我是想说,说……”唐亚馨的声音又变得羞涩起来,“应总陪你一起回来的吧?”
乔蓦终于明白唐亚馨这丫头的脑袋瓜子里在想些什么了。
果然,没等乔蓦回答,唐亚馨又说,“怎么样,这次法国之行,应总是不是带给了你很多浪漫而又难以忘怀美好回忆?”
乔蓦慵懒地靠着沙发,任由唐亚馨继续说下去。
“我想,在法国这半个月,应总怕是加快了你们制造孩子的进度了吧?”唐亚馨嘿嘿地笑。
隔着电话,乔蓦也能够想象得到唐亚馨此刻挪揄的色样子。
乔蓦目光平静地看着自己脚上的拖鞋,仍旧没有回答唐亚馨。
唐亚馨紧跟着又说,“怎么办?我现在只要想到你跟应总在一起,我就忍不住脸颊发烫,我怎么也想不到,应总这样斯文的人,居然这么轻易就把你给臣服了……莫不是他在某方面可不像他的外表那样的斯文?”
乔蓦在心底轻叹了口气,无奈摇头。
这个世界上就是有这样一类人,给人的印象就是个好人,如果有人揭穿了这个人不好,还不会有人信服。
应彦廷就是这类人。
唐亚馨见乔蓦始终都不愿意透露她跟应彦廷的*,加上清楚乔蓦这人轻易是套不出任何话的,她随即无趣地转移了话题,“对了,蓦,你在法国碰到商了吗?”
这一秒,乔蓦的心震了一下。
她的指尖,仿佛还能感觉得到她那晚跟商子彧通电话时所流下的眼泪的冰冷温度……
她很清楚,那一刻,她并不是在为商子彧而流泪。
不过,现在一切都过去了。
“蓦,你听得到吗?”没有听到乔蓦回答的唐亚馨着急地喊道。
“听得到……没有碰见他,但他给我通了电话。”乔蓦平静地回答唐亚馨。
“抱歉,蓦,我已经跟商转达了你和应彦廷已经相互喜欢的这个事实,但商显然不愿意相信……”
“没有关系,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
“唉……”唐亚馨在此刻重重地叹了口气,“想想你和商也是挺遗憾的,但我并不同情商,谁让他当初选择背弃你们之间的感情,若不是此前一直以为你对商至死不渝,我也不会那样费劲的想要撮合你和商……现在看到你和应总过得这样开心,而应总又对你很好,我反而觉得应总才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而商不过是你人生中的一名过客。”
乔蓦一直都没有回应唐亚馨,她闭着眼,直到唐亚馨把所有的话都说完,她才睁开眼,缓缓地道,“亚馨,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唐亚馨道,“你说。”
“如果子彧回来了,请你打电话跟我说……”乔蓦拒绝商子彧,甚至在法国连通电话都没有主动打给商子彧,只是因为乔蓦不想商子彧介入到她和应彦廷之间,而无论商子彧在未来如何看待她,她都不会停止关心他,此刻,乔蓦只想知道商子彧是否安然无恙。
“好……你不知道,商这趟去法国只有我知道呢,外人还以为商成天都在公司做事呢!”唐亚馨突然说道。
乔蓦眉心蹙了一下,“他隐瞒行踪是担心祝欣然知道?”
“不是呢,在商去法国之前,祝欣然就已经没来找商了,不过,我也不知道商干嘛隐瞒自己的行踪……”唐亚馨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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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唐亚馨提到的商子彧隐瞒行踪去法国的事,乔蓦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因为乔蓦始终觉得,商子彧隐瞒行踪仍旧只是因为不想被祝欣然知道。
当然,不管商子彧是否顾忌祝欣然,对于商子彧去法国这件事,乔蓦始终是感激的,毕竟,商子彧是因为怀疑她受了应彦廷的威胁,才不顾一切去法国找她的,不管怎么说,她都应该感激商子彧的这份关心。
就在乔蓦沉浸在思绪中的时候,应彦廷推门走了进来。
靠在沙发上的乔蓦随即回过神,不经意抬起的眸光正好跟应彦廷相遇。
应彦廷先是跟乔蓦四目相对了几秒,然后目光才注意到乔蓦只穿着睡袍的魅人画面。
乔蓦内心是有些不自然的,毕竟浴袍这衣服总让人感觉到几分的暧昧,不过乔蓦把这种不自然的状态掩饰得很好,她没有在脸上显露出丝毫羞赧的神情,径直迈开步伐,朝房间门走去,在路过应彦廷身边的时候,她说,“我饿了,我下去吃点东西。”
然而,乔蓦并没有想到,她转身的那一瞬间,手腕就已经被应彦廷攫住。
乔蓦身体微微一颤,顿时就停驻在了原地。
脑子里如幻灯片般播过应彦廷每次拉住她后的所发生的事……
然而,庆幸的是,这次应彦廷仅仅只是让她回过身,并没有要进行下一步的意思。
而乔蓦此刻面对着应彦廷深凝着她的沉着目光,也颇为疑惑。
孰料,四目相对了几秒之后,应彦廷俊逸的眉心已紧紧拧起,他忽尔伸手把她的浴袍领子拉好,淡漠地对她道,“我记得你在酒店的时候,有穿成过这样叫过服务生,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在除了房间以外的任何地方或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面前,穿成这样……知道吗?”
乔蓦想起来了。
跟应彦廷住在波尔多他那五星级的酒店下榻的那晚,她洗完澡后穿过这浴袍叫过服务生。
当时是因为她的手机充电器突然坏了,她让服务员给她送个新的充电器过来,而那时候他正好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
当然,她那时候看到送充电器的人是位男服务员的时候,她也有几分的尴尬,因为她叫服务员的时候,她以为来的服务员会是女的。
乔蓦明了了。
在别墅里,因为通常只有安管家一个人,加上陈叔是从不踏入别墅的,乔蓦也经常会就这样穿着睡袍或睡衣直接下楼吃饭。
“我这就去换身衣服。”转身,乔蓦没有任何异议的,径直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洋装,而后进了浴室。
应彦廷一直蹙着的眉心,这才松了开来。
……
乔蓦和应彦廷用餐时的气氛很是安静,以致安管家都退了下去。
外面的天已经黑沉了下来,显然,应彦廷今晚已经打算留宿在别墅。
应彦廷快结束的时候,应彦廷慢条斯理地用餐巾拭了拭嘴角,倏地尔雅地对乔蓦道,“近期我会都住在家里……为了你的外甥,我希望你的精神压力最好不要过重,因为如果下个月你还怀不上孩子,那么你的外甥,注定要在一年之后回天乏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