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思澈坐在酒店的沙发上,手里执着一杯红酒,看着电视上直播的乔蓦与应彦廷结婚的婚礼现场。
这是在S市郊区的一个高尔夫球场,天气迤逦,绿茵广阔……
以珍珠白为主的纱幔布置得现场优雅高级却又隆重,现场所有的鲜花都是最纯净的白玫瑰……
奇正从外面走了进来,见自己的老板正处在失神的状态,便站在沙发后面,没有打扰。
傅思澈虽沉浸在思绪中,却已经觉察到奇正的存在,清冷出声,“如何?蠹”
奇正道,“根据属下的调查,这几日应总几乎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婚礼上,如果不是应总已经觉察到傅老先生的计划,那就是应总根本毫无防备。”
傅思澈执起手边的红酒,轻啜了一口髹。
奇正见自己的老板没有发表意见,试探地问,“老板,您看起来好像有顾虑?”
“应彦廷可能真的没有防备吗?”傅思澈嗤一声道。
奇正回答,“属下派人监视了应总所有的手下……包括唐雅人和顾颐寒,他们并没有任何的动静,全都整装待发准备参加应总的婚礼,看起来不像是有所防备。”
傅思澈依然嘴角挂着嗤笑,“你等着看吧,傅勤华终究要为他的自负付出代价。”
奇正嘴微张,“老板……”
傅思澈道,“他不愿意听我一言,执意要在婚礼上动手,他根本没有想过,应彦廷冒应家之大不韪在S市举行婚礼,这根本是有意识的来顺应他的计划……他要是今日动手,输得一败涂地的人一定是他。”
“既然如此……”奇正疑惑地道,“老板您为什么不阻止傅老先生?”
“我如果能说服得了他,如今他应该就是以‘乔振远’的身份安享晚年,其他的事全部都交给我,但很显然,他并不信任我的能力。”傅思澈低眼看着手中轻轻摇晃的红酒,面容淡薄。
“这倒是,一直以来,老先生都希望老板您按照他的意思去做。”奇正道。
“所以,这次如果他不受到一点‘教训’,他会依然以为自己还老当益壮,与其劝说他把事情交给我来处理,不如让他经手这次教训后心甘情愿安享晚年。”傅思澈沉静地道。
“可老板您今天若是不出面,我怕老先生他……”
傅思澈在此刻轻轻笑了一下,“谁说我不准备出面,我只不过是要老头子知道,相信我的能力,比相信他自己的能力还要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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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临”集团总裁办公室。
应彦廷穿着黑色的燕尾服,修长的身材显露无疑,白色的衬衫,让整个人透出一股精致儒雅的妻子,头发精心打理过,较平日愈加的意气风发。
西雅从办公室外进来,看到这样的应彦廷,忍不住啧啧道,“难怪乔小姐以前心底有人,看到应总你的时候立马就一见倾心,应总你英俊的外表就连我都免不了产生一丝心动。”
“什么风把你给刮来了?”应彦廷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看着一份文件,修长的双腿叠着,浑身散发一股淡漠冷傲的气质,淡淡地对身后的来人道。
西雅径直走到应彦廷的面前,随即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道,“你忘记了,你答应过我的,有天你要让傅思澈一败涂地的时候,你会邀请我来见证。”
“我记得我还没有邀请你。”文件上的一些内容让应彦廷皱起眉。
西雅舒适地靠在沙发上,恬淡地道,“难道今天你要对付的人还不是傅思澈?”
应彦廷并没有即时回答西雅,淡掠过手中文件的内容一遍,他随即把手中的文件交给身旁站着的盛华,“告诉财务部,这里的数据明显有偏差,如果不是财务做账有误,那就是这个项目并无盈利,如果这个项目真的没有盈利,查查负责人是谁,让他明天以后不用再来公司。”
盛华点头,“是。”
西雅看着应彦廷认真处理公事的样子,忍不住又啧了一声,“我想这世间也只有应总你在马上要天下大乱的时候还能在这里镇定自若地处理公事。”
应彦廷这才调整了一下姿势,悠闲地靠在沙发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西雅,“你当真愿意看到傅思澈输得一败涂地的局面?”
西雅在此刻风情万种地玩着自己波浪卷的长发,“我怎么会不愿意……我虽然对他有情,可他对我无意,更或许这个人可能已经不记得我……这样一个寡情薄幸的男人,留在这个世上对其他女人来说也只是一个祸害。”
应彦廷挑了下眉,“真没想到,女人若恨起来,也能这样狠。”
西雅娇媚地望着应彦廷,“所以,你真的要好好珍惜乔小姐,哦,不,我现在应该称为应总夫人,她真的是个好女人……虽然她是心怀不轨到你身边的,但她那时候是失忆的,对你的情感也是真实的,而她那时候明知道你只是在利用她,却没有恨你,仍旧期盼着能够跟你在一起,这样痴情的女人,世间怕只有她一个了。”
“不用你说,我也会珍惜她。”这句话应彦廷没有任何犹豫就从薄唇里慎重吐出。
西雅点点头,“我相信你对她的感情,只是……”顿了顿,西雅才接下去道,“你有没有想过,在今天的婚礼过后,傅勤华的身份暴露出来,乔蓦会作何感想?”
“她会理解我的做法。”
“她不会理解你的做法。”西雅直言道,“以我站在她的角度来分析,她不止事后不会理解你的做法,她还会以为你举办这场婚礼根本不是为了你和她的海誓山盟,你只是需要这场婚礼来引出傅勤华。”
“她不会这样想。”
“她会这样想,并且,其实你心底也有这方面的顾虑,不是吗?”西雅眼睛里带着笑,斜睨着应彦廷平静的俊颜,“如果你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你就不会先跟乔蓦注册了……因为只有这样做,你才能够保证,东窗事发后,乔蓦她依然会在你身边。”
“女人的心思有时候很难猜。”应彦廷没有否认西雅的说辞,只这样说道。
西雅摇摇头,“你不确定乔蓦经历今天的事后是否还会选择留在你身边,所以你觉得女人的心思很难猜……但其实女人的心思最好猜了,尤其当那个女人深爱着你的时候,她的心就一览无遗……”
“说说看。”
“女人一旦心里有男人,脑子里和心底就只会装着那个男人,而那个男人想要留住这个女人的心,只要表现出整个世界都以这个女人为第一位就可以了。”西雅补充道。
应彦廷沉默了下来。
西雅问,“怎么了,应总,看来我说到重点了?”
应彦廷薄唇冷淡地开启,“在所有的事情结束之前,我不可能把她摆在我心底的第一位。”
“所以,我敢跟你保证,应总,今天的事情爆发之后,你的妻子……这个一直深深爱着你的女人,她就算不选择离开你,也会开始尝试不再爱你。”西雅认真地提醒应彦廷,“那么,到最后你即使把她的人留在自己的身边,你也留不住她的心。”
应彦廷在听完西雅所说的话后,俊颜上冷毅的线条微微收紧,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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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雅刚从“君临”集团总裁办公室出来,唐雅人已迎了上来,着急地问,“如何,应有改变他的想法吗?”
“我不知道……但你要我跟他表达的意思,我全都已经表达了。”西雅道。
唐雅人顿时抓住西雅的手腕,“什么叫我要你表达的意思你全都表达了,我要的是你说服应能取消今天在婚礼上的计划!”
西雅手腕被唐雅人攥得生疼,抱怨道,“你能不能不要这样粗鲁,我的手都被你攥疼了……”
唐雅人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激动,慢慢松开了西雅。
西雅轻抚着自己的手腕时,小声道,“若是应彦廷知道你这样在乎他的妻子,我恐怕你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唐雅人努力保持沉静下来后,坦然地道,“我对乔蓦并无觊觎之心。”
西雅没好气地横了唐雅人一眼,“你是没觊觎之心,你只是有爱慕之心。”
唐雅人脸色冷硬。
西雅在再淡掠过唐雅人暗沉的脸又一眼后,才又道,“我劝你最好连爱慕之心都不要有,你的好兄弟兼老板看起来很温和,实际肚子里比谁都黑,对自己女人的占有欲更不用说……除非你想死。”
“我做事有我的分寸,不需要你来教我。”唐雅人冷淡对西雅道。
“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哥哥朋友的份上,我才不会帮你来劝说应彦廷呢……你知道跟他打交道是有多么难。”西雅负气道。
在一番沉默过后,唐雅人郑重地对西雅道,“对不起,是我刚刚的语气不好。”
西雅柔和的目光看了唐雅人一眼,表示并没有跟唐雅人计较。“我只能跟你说,我已经尽力了,至于今天应彦廷是打算把乔蓦摆在第一位让婚礼顺利举行,还是打算在今日将大仇得报,圆了在墓前对母亲的承诺,这只能看他自己的决定了。”
良久,唐雅人才开口,“我相信应他选择的是乔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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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上洁白的婚纱嫁给自己心爱的男人,这是每个女孩心底的梦想。
而如今,她的梦想就要实现了。
看着站在镜前穿着一袭剪裁合适的典雅婚纱,整个人露出新嫁娘妩媚的自己,她不禁对着镜子露出一抹幸福的微笑。
真的很不可思议……
她曾经以为自己会嫁给商子彧,这辈子只会做商太太,但原来她的真命天子是应彦廷。
她曾经想要置入死地的那个人,现在成为了她此生最爱的那个人,并且她即将携手跟他一起道白头……
人生原来是这样的不可思议……
“小蓦,你今天真的很美。”姐姐替她把婚纱裙摆拉好,在今天第三次称赞她。
精致的小脸,吹弹可破的肌肤,清丽的妆容,修身合适的婚纱衬托玲珑有致的身材……她知道自己今天很美。而今日这样完美无缺的美,更多的是自己颇好的心情衬托出来的。
“你今天怎么不爱说话?”姐姐见她沉默,忍不住道。
她微微一笑,深凝着镜中浑身上下洋溢着幸福的自己,轻声道,“我只是害怕自己一出声,就会发现眼前我所拥有的只是一个梦,我很怕失去眼前我所拥有的这一切。”
姐姐笑了起来,走到她面前,伸手轻扶住她白皙无暇的的双肩,“你好傻,这不是梦……你眼前所拥有的一切这都是真实的,姐姐跟你保证。”
她随即靠在姐姐的肩膀上,也不管自己已经化好精致的妆容,满足地闭下长睫,轻缓地道,“不管吃再多的苦,只要结局是美好的,过去所承受的我都甘之如饴。”
姐姐点点头,“傻女孩,今天可不能这样多多愁善感,万一哭了,会弄坏这么美的妆容的……”
“我就是觉得现在好幸福……”她哽咽地对姐姐道,但连声音充满着满足和幸福。
……
应彦廷来到乔宅的时候,她在姐姐和母亲的迎接下,从乔宅的衣帽间走到客厅。
她的美,让乔家上下的佣人都在惊叹,而从应彦廷着迷的目光里,她也可以看到,今日是她有生以来最美的一天。
姐姐和母亲替她拿着长的婚纱裙摆,直到她走到应彦廷的面前,姐姐和母亲才把裙摆放下来。
不用别人评价,她也知道,眼前的她和他可以称得算是一对十分匹配的璧人。
应彦廷当着整个乔家上下的面用双手将她搂住,“小蓦,你今天真的很美。”
她绝美的脸庞上露出微微的赧然,她害羞的样子,让应彦廷忍不住低下头。
可惜,应彦廷那温热的薄唇还没有碰上她的,姐姐就已经调皮开口,“可不能现在就吻啊,这吻是要留到今天宣誓完后的。”
应彦廷的姿势刚好就停在几乎要触碰到她唇的瞬间,那样子看起来有几分的窘迫,这令她忍不住笑了一下。
因为她的笑,现场所有的人也跟着捂嘴轻笑。
应彦廷却居然没有露出丝毫尴尬的样子,转而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刹那间现场的气氛又变回了温暖浪漫的氛围。
姐姐本来想趁机在今天挪揄应彦廷一番的,但见她和应彦廷眼中的含情脉脉,便没有再调皮。
……
三千多万的布加迪威航打头,九百九十九朵红色的玫瑰扎在车头,上面是一对穿着西装和婚纱的公仔,布加迪的后面跟着数十辆都价值千万以上的豪车,车队所走之处,几乎都可以造成交通拥堵,所幸的是,应家人早就提前清空了这些路上的车……
每个女孩都梦寐以求王子和公主的婚礼,比如从前戴安娜王妃和查理斯王子的婚礼,她曾经那样的羡慕,而如今,她的婚礼绝对不亚于当年戴安娜王妃和查理斯王子的婚礼排场,她感觉自己犹如置身梦境之中……
在开车的应彦廷注意到她手心里都是汗,骨节分明的修长十指紧紧跟她的十指想缠,柔声问她,“怎么了?”
她回答他,“我只要紧张的身后,手心里就会冒汗。”
看着前方的路的应彦廷随即把她戴着白纱手套的手执了起来,隔着白纱,在她白皙的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不需要紧张,我们只需要按照婚礼流程去走就好了。”
她随即把头轻轻靠在应彦廷的肩膀上,没有再多说什么,这一刻只愿跟他如此幸福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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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跟应彦廷来看这婚礼场地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会是一场盛况空前的婚礼,今天真正到了这婚礼现场,才知道这婚礼远远比她想象得隆重。
几乎国际上有名的政商名流,都已经出现在这婚礼上,现场拥有几百名的保全人员和数十名的侍者,婚礼现场以无数昂贵的白色荷兰玫瑰做花墙、花桩和花毯,一切浪漫得就犹如置身于童话之中。
她跟应彦廷已经结婚,所以她并不注重婚礼仪式,当初应彦廷顺从爸爸的想法决意要在S市举行婚礼的时候,她还曾想过要应彦廷取消举行婚礼,但这一刻看到这样浪漫的婚礼现场,看到全世界的人都以羡慕的眼光看着他们,虚荣心也促成了她内心的心动。
当她从车上下来挽着应彦廷的手臂走向面前无数的闪光灯和镁光灯时,她真觉得自己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在所有人的掌声之中,她挽着他走向把圣洁的地毯,向台上的牧师走去。
所有的记者都被拦截在他们宣誓的场地之外,但镁光灯和闪光灯依然时刻追随着他们。
她和应彦廷站在牧师台下,凝望着彼此,在全世界的人,他们的眼底溢满深情。
这一刻,全世界都在为他们祝福……
她的脑海里不再装着任何的顾虑,比如住进应家后应家的人会如何跟她相处,这些她统统都不想再管,她只想跟他完成这场世纪婚礼,跟他在牧师的面前宣誓彼此的爱意……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一道犀利的枪响划破了这热闹非凡的婚礼现场。
所有的掌声都在刹那间戛然而止,现场一瞬间进入混乱……
她的笑意还在脸上,头就已经被应彦廷按了下去,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应彦廷已经拥着她径直走向一辆开过来的防弹车……
当她跟应彦廷坐在防弹车上时,无数的子弹已经向他们的车子扫射而来,幸运的是由于车子是防弹的,没有一刻子弹能够打进这车厢。
应彦廷一直紧紧地拥着她,把她护在怀里,她今日努力维持的所有优雅尽失,此刻受惊地抱住应彦廷,依然还没有搞清楚状况。
待子弹声音平息之后,应彦廷才终于慢慢地把她松开。
惊魂未定的她抬起头,看到婚礼现场已经凌乱一片,白色的纱幔穿了子弹的孔,花墙花桩全部倒在了地上,现场原本穿梭的侍者和宾客此刻都抱头躲在可以遮挡的物体背后,各个都煞白了脸……
“应彦廷,怎么了?”她是以颤抖的声音开口的。
“对不起,小蓦……”应彦廷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吩咐她,“你在这车里坐一下,我下去一下。”
她立即摇头,伸手把应彦廷抱紧,“外面这么多人开枪……”
应彦廷轻扶住她的双肩,正色跟她保证,“你放心,我没事的……你答应我,不要从车上下去,稍后盛华会送你回别墅。”
“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开枪……”
她惊恐地问应彦廷,可是应彦廷还没有回答她,人就已经走下车。
看着从应彦廷身边穿梭过的子弹,她趴在车窗前,嘶哑地呼唤着,“应彦廷,应彦廷……”
庆幸的是,他走的一路,没有一颗子弹从他身上穿过……
那一刻她一直以为应彦廷只是下去查看一下现场究竟是什么状况,直到她看到应彦廷走到了一个人的面前……
她坐的防弹车已经启动,但仅仅一眼,她就已经看清楚了此刻跟应彦廷对峙的人是谁……
那抹拄着拐杖、穿得隆重而精神的身影,她永远都不会认错,是她的父亲。
“爸爸——”
她喊出声,疑惑于应彦廷和父亲此刻怎么会呈现对峙的局面,更疑惑的是,他们双方背后都有拿枪指着对方的一众人,但站在应彦廷身后的却是无数名的警察……
就在这样完全毫不清楚眼前状况的浑浑噩噩状态下,她被盛华送去了他在城郊的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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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关在房间里着急的拍门时,门外的盛华没有给她任何的回应。
她傻傻地担心着应彦廷的安危,疑惑着父亲与应彦廷对峙的局面及父亲突然间转变的气场,在房间里如热锅上的蚂蚁。
可惜,她终究什么也没有从盛华那里问到,直至夜幕降临。
伴随着一阵嘈杂声,唐雅人在盛华的阻止下,从外面冲了进来。
看到唐雅人着急的样子,她本能的以为是应彦廷有事,抓住唐雅人就问,“应彦廷他现在在哪里?他没事吧?”
她时候想想,大概是唐雅人没有见过像她这样傻的女人,所以在她关心应彦廷的时候,唐雅人竟愣在原地,好几秒后,他才回应她,“应没事。”
她听到唐雅人这样说后,这才放心下来,大大地松了口气,又问唐雅人,“你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
唐雅人吞吞吐吐的,并没有回答她,到最后只跟她说,“小蓦,你要不要先回加州,到时候应会去接你。”
她疑惑,“我为什么要先去加州?……我要跟应彦廷在一起。”
“小蓦……”唐雅人欲言又止。
她没有耐性再在这里看唐雅人吞吞吐吐,提着婚纱裙摆就准备出去找应彦廷。
可惜的是,被唐雅人和盛华阻止。
她无奈在房门前站定步伐,怔怔地看着眼前阻挡着她的两个男人,“你们究竟……这是为什么不让我去找君彦?还有,谁能够告诉我为什么我爸爸和应彦廷在婚礼现场会呈现对峙的局面?”
唐雅人一脸的阴郁,没有跟她解释,只有盛华说了一句,“应总会亲自跟应总夫人您解释清楚的。”
她终于在唐雅人和盛华为难的神色中看出一丝异样的端倪,这让她的心头迅速窜起一丝不详的预感。
但她不愿意像个傻子呆在这里坐以待毙,拿起房间里用来装饰的一个金属装饰品,她直接横在自己的脖颈上。
这金属装饰品是有两个铁钩的,她现在放在脖子上,只要她稍作用力,铁钩就会勾住脖子。
唐雅人和盛华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劝慰她
“不要这样激动,小蓦……”
“你千万不要伤到自己的啊,夫人……”
她当然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此刻也只是为了唬唬唐雅人和盛华,但她只是唐雅人和盛华终究会被她唬住的。
果然,在她将金属装饰品的铁钩再往自己的脖子上压一寸后,唐雅人终于和盛华把她面前的路让了开来。
所有门外的保镖见到她这样,也都纷纷把路让了开来。
她坐上唐雅人开来的车,迅速地驶离了应氏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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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车子直接开向了她和应彦廷举行婚礼的高尔夫球场,可惜现场已经一片狼藉,除了诸多的警察在处理事后的状况,早已经不见应彦廷或任何宾客的身影,她于是驱车去了自己的家。
这一刻她非常庆幸在上诺曼底她利用业余的时间学会了开车。
车子“吱”一声急刹车在乔家别墅的门前停驻,她还没有下车,就发现向来都灯火通明的乔宅,今晚只客厅亮了一盏灯。
在客厅那散发晕黄柔和光芒的水晶灯下,母亲呆愣地靠在沙发上。
她冲进客厅,管家还来不及跟母亲知会一声,她已经抓住母亲问,“妈妈,爸爸在哪里?”
母亲处在失神的状态,乍听到她的声音,这才回过神,而当看清楚眼前的人是她后,母亲发达的泪腺瞬间眼泪如柱,“小蓦,快去救你爸爸……”
她愣了一下,母亲涣散的眼神让她知道她此刻必须静下来跟母亲问清楚,否则此刻精神受到沉重打击的母亲是没有办法跟她好好说话的,她随即轻抚母亲的脊背,柔声地问,“妈,你别着急,你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母亲却根本没有办法保持冷静,紧紧抓着她的手臂,恳求地道,“快去救你爸爸……君彦他……他陷害你爸爸,你爸爸现在被警方以故意杀人罪带去了警局……”
她清澈的双眸瞪圆,无法置信耳边所听见的。
母亲依然泪眼涟涟地求她,“小蓦,你去劝说一下君彦吧……我和你爸爸虽然是间接害死他母亲的凶手,但这些年我们一直都活在愧疚和自责之中,你让君彦网开一面吧……”
她的脑子很乱,已经什么都理不清,大概就整理出来,应彦廷因为上一代的仇恨在今天陷害爸爸被警方带走了……
这样的事实令她难以接受,也令她难以相信,因为应彦廷如果真的介怀她父亲当初间接害死他母亲,他根本就不会选择娶她。
让管家好好照顾母亲,她随即给应彦廷打电话,奈何应彦廷的手机根本就无法接通,她随即给姐姐打电话。
姐姐的电话倒是一打就通了,但是当她问姐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时,姐姐只是在电话里哭泣,什么都不肯说。
她只好问姐姐在哪里,当得知姐姐现在在医院后,她驱车又去了趟医院。
在路上的时候她在想,老天看来是真的不打算让她跟应彦廷在一起,否则怎么会在她每次都感觉到最幸福的时候,又以恶劣的事情来破坏她呢……
……
医院的氛围一片的沉肃,姐姐人也不知道在哪里,她唯有找来一名护士来问,才知道姐姐正在医院的五楼。
她赶紧来到五楼,可惜,整个五楼都已经被警方封锁,庆幸的是,她在警方的封锁条前找到了姐姐。
看到手术室的红灯亮着,她心底已大概猜测到此刻躺在手术室里的人是谁,但又害怕这是事实,唯有扶着此刻身子摇摇欲坠的姐姐问,“爸爸他……他在里面?”
姐姐哭泣着点头,“医生在对他抢救……”
她低血糖容易眩晕的脑袋一下子就受到刺激,整个人重重地靠在身后的墙面上,“怎么会这样……”
姐姐用力摇着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止不住的哭。
她亦红了眼眶,攫住姐姐的双肩又问,“那应彦廷呢?你有看到应彦廷吗?他人在哪里?”
姐姐哽咽地回答,“他现在应该在警局……”
“他在警局做什么?”她疑惑地问。
“是他联合警方……警方的……”
“姐……”不允许姐姐进行这样断断续续的说得不清楚,她将姐姐羸弱的身子抱住,“请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求求你,可以吗?”
姐姐倏地蹲下身子,悲怆地道,“这一切都怪我……如果我愿意早点把我所知道的事实告诉君御和你,君御也不会带着天天离开我,你也不会再一次被君彦利用……”
“什么利用,姐姐,我没有听明白……”她跟着姐姐蹲下,祈求姐姐把整件事完整地告诉她。
而接下去,她从姐姐的口中得知了事实的真相,包括姐姐一直隐瞒自己当年为谁而受伤,包括父亲是傅勤华这一身份,还包括应彦廷举行今天的婚礼其实是为了诱引父亲在警方的面前犯罪……
……
当一切的一切都摊开在她的眼前,她因为低血糖,大脑皮层受到刺激,突然瘫倒在了姐姐的面前。
姐姐赶紧叫来医生,把她送去了病房……
当她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病房里,手腕上在打着点滴,而应彦廷就坐在床头,抱着她,一只手跟她没有打点滴的那只手十指相扣。
看到她睁开眼,应彦廷像是松了口气,疼惜地在她的额上吻了一下,“小蓦,你终于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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