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彦廷,应彦廷……”
她努力推开此刻将她抱上书桌的某人。
某人在这个时候哪里还听得进劝,一边解着自己的衬衫扣子,一边低头攫住她的唇。
她终究还是将某人推了开来,坐直身体,手抵在某人的胸膛上道,“雅如姑姑找你有事,如果你继续在这里……她不会责怨你,只会责怨我。”
某人俊脸上写着欲求不满,漆黑的眼眸里燃烧着欲念的火苗。
她伸手轻轻捧住某人的俊颜,讨好地道,“好啦,你处理正事要紧,我们……我们晚上还有时间。鼷”
这句话说得她面红耳赤,但想想她和他现在已经是夫妻,便也没有那么害臊。
某人把她的下巴勾起,眸底燃烧的欲念之火更盛,“你说的!”
她认真点头。
某人还是有些不乐意,最后背过身,冷着脸,把衬衫的扣子一颗又一颗的扣好。
她也连忙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物。
……
她和应彦廷一次从书房里走出来的时候,应雅如果然已经气得坐在沙发上不发一语,整张脸都是铁青的。
因为应彦廷一直握着她的手,所以她跟应彦廷一起坐在了应雅如的对面。
应雅如显然连用正眼看她都不愿,直接对应彦廷道,“君彦,我找你,是想跟你说,我今晚准备回英国。”
她身子微微一怔。
如果应雅如现在离开了,那应家上下都会认为应雅如是因为她离开的。
应彦廷大概猜到了她的心思,紧紧握住她指尖冰凉的手,正色对应雅如道,“姑姑要离开我不会阻拦,只是,姑姑可以告诉我您突然离开的原因吗?”
“我很早以前就跟你说了,我和乔蓦之间,你只能留一个。”应雅如直接道。
她没有说话。
她很清楚,眼前的情况,无论她说什么都无法改变应雅如对她的看法,不如让应彦廷去处理。
“那我让佣人帮姑姑把行李收拾好。”应彦廷平淡地对应雅如这样说。
应雅如顿时转过头,无法置信地看着应彦廷。“君彦你……”
应彦廷平静对应雅如道,“姑姑若是非要逼我做出这样的选择,我只能如此。”
应雅如气得整张脸都白了。
她拉了拉应彦廷的手臂,示意应彦廷不要跟应雅如这样的硬碰硬。
然而她这样的举动在应雅如看来却只是假惺惺,应雅如愤恨扫向她,“这样的结果正是你满意的?你何必装作一副不愿意看到这结果的样子?”
她继续保持着沉默,应彦廷却替她开口,“这是姑姑的决定,又怎么能够怪乔蓦呢?是姑姑不愿意一家人和睦相处。”
“君彦,你知道姑姑做什么都是为你着想,姑姑只是希望你……
应雅如的话被应彦廷直接打断,“姑姑如果真的是为我着想,就应该尊重我选择的人,而不是一意孤行跟我喜欢的人作对。”
“君彦,她这个女人真的不是单纯的……”应雅如苦口婆心地劝说。
应彦廷拉着她径直从沙发上起身,背对着应雅如道,“她是怎样一个人我很清楚……姑姑如果坚持要走,我不会挽留。”
“君彦!”
应雅如叫唤着,应彦廷却已经拉着她的手,径直离开了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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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愿意看到应彦廷和应雅如僵持的样子,所以在走进应彦廷的住所后,她轻轻睁开了应彦廷的手,正色对应彦廷道,“其实你的语气可以缓和一些……我觉得雅如姑姑愿意来找你,就说明她已经接受了你和我在一起的事实,只是她需要一个台阶下去,而你刚才的语气却是……”
应彦廷看着她,语气冷淡,“我要的是她全心全意地接受你,而不是她一时的妥协……如果我今天让她从这个台阶上下来,明天她依然会在背后给你更多的委屈受。”
她听出他话底还包含了一些其他的内容,有些困惑地看着他。
他转过身去,径直走到住所的落地窗前,道,“我说过,在这个家里,我不允许任何人给你委屈受,连姑姑也不可以。”
她狐疑地道,“你知道姑姑下午来找过我?”
应彦廷背影散发一股森冷,“她对你说的话,一字一句都清晰在我的脑海里。”
原来如此,难怪他刚刚对应雅如的态度那样的僵硬。
“即便如此,我也不想你跟她的关系弄僵。”她试图缓和应彦廷此刻的怒意。
应彦廷无动于衷。
她随即走到应彦廷身后,从背后将应彦廷抱住,闭着眼,享受他身上独有的好闻的男性气息和淡淡的古龙香水味,她缓声道,“在整个应家,对你最好的长辈就是姑姑,如果不是姑姑,你当初也不会被你父亲接回应家……而你姑姑也是真心对你好的,你还没有接受应氏家族的产业时,姑姑那样费心劳力地帮助你,所以姑姑确实是替你着想的,只是因为之前的误会,姑姑还不能接受我,但以后的日子里,她终究会明白我是怎样一个人。”
她的言语软化了应彦廷坚硬的心,他轻轻叹息了一声,双手握住她的,疼惜地道,“我只是怕你受委屈。”
她摇摇头,松开他,随即走到他的面前,清澈的双瞳期盼地看着他,“答应我,不要为了我跟你姑姑闹僵,这样不止我心底过意不去,也会伤了你姑姑的心。”
应彦廷没有说话。
她知道应彦廷已经有些动容,随即主动踮起脚尖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
他一瞬也不瞬地凝视她亲吻他的动作,黑眸渐渐迷离。
在她发现他的眼色起了变化的时候,他已经双手扶住她的腰,低头攫住她的唇。
这一次在他的住所里,再也没有什么可顾忌的。
随着他吻的深入,她的双手渐渐攀上他的脖颈,之后在她被他吻得天旋地转的时候,他将她抱到了床上……
……
应彦廷是被一道敲门声吵醒的,所幸的是,他身边的人儿因为太过疲累,还安稳地沉浸在睡眠里。
他之前就已经吩咐过佣人,他和乔蓦今晚都不下去用晚餐,他想不出还有哪个佣人敢有这样的胆子?
随意披了件睡袍,她打开了房门,
令应彦廷意外的是,门外站的人不是应家的佣人,而是唐雅人和顾颐寒。
唐雅人在看到穿着睡袍的应彦廷时,就已经知道,他此刻来得不是事宜,可是既然已经打搅了,唐雅人只好硬着头皮道,“应,我和顾总找你有事。”
“有什么事非要现在说?”应彦廷明显的不悦。他好不容易才可以抱娇妻睡觉,没想到,浅眠的他眼睛还没有闭紧,就被这两个不速之客给打断了。
唐雅人抢过话道,“我也是想等明天事情查清楚了再跟应你说,但是顾总非要这个时候过来打搅你。”
“如果不是重要的事,就明天再说吧!”应彦廷脸色阴翳,准备关上房门。
唐雅人和顾颐寒都很清楚,此刻他们不应该再逗留,但顾颐寒却不怕死地开口,“应总,我在调查傅思澈的时候查到一件事,我认为我有必要告知应总。”
唐雅人忙道,“应,顾总查到的应该只是误会,不是事实……”
顾颐寒冷面对唐雅人,“我知道唐先生你对乔小姐的印象一直都很不错,但事实摆在眼前,不是一句误会就能遮掩的。”
“顾颐寒,你到底打的是什么坏心思?”唐雅人在这一刻握紧了拳头,“难道要破坏应和小蓦的幸福你才满意?”
顾颐寒完全不示弱,也攥起了拳头,“我只是就事论事,因为乔蓦如果真的是傅思澈的女人,应总把乔蓦留在身边就是留了一颗定时炸弹。”
唐雅人一拳挥向了顾颐寒,“你继续在这里胡说,你看我不打掉你的牙……”
“够了!”
阴冷威仪的声音在此刻发出。
唐雅人和顾颐寒顿时停下了动作,虽然仍旧怒目相对,却停止了拳头互挥。
应彦廷道,“全都给我到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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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由一盏晕黄的落地灯照亮,但因为书房里的气息肃穆,以致这晕黄的灯光都染着一层冷意。
应彦廷穿着黑色的丝绒睡衣,坐在办公桌后,本就阴暗的脸因为一身的黑显得更冷魅。
顾颐寒率先开口,“应总,我自知没有直接跟傅思澈硬碰硬的能力,所以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暗中调查傅思澈这几年的踪迹,希望能够找到傅思澈的老窝,同时也希望能够查到傅思澈犯罪的一些蛛丝马迹。”
“应,就算是顾总查到的,也未必都是真的。”唐雅人连忙道。
应彦廷不悦唐雅人的打断,冷眉一挑,“我现在想听他把话说完。”
唐雅人听见应彦廷这样说,虽然心底着急,但也不敢再多话。
顾颐寒接着道,“我记得应总您曾经在调查乔小姐的时候,查到过乔小姐在大二期间有一段时间的行踪是消失且没有人知道的,而就算是应总您,也没有查到乔小姐当时去了哪。”
应彦廷调整了一下姿势,靠在椅背上,“你查到了?”
其实这件事他曾经的确疑惑过,但后来调查到乔蓦只是被傅思澈利用后,他便没有再查下去。
顾颐寒躬着首道,“从我知道单辰就是傅思澈后,我一直不遗余力在调查傅思澈,虽然我还是没有查到傅思澈的幕后集团,但我通过仔细地调查傅思澈从跟西雅分手到现在这八年来的踪迹,发现……发现有一段时间,也就是乔小姐大二那年消失了约有半个月的那段时间,傅思澈在那半个月也是失去踪迹的。”
“顾颐寒,这也许只是巧合!!”唐雅人还是忍不住道。
顾颐寒平静道,“我不排除有这样的巧合存在,但两个人同时失去踪迹,谁也调查不到他们当时去了哪,且他们现身的时间一致,当时都是从戈林度若酒店出来,这难道还不能说明他们当时消失是有联系的吗?”
唐雅人道,“小蓦说过,她和傅思澈并没有关系。”
“这也许只是乔小姐认为……”顾颐寒对唐雅人的话进行反驳,“我记得乔小姐曾经被傅思澈催眠而失去过一段记忆,所以,乔小姐和傅思澈那时候也许已经有……有关系,只是那时候傅思澈把乔小姐的那一段记忆也催眠了。”
唐雅人愤愤道,“你简直在这里胡说八道……众所周知傅思澈一直喜欢小蓦,如果傅思澈曾经跟小蓦有过那段关系,傅思澈又为什么要隐瞒?”
顾颐寒不想在跟唐雅人争执,躬首对应彦廷道,“应总,我把调查到的这件事告诉您,只是不想你被蒙蔽,因为唐先生刚刚说的是一种可能,但如果事实不像唐先生说的那样,那……那乔小姐很有可能真的就是傅思澈的人,她现在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替傅思澈报复应总。”
“顾颐寒,我看你是疯了!!”唐雅人在此刻吼出,“小蓦她……她有没有跟过其他的人,应难道不知道吗?还有,即便小蓦真的有那样的过往又怎样?小蓦那时候还在上大学,受了傅思澈的引诱也说不一定……但不论小蓦有怎样的过去,这都无碍应和小蓦现在的感情。”
顾颐寒回答,“我无心劈坏乔小姐和应总的感情,我只是希望应总知道这样的事实。”
“你……”
唐雅人还想说些什么,才发现坐在办公桌后的应彦廷,他由始至终都是沉默的,但冷漠的薄唇此刻凉薄地抿成了一条线。
顾颐寒也注意到了此刻面无表情的应彦廷,浑身顿时感觉到一丝寒冷,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书房里终于陷入了安静。
在唐雅人和顾颐寒都揣度不到应彦廷此刻的心思时,应彦廷幽冷地开口,“她的过去对于我来说并不重要的,更不值得你们在这里面红耳赤地争执。”
唐雅人听应彦廷这样说,顿时松了口气,附和道,“是的,君彦,一个人的过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
应彦廷从办公桌后起身,兀自准备离开书房。
顾颐寒却在应彦廷即将离开书房的时候,对着应彦廷挺拔的背影道,“应总,如果乔小姐在大二的时候还跟傅思澈在一起,这就说明,乔小姐她说了谎……因为乔小姐如果在大二的时候还跟傅思澈在一起,乔小姐当时就不可能被傅思澈催眠,毕竟谁会跟一个不认识的人而一起厮混半个月,最后还一起现身在某酒店呢?而如果乔小姐如果由始至终都没有被催眠,那她当时单独来报复应总就是不成立的,这说明她跟傅思澈一直就是一伙的。”
“够了,顾颐寒……你自己对付不了傅思澈,就想来这里破坏君彦和小蓦的关系,逼着君彦对傅思澈的恨意更深!!”唐雅人再也忍不住,一记拳头挥向了顾颐寒。
顾颐寒这次来不及闪躲,鼻子正中了唐雅人的拳头,顿时鼻血涌出。
但顾颐寒没敢还手唐雅人,他唯恐触怒应彦廷,只能怒瞪唐雅人,“你有本事再挥一拳试试,我会要了你的命。”
唐雅人哪里是怕是的人,作势就要跟顾颐寒好好打一架。
而没有人知道,这个时候的应彦廷脸色是如地狱般的冷谙,在唐雅人和顾颐寒挥拳对殴的时候,他阴冷地走出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