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是在为我自己的利益发声,就算声音大了点,但恕我直言,你们执法堂不就是处理这些事的吗?”
知道温堂主的立场后,他就毫不客气地称呼对方为“你”了。
在李长河说话期间,温堂主就屡次试图通过释放圣阶的威压来吓唬他,要把他吓到不敢说话只能认错。
可惜别说李长河的真实修为是仙境二重了,就算如今李长河真的只有登天境二重,有逆元诀在,精神压迫对他也完全没用。
见“陈百城”不吃这招,温堂主也没法继续纠缠,于是转而给办事弟子打圆场:
“事情的经过我已知晓,洪师弟行为略有不妥,但他也并非为了个人私欲,只想帮扶一下实力还弱的同门……”
“堂主说的是!这些没人领的元晶,我一定分毫不取,全都发放给实力弱做不了门派任务的同门们!”
见堂主帮自己说话,办事弟子立刻就坡下驴,虽然会导致自己这个月少分十几个元晶,但想到能恶心李长河,让他拿不回他的一百元晶,就觉得是值得的。
温堂主满意地点头:“嗯,做得很好,你这样热心帮助同门的弟子不多了,本堂主应当表彰你们才是。”
……
两人全程无视李长河的意见自说自话,可惜李长河既不是死人,也不想跟前世一样装哑巴,所以他开口说话了:
“你的意思,是这位洪师弟,私自拿走本应该发给我的钱,这种违反门规的行为仅仅是‘略有不妥’,而他把这钱拿去给别人,就是值得表彰的,还给他谋了个好名声?”
说这话的时候李长河不装冷漠脸了,改装成一脸的好奇和天真,好像第一次听到世界上有这种事一样。
果然真诚是最大的必杀技,被他这样把事情被纹饰过的本质一揭开,温堂主无论如何都不能说洪师弟做得好了。
“说到底,这也只是一百元晶的事而已,你就那么缺这点钱?”或许是被李长河的“真诚”所打动,温堂主的话带上了些许气急败坏的意味。
“不缺。”说完这两个字,李长河特意停顿了一下,见温堂主和洪师弟要张口,立刻抢先一步接下半句:
“但不管我缺不缺,这一百元晶都应该是属于我的,不能因为我不缺这点钱和资源,别人就可以不经我的同意私自占有。”
“所以温堂主,洪师弟借职务之便,私自吞没同门资源的事,该怎么处理?”
如果完全按照门规来的话,办事弟子应该被罚双倍赔偿,要是拿不出就得被发配到师门控制的元晶矿场挖矿偿还,外加根据吞没的资源数量进行额外惩罚。
当时看到这条门规的时候,李长河就很想吐槽:经济犯连个“调离岗位”的处罚都没有,也太给机会了。
只吞了一百元晶的话,这个额外惩罚肯定是很轻的。
只是温堂主刚才各种说“陈百城”有错、洪师弟当奖的时候,周围执勤的执法堂弟子可都听到了。
显然他们执法堂的做法一向如此,不然这些人在听到温堂主那荒缪的逻辑时,就应该有反应了。
如今他要是被一个刚入门的外门弟子随便驳几句,就不得不放弃自己的立场,那他身为堂主的威严何在?
所以和洪师弟一样,温堂主也骑上了名为“面子”的老虎,骑虎难下了,只能继续打压“陈百城”。
偏偏有门规规定:在执法堂中,无论起何种言语争端,先动手的必受罚。
而且这执法堂和山门一样,都安装了真武大世界版的摄像头,温堂主还不方便先动手,只能继续跟李长河口腔体操。
因为被一个按道理来说应该是“被他管”的弟子驳了面子,他的话不仅很强硬,还明显带上了不耐烦的语气:
“陈百城,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来,所有在外门的弟子,在学有所成,能自行下山行走之后,都会放弃这微不足道的……”
“我刚入门一个月,不知道。”李长河采取的说话方式和刚才相同,故意停一下,然后把对方刚要说的话堵回去:“但我知不知道,和他私自扣押我的资源有半毛钱关系吗?”
“再说了,别人想不想要那是别人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陈师弟,你可知道本宗功法的心境要求?”温堂主见还不能哄住他,又换上了一副语重心长的嘴脸:
“但凡是本宗的高阶功法武技,无一不要求修炼者拥有‘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的心境。”
“你如此斤斤计较的性格再不改,今后如何能修炼本派的高阶绝学?”
“洪景师弟只是拿走了你些许微不足道的资源,但你得到的,是未来攀登本派巅峰的机会啊!”
(来了来了,画大饼的又如期而至了!)
“不想改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就是这么个性格。”
“就算在别人眼里‘改了’,那也不过是装出来的表象罢了,本性如此,改不改都不会对我修炼武学有什么提升。”
“所以,赶紧把一百元晶还我……哦,对于私吞资源的行为,我还能获得双倍赔偿,所以是两百元晶了。”
被普通弟子一而再,再而三地“顶撞”的温堂主终于失去了耐心(李长河觉得这应该算是理屈词穷了),直接拿出执法堂的权柄来压人:
“本堂主裁定,弟子洪景为帮扶同门,虽然方法上有小错,但心意可嘉,整体功大于过。”
“弟子陈百城……”
李长河一听他叫到自己,就知道他没憋好屁,估计是要给自己按个没什么损失,但很恶心人的惩罚,所以他听都不想听,直接打断:
“温堂主确定要徇私枉法?”
“放肆!本堂主的裁决,岂容你说三道四!”温堂主显然是打算把靠权威拉偏架贯彻到底了:“有什么不满,等本堂主对你裁决完毕,你自行到执法总堂敲鼓申诉去吧!”
他话音刚落,李长河就嗖地一下不见了踪影,只给他留下一句话的余音:“好的,我这就去。”
“笑死,以为我是傻子不成,想让我先在他这里吃个闷亏才能去申诉?这又不是在我前世,法官不判决完不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