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最终手段原本是用于对付天道的,现在用出来固然不怕这些门派的围攻,但这样会不会对“翻天”有影响计划,谁也不清楚。
所以,掌门拉这警报的意思也很清楚了:尽量想办法,不动用备用手段解决这件事。
不久前李长河在知道这个警报存在的时候,还以为它是纯属多余,毕竟几万年都没响过的玩意了。
没想到自己上山还不到五十年,就亲身经历了一波。
他想起自己前世也经历过多次极为罕见的事情,貌似叫做“美股熔断”还是什么的,时间太久记不清了。
“难道这些都是因为我才发生的?我才是一切的中心?”他不禁开始YY。
说是这么说,其实他也就是给自己放松一下心情,总之现在身为蓬莱仙山长老的他,得赶去门派大殿开会去了。
说起这个长老的身份,是他开始帮其他人突破之后,杨玄通送给他的,由于他为“翻天”计划所作出的贡献,也没人有异议。
等他来到大殿,发现除了掌门和各路长老、门派各路事务负责人之外,沈泽也在。
“人都到齐了,把你在外面看到的事说一说。”
见人来了,掌门示意沈泽把可以开始了。
沈泽快速又不失恭敬地抱拳环顾一圈后直接进入正题:“事情是从一月之前开始的。”
“当时弟子正和往常一样,在落宁州游历的同时,收集有利于本派‘翻天’计划的人和消息。”
“落宁州,那里距离本派很远啊……”旁边一长老随口说道,被掌门打断:“先让泽儿说完。”
沈泽点头道:“正是,所以当弟子听到当地有流言,说我蓬莱仙山修炼邪功之时,弟子并未在意,只认为是一些人的无聊猜测而已。”
“然而几天后,弟子返回门派附近的海山城时,却听到了同样的谣言,并且这谣言远比在落宁州传得更甚嚣尘上。”
“至此,弟子已经有了一些不妙的预感,虽然觉得这始终只是谣言,我圣地并不害怕,但还是稍微调查了一下。”
“结果却是令弟子想不到的可怕:之后十几天,弟子所到之处,无论远近、人妖、以及当地风土人情如何,竟无一不在大肆传播此谣言!”
“只有最偏远之处,连听都不怎么听说我蓬莱仙山的地区,才没有这种状况。”
“而弟子回山禀报之前,天池剑宗已经开始召集各派,准备联合全天下之力,质问本派邪功之事!”
“他们的效率异乎寻常地高,目前已经组织好了一批人手,据说还有更多人正在聚集,随时都有可能传送到本派周围!”
沈泽说完,长老们全都不淡定了,不等掌门同意,就忍不住当即开始议论纷纷。
其中有人猜测:“什么邪功?难道说的是咱们到手不久的逆元诀吗?”
此话一出,立刻使得不少人参与其中:
“有可能,据说圣绝派所在的下界,这个门派就是被当作极端的邪派,被全天下围剿的,如今咱们修炼他们的功法……”
“可是这门功法完全没有邪功的特征,而且也没有向外泄露,难道是有人在门中安插了棋子,想要借机把咱们从圣地的位子上拉下来?”
“这谣言难道是剑宗传出来的吗?她们想干什么?想借机除掉我们,独霸真武大世界?”
……
“安静!”掌门杨玄通叫停并否决了他们这个方向的猜测:“一得到泽儿的报告,我立刻就命长期驻扎在各地的弟子们传回相关信息。”
“可以确定的是,流言对于本派‘邪功’的说法是:本派因为修炼邪功,为了不被识破,才常年保持神秘,几千上万年也难得听说一次本派的动静。”
“这算什么理由?”在场众人都觉得莫名其妙:“这推论的逻辑,也未免太过牵强!”
“我也是如此想的。”杨玄通叹气道:“但无论如何,武道界围攻我蓬莱仙山,多半已成定局,如今我们只能设法应对。”
“是应该主动找上门去,向各派解释我们并未修炼邪功,或是想办法在战端开启之前,尽快揪出散布谣言的幕后黑手,或者各位什么其他好的对策?”
“不用想了。”他话音未落,李长河便起身说道:“无论什么对策,估计都没用。”
他的发言使得众人同时将目光投向他,却见他双眼黑白极为分明,仿佛在发光一般,这是全力催动逆元诀的现象。
虽然尚未大范围公布,但在场有几人是知道逆元诀第三层会修炼出“信息视角”的事的,掌门就是其中之一,虽然一知半解,但还是把李长河对他的解释记了个囫囵吞枣。
所以看到现在他的表现,杨掌门立刻问道:“长河,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李长河点头。
他刚听沈泽起了个头,就觉得这事有种既视感,跟自己用信息共鸣的手段制造谣言的方式很像。
所以比起其他人怀疑天池剑宗是幕后黑手,他更怀疑是掌门在向圣绝派要逆元诀的时候得罪了人家。
而上界的圣绝派,有人把逆元诀修到了第四层,所以用这种方式报复蓬莱仙山。
所以,他马上开启了信息视角,想确认是不是这么回事。
信息视角下的“距离”,和物理上的距离不是一回事,所以他才能在蓬莱仙山总部直接尝试用其查看谣言形成的信息纠缠。
查看的结果让他感到意外:他确实找到了这个谣言的信息纠缠,也确实在其中看到了用于信息共鸣的非正常信息流。
但不对劲的是:这些用于形成最初趋势的非正常思维信息流,居然是完全一模一样的!
要知道,当初李长河在突破逆元诀第四层找不到方向的时候,就尝试过捏出一堆完全一样的信息流进行共鸣,但完全做不到,因为无论是什么,只要是人工制作,无论“手艺”多好,都会存在毫厘之差。
能够让产品一致到这种程度,只能是严格按照既定规则运行的机器。
排除掉所有不可能,他想来想去,也只剩下最后一个可能了。
在李长河向在场众人解释一番后,虽然他们对其中的很多内容都听不懂,但整体的意思还是明白的:
“你是说,这是天道通过某种手段,在整个天下引发针对我们的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