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黄。”
对于上古凶兽,雄黄自然不起作用,但九婴现在被封了法力,打回原形,除了有如人的思想外,其他一切与寻常蛇类无异。
他料想九婴日后还会不死心的接近言七七,就将荷包丢给言七七。
然后带着他的灵宠化成风不见了。
言七七看着荷包上醒目的彼岸花,凑近鼻尖闻了闻,一股浓郁的臭味扑鼻而来。
她皱着眉,将荷包挂在了床头。
这雄黄味道如此浓厚,就算南宫宸舍不得杀死它灵宠,想必它也不敢再靠近她床边了。
但她心底还是存疑,又往殿内的床底,桌底都细细勘察了一遍。
难保那个阿婴不会在她房间里搭了蛇窝育了蛇崽。
这一夜,言七七穿衣而眠……
翌日,天刚泛起鱼肚白,她就强撑着困意起床。
今日白羽宗修士拜见魔君,按礼数,应当会在晨曦时辰过来。
她揣好云锦衣衫,随身带上那包雄黄,就出了殿门,往南宫宸主殿方向张望着。
等呀等,等的花都要谢了,根本没有男女主要来的踪影……
很罕见的连寒星也没有露面。
她寻寻觅觅好一阵,才逮住了一个过路魔卫询问。
“魔卫大哥,今日要觐见君上的修士可曾来了?”
一般能进入魑殿的魔卫,都是南宫宸亲信,对南宫宸的行踪想必十分清楚。
魔卫阿肆也是南宫宸近侍,自然认得言七七。
看着言七七略显焦急的俏脸,柳眉似蹙非蹙,双颊白若脂玉,能伺候君上的女子果然是六界尤物。
他艳羡了一瞬,就回神颔首:“言姑娘,君上会客一般都在前方安泽殿。”
“我知道了,谢谢。”
言七七浅笑道谢。
阿肆也不自然的回给了她一个羞涩笑容后,就离开了。
因为他戴着面具,言七七自然没见他方才一系列面部表情变化。
见阿肆走远,她才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上次寒星赠予她的魔域地图。
飞速的浏览一遍,找到了安泽殿所处的位置。
安泽殿在前院,需要穿过魑殿前的幽林,再拐过几个长廊,走过一片湖泊就到了。
她气聚丹田,手掌发力,运起体内灵力,开始疾速跑向安泽殿。
一刻钟后,大汗淋漓的站在了安泽殿门外。
低声询问门前的魔卫,白羽宗修士是否已经离开了。
魔卫鸟嘴面具下露出的眼眸深谙无波,嘴唇淡淡的回她两个字:“未曾。”
她又来回踱了几个步,不知道现在进去合不合适,里面到底适是何情形……
犹思几秒后,她决定还是再问问高冷的魔卫大哥。
“他们进去多久了?”
前院的魔卫并不认识她,只见她焦灼踱步,有点像是探听情报的奸细,他警惕道:“你是谁?”
“君上的婢女。”
魔卫似信非信,但还是敷衍的说道:“刚进去。”
万幸,自己没有错过什么,她此时进去,还能将他们的来意也探听清楚,最合适不过了。
她推门就要进去,魔卫拦住了她。
“婢女殿外侯着。”
言七七:“劳烦你进去通报一声,就说婢女言七七有万分紧急的事求见君上。”
她给他送衣衫为由,求见他实际上也是有理有据,他纵使怀疑也挑不出毛病。
见她说的如此严重,魔卫也不在耽搁,就推开半拉门,闪身走了进去。
言七七紧跟其后,蹑手蹑脚的溜了进去。
因为她不确定南宫宸会不会让她进殿。
一旦门再次关上,那自己被救的希望就渺茫了。
她灵巧的躲在了红柱子后面,意料之中的听到南宫宸冷冽决绝的嗓音:“不见。”
殿堂内站着的卿天安和言沐溪,听到魔卫口中的言七七时,眼眸须臾亮了起来。
来这之前,他们一直以为言七七在偷圣心果那日被捉后,就被魔君处死了。
毕竟南宫宸对修仙宗门的恨意滔天,尤其是白羽宗,还牵扯着和他爹娘的血海深仇。
未递拜见贴之前,卿天安因为言七七替自己偷盗圣心果,才丢了性命一事耿耿于怀,心有歉疚。
言沐溪也觉得是因他不思上进的师兄弟们,为了那个可笑的赌约,才会让言七七和景安他们白白送命。
她在意与言七七姐妹情分,所以,他们商量一致,决定请求宗主凌天,替言七七和景安师兄以及死去的其他师兄弟进行超度。
凌天老头和各位元老商议之后,觉得合乎情理。
自己宗门弟子被魔族残忍诛杀,他们虽暂时不能报仇,但简单超度的后事还是理应操办一下。
因为是他们偷盗圣心果才会死,所以,超度的事凌天老头决定私下进行,不让其他修仙宗门知晓,平添笑话。
他们私下请了一位天师,天师在为他们进行超度时,意外算到言七七并没有死,而且就在魔域。
卿天安和言沐溪才下定决定去魔域拜见魔君,救出深陷囹圄的言七七。
原主偏心眼的爹言震南自始至终表情冷淡,甚至听到言七七由死变生,他情绪没有明显的起伏。
他心底倒是希望言七七早就死了。
他自问一生仙风道骨,清清白白,唯一的污点就是阳奉阴违的原主和她那不要脸的娘亲。
凌天老头虽对言七七无感,但与其他元老一合计,觉得可以借着救言七七的由头,设下陷阱,诱魔君出来,诛杀他。
他们最终假意应下,派不知情的男女主去给南宫宸递拜见帖,去魔域,救言七七。
——
言七七见魔卫收到拒绝的指令,她急忙迎了上去,走到男女主身旁站定。
佯装并不知道他们来的神情对南宫宸道:“君上, 我来还你的锦衫。”
魔卫气恼的盯着不遵指令的言七七,深怕君上降罪于他,几乎是瞬间要把她提溜出门。
在他魔爪即将触碰到言七七时,言沐溪敏捷的挡在了言七七面前,微愠道:“别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