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七七怔然的伸出手,他白净温软的手掌随即覆到了她掌心。
一股凉薄的体温,似午后阳光下被晾晒的清泉,徐徐延着她掌心遍布全身。
待她完全吸收完那股魔力后,南宫宸才离开了她手掌。
他认真看着掌心的万妖令,轻启薄唇:“以后你就是它主人了,有危险可以随时唤它。”
言七七看着那枚泛着熠熠光辉亮晶晶的令牌,心底突兀七上八下。
按理说成为这么牛掰灵物的主人,她应当狂欢三天三夜。
可此刻握在手里,却感觉有千斤重量……
南宫宸突然给自己这么重要的东西,到底意欲何为??
她思虑半晌,才迷惘的看向南宫宸,语气满满的不可置信:“你不是在逗我玩吧?这么重要的东西真给我了?”
南宫宸:“……东西不都在你手里了?”
见言七七还心存疑虑,他又指着令牌科普。
“只要你不被抑制住法力,就可以随意唤它。”
见言七七还云里雾里,他提醒:“不信可以试试。”
“怎么…试?”
言七七没看过说明书,还不知道如何使用,只能等着南宫宸一步步指导她。
“你想要唤什么种类等级的精怪,只要念它名字即可。”
南宫宸面容上没有丝毫不耐,反而斜倚在桌边,饶有兴趣看着她解释。
言七七看着令牌,犹豫了几秒,才低喝一声:“寒星。”
……万妖令没有丝毫动静。
言七七瞪大眼,略微失望的将它往眼前拿了拿,仔细端详:“它怎么没反应,寒星也没有出现啊?”
南宫宸轻笑一声:“花阴谷有结界,我们出不去,外界的妖自然也进不来。”
言七七悟了。
她收好了万妖令:“那等我出去再试好了。”
“这个补偿你还满意吗?”
南宫宸见她揣宝贝一般小心翼翼将万妖令揣进怀里,便须臾走近,温情脉脉的看她。
言七七略微不自在的点点头。
本来自己除了暴揍他一顿,也想不到其他好的补偿法子。
如今,他拿这么一个宝贝弥补她之前心惊胆战的日子,倒也还可以。
“如此,我们以往的不愉快都两清了?”
南宫宸眉眼带笑看着她,眸色似璀璨的夜星明亮动人。
他本不在乎任何人对自己的绯测看法,但此时在言七七心里,他不想一直留存一个恶魔的形象。
言七七嘴角抽搐一下。
两清?
可她透露他雷疾的事,还没过去呢……
他到底知不知道?
若他知道为何又不提起,若不知,那日后知晓了,会不会又来寻自己麻烦?
她识海顿时陷入一团乱麻……
南宫宸见她心不在焉,眸色空洞,仿佛没听到他问题一般。
便伸手捏捏她婴儿肥,提高嗓音:“你…傻了?”
你才傻了呢……
言七七回神后,即刻切换上一抹生硬的笑,试探道:“你此生最讨厌的事是什么?”
南宫宸凝视她一秒:“和你有什么关系?”
“难不成你做了什么让我讨厌的事?”
言七七看着他逐渐凑近的面颊,象征性的往后退了退。
“当然没有。”
回答完,她眼珠一转,咬咬唇,突兀伸手抚上南宫宸胸前的衣襟,手指旖旎的在上游走几寸,才低低道:“不如…我们灵修吧?”
反正南宫宸早晚都要知道,不如就趁今夜,只要与自己灵修,他雷疾就算不完全治愈,但一定会好大半,日后也不至于疼的神志不清。
待一完事,她就同他摊牌,看在她牺牲自己帮他治愈雷疾的小心思上,他一定会将此事化小,然后大大方方的原谅她。
那时候,他们才算是真正的两清,谁也不欠谁。
等任务一完成,她也可以毫无顾忌的离开,不然,总觉得是自己吐露了他死穴,难免良心不安。
南宫宸看着方才还一本正经的女子,倏然说出的话,一下子跑偏到九霄云外,他心底满是绯疑和一抹难以言说的憨涩。
他消化了几秒,才道:“你认真的?”
言七七视死如归的点点头。
南宫宸眉目冷了几分,眼底氤氲着丝丝凉意,唇角也逐渐凝结,又确认一遍:“再问你一遍,当真?”
言七七顿时感觉屋子里气压低了好几十度,压迫感和窒息感似龙卷风般朝她袭来。
她料想南宫宸一定不想听到肯定的答案,便话锋一转,带着一抹尬色,摇了摇头:“我开个玩笑,你看你还当真了……”
南宫宸看着她僵成玉雕的小脸,轻笑一声:“那就好。”
“毕竟,想靠我修炼的人,下场……”他说到这停顿了一秒,才意味深长道:“你知道的。”
言七七想起了寒星之前说过有一女修想靠南宫宸纯阳之体修炼,发现后被剜目剥皮抽筋,她又不自觉联想到七魇被抽筋时的画面…
顿时寒从脚起。
可她并不是想靠他修炼啊??
还不是为了他雷疾,但自己又不能说实话,讲清真实意图。
搞得现在在南宫宸眼里她就像个倒贴的癞蛤蟆一般,太损她形象了。
她郁闷的垂下头,朝门走去。
南宫宸拽住了她:“不睡觉…你要去哪?”
言七七凝眉,白他一眼:“我去睡觉啊?!”
难不成又要同他挤一张床?……
他戒心那么重,自己都愿意放下身段,治愈他雷疾,他竟还小心眼以为是要靠他修炼,此刻,又强留自己做甚?!
“在这睡也是一样的。”
南宫宸袅袅余音又冷不丁传来。
言七七顿时一股无名火窜上心间。
又怕自己占他便宜,又让自己陪他睡觉,这模棱两可的做派。
过分!!!
言七七没好气道:“男女授受不亲!”
然后就要甩开他的手,奈何他死死的握着她皓腕,一副不让她走的架势。
看着眼眸闪着桀桀怒火,唇角嘟起,胸腔凶涌起伏的女子。
南宫宸登时没了注意,他此刻不想灵修,只是不想利用言七七,来达到自己的目地。
但看起来,她显然误会了……
他凝思良久,才指了指床:“你去床上睡,我不过来总可以了吗?”
言七七不明就里。
他牵着她,走至床边,让她坐了下来,才走到一旁桌子旁,在凳子上百无聊赖的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