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绿倒是个深明大义的女子,明白及时止损之理,言七七顷然对这段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生了一丝兴趣。
“饕餮爱沧绿爱的死去活来,自然不愿与其分开,可面对周遭众人的压力与绯议,沧绿斩断一缕青丝,彻底的与他划清界限,并以性命相威胁,让饕餮离开暗域,永远不许再接近自己。”
“饕餮被逼的没了法子,便怒气冲冲的杀到阴间,释放出不计其数的恶鬼怨灵,启用引魂铃施法收了地狱神官的天魂,连阎王也没能幸免。”
……
魔君爱人的方式着实太可怕了……
细细想来,南宫宸作为他儿子,体内流淌着共同的逆反血液,怪不得原着里会说,南宫宸为爱屠戮了三界,毁了整个小说世界,原来都是有迹可循的。
这样想来,为了爱一人,便要毁灭三界,这种举动的确疯狂可笑,天界诸神联合修仙宗门诛杀饕餮,倒是情有可原。
“然后呢,难不成他因爱生恨连沧绿也杀了?”
“自然没有,他爱沧绿爱到可以毁了三界,又怎会杀她?”
言七七:“那……?”
关键时刻凌天老头却端着架子,卖起了关子。
直到言七七好奇映满姣容,他才慢悠悠的接着道。
“沧绿眼见周身的亲人皆因她生死难料,魂不归体,她便假意答应与饕餮和解,同他回九幽,继续像在暗域一般与他过夫妻恩爱的生活。”
“回到九幽后,饕餮依遵诺言,放了与沧绿有关的一干人等,但他噬血杀戮的性子依旧未改,他手下无数妖魔依然在人间肆无忌惮的夺人性命、吸食阳气。”
“眼见人界怨声载道,苦不堪言,天帝同我师兄商议了一个诛魔计划,他们暗里联合了沧绿,游说通了饕餮座下良心还未全部泯灭的凶兽赤炎金猊兽,将天帝炼制专克妖邪的火焚天掺到了他茶水中,饕餮中毒后全身经脉尽断,死在了诛魔大阵里。”
沧绿是个敢爱敢恨的女子,这个赤焰金猊兽也算是改邪归正。
由此想来,就能理解南宫宸为何要处置救他出洞的赤炎金猊兽了,他父亲被诛,除了她母亲助力,也有赤炎金猊兽一半的功劳。
可赤炎金猊兽既遵从了天界指示,帮助他们灭了自己主人,为何又要从驱魔洞里救出年幼的南宫宸,反倒给自己招来了杀身之祸。
凌天见她陷入沉思,便接着启唇:“饕餮死的那日,沧绿也成功诞下了小魔君南宫宸。”
“那之后沧绿为何又死了?”
凌天听此微微叹了口气:“沧绿到底是春心初萌的少女,所经事物太少,那饕餮虽是个魔头,但对她确是极好的,她虽在爱情与大义之间选择了大义,但情关终是难过,她生下南宫宸后,就伤心欲绝、自断经脉、毁了仙身,随饕餮而去了。”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沧绿虽身负正义,但也没有辜负爱情。
言七七想到他们二人凄惨的结局,更加肯定了深陷情爱不自拔的人是断然不会有好结局的。
凌天似是看穿了她想法,不急不缓的靡惑之音又高亢传来:“魔生来就是邪种,他骨血里流淌的就是无尽的怨念与噬恨,南宫宸现在还未魔性大发、屠毁三界,只是因他年少懵懂,未谙世事,你如果不想步沧绿的后尘,最好莫生对他不该生的情丝。”
言七七虽不赞同凌天一系列的小人行径,但他说的这句话倒是实话。
南宫宸生来身份特殊,注定他不能像寻常百姓一般拥有再平常不过的幸福。
而自己也只是短暂的在这个虚无世界停留几年,等任务一完成,终究是要各归各位。
他们相爱的结局她早就想过,注定是一场肉眼可见的悲剧,所以她绝不能对他衍生出情丝。
但凌天老头深夜至此,废话这么久,想必不单单只是来好心劝解自己别爱上南宫宸吧……
毕竟她不是阎王之女,也不是什么身份尊贵女子,更是对他们修仙宗门没有丝毫用处,就算她爱上南宫宸身死,对他们也是无足轻重。
言七七睨他:“所以你告诉我这么多,到底想做什么?”
“魔域境内封印着上古七大凶兽你知晓吗?”凌天意味深长的审视她。
七大凶兽?
魔域那么大,她也就只是在九幽待过而已,怎么可能会知道。
她摇摇头:“这我自然不知。”
不过,九婴也是上古凶兽,而且之前体内也是被谁封印了,不知道他指的这七大凶兽里包不包括九婴。
她便又绯疑发问:“你指的七大凶兽都是那些……我连他们名字都不知晓,又如何能知封印之事?而且,我身子僵了这么久,喘气都费劲,腿也麻了,你先解开禁制再细说可否?!”
言七七嘴上虽这样寒暄,但只要他一解开,她就立马捡起万妖令,呼唤南宫宸。
真不知道他是去造饭了还是去买了,这么久都不见回来……
而现实是,凌天眯眯眸子,弹指一挥真解开了禁制,但在她预备弯腰的那一瞬,凌天威胁味十足的桀然之音又恰到时分的响起:“我已在你体内种下了寒霜结,你若在多生小心思,我即刻就会催动它,不消眨眼,你便能切身体会到万蚁噬心,痛不欲生的滋味。”
“你……!!!”
言七七怒气中烧的盯他:“卑鄙无耻的小人,枉有一副仙风道骨,你偷摸给我下毒,到底想做什么?!”
凌天笑意卓然,对她的怒骂不屑一顾:“下毒只是为了让你乖乖听话,这寒霜结既然我下得,自然也能解开,只要你收起心思按我说的做,事成之时,我自然会解开它。”
此刻已被下毒,不能与他硬碰硬,万一他真催动此毒,受罪的还是自己。
她穿书以来最大的梦想便是苟活到男女主大婚,完成任务回家,却不曾想,身边遇到的尽是些豺狼虎豹。
她恼怒的看向凌天:“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