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少主,楚河在丹会上失败,声望一落千丈,听说更是受了不轻的伤,如今还在静养,中途醒来了一次,结果听闻少主您‘摘桃’完毕以及如今局势,仿佛心魔发作又晕了过去……如今,情况不明。”
慕流凌躬身说道。
“呵,不出我所料……”楚天箫对此倒是一点都不意外,只是嘴角,隐隐勾起一丝狐狸的诈笑,“流凌,你说楚河复原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会是什么?”
慕流凌闻言沉默片刻,说道:“当然是重新改良丹方,力争挽回局面……对少主您而言,丹阁的支持如虎添翼,但对楚河而言,失去丹阁的支持却是雪上加霜,局势会不断恶化。所以,我们的第三步计划尚难实现,因为楚河,不会选在这个时机与少主您决战,这与他的谨慎性格相悖……”
楚天箫点头道:“不错,所以,我们……就要逼他决战!”
“哦?少主已有了对策?”
这话落下,场间除了慕流凌和楚天箫二人外,其余人便知趣地退下了。
对此,楚天箫满意地点点头,而后看向慕流凌,说道:“流凌,你觉得楚河如果失去了炼丹术,他会变得怎样?”
慕流凌闻言吃了一惊,但很快,她就代入了这种场景,沉吟片刻后道:“那他……就只有选择和少主您决一死战了。”
“哪怕时机再不成熟,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这么做,否则……他将面临的就是层层蚕食,再无翻盘的可能!”
楚天箫点点头:“很对,所以接下来,我们便要趁着楚河这段难得的‘昏迷期’,废掉他的炼丹术!”
“……少主,只怕不太可能。楚河到底是经营楚家许久,身边,依旧有两只嫡系,就算三老爷支持我们,也无可能在重重保护下……”
“呵呵,流凌,你一叶障目了。”楚天箫淡笑一声,说道,“谁说是要靠刺杀投毒之类的低下手段了?那些手段,昨晚丹会还可以玩玩,但在楚家这样做……呵呵,人心不想要了?三叔的支持不想要了?”
此话落下,慕流凌顿时一凛:“是流凌糊涂了,少主教训得是。只是……少主究竟准备如何下手呢?”
“很简单……”楚天箫拿过一张京都地形图,然后在某处郊区上,用手指画了一个圈。
“我们去明霭村附近,败个家就好了。”
这话落下,慕流凌一按额头:“少主……这一点流凌正要说道,您虽然力挽狂澜,威望大涨,但家族子弟,已经有人跟风你了……你看……”
“什么?不能忍!给我下严令!整个楚家上下,只能有我一个败家子!一群不懂事的,他们会败家?别侮辱败家这两个神圣的字眼了!”
“……是,少主。”慕流凌简直哭笑不得,却还是摇头道,“那三老爷……”
“嗯,我先去见三叔……”
这话还未落下,一阵豪爽的笑声便已传来,而后,楚仲铁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楚天箫眼前,一只大手直接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好!好!不愧是二哥的儿子,不愧是我楚家的血脉!没给三叔我丢脸!”
楚天箫微微一笑:“三叔,客套的话我就不多说了……”
“放心,按照当初一诺,三叔接下来会全力支持你,只是三叔有一个要求,你千万不可因此次大胜便骄纵狂傲,大肆内耗!需知若是我们也耗损太多,你昨晚的成效至少要削下一半!”
楚天箫点头:“这个我有分寸,如无意外,三日之内,楚河一派便将落到冰点弱势,届时,我方以碾压之势与之对峙,将会因为悬殊,而再无内耗!局面,将会演变成我与楚河之间的决斗!”
“三天?你有把握,将内耗控制在三日之内?”
楚仲铁这次是真的震惊了,之前楚天箫也对楚河宣战过,但那根本就只是幌子,是造势的手段,双方因为实力上的悬殊差距,那点内耗根本不在楚仲铁眼中……而这一次,楚天箫力挽狂澜,加上自己的支持,势力已经达到可与楚河相抗衡的地步,这时的争斗在楚仲铁眼中,才叫真正的内耗——可想而知楚河一派忠心者会如何歇斯底里地反击!
而楚天箫现在居然说,他可以把这般激烈的内耗,控制在三天之内?
这……这……
饶是楚仲铁见惯了大风大雨,此刻都有些稳不住了,但细细一想,这个侄儿坐大到今日地步,不也只用了半月么?
“我楚家出此神驹,当大兴!”
楚仲铁只觉老怀大慰,便听楚天箫悠悠道:“我会出去一趟,完成最后的布局,这段时间,就有劳三叔您坐镇我方了。”
“此事,务必秘密行进,绝不可让第四人知道!”
楚仲铁重重点头:“天箫,你放心!”
“那就拜托三叔了。”楚天箫抱拳一礼,而后一眼看向慕流凌,“流凌,走吧。”
“少主,流凌只有一个问题……我们该怎么去?如何掩人耳目呢?”
“呵呵……这个么,少主自有‘妙计’!”
……
……
出门之后,很快,慕流凌就知道楚天箫口中的‘妙计’是什么了……
就见他们两人眼前是一座巍峨大山,正是一座京都郊外的著名景观。
“……少主,你的计划太危险了!”慕流凌不无担忧地说道,“现在楚河虽处于昏迷,不能理事,但他身边不是没有其他人了,比如楚荒……此人对楚河忠心耿耿,如今更是欲杀少主而后快,而且他是楚河手下一大悍将,在楚河昏迷时完全可以凭人望请动许多人……这一路流凌也感觉到了有人跟踪,若是他真的衔尾追来,我们……”
“呵呵,是这个道理不错。”楚天箫一面走着,一面说道,“但是流凌,你觉得丹会过后,现在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我?现在我们想要掩人耳目前往明霭村附近谈何容易?你真以为楚河手下那些人发起狂来是吃素的?”
“可是……此计未免也太行险了,现在咱们形势大好,少主,我们不可以缓一缓么?”
楚天箫闻言沉默片刻,摇摇头道:“若是错过了楚河一派群龙无首的这个极佳时机,我们再想瞒天过海就不可能了……实话告诉你吧流凌,我们的形势大好是真,但那只是一时的……”
“如果不废了楚河的炼丹术,无论是他之后再推出什么丹方,或是要和我们打持久战,我们都必败无疑!如今的大好局面也会一点一点被楚河扳回去,那时……我们便前功尽弃了。”
“局势的转变,往往就在一瞬之间,楚河固若金汤的局面能被我砸到如今的地步,又焉知接下来不会死灰复燃?”
楚天箫悠悠道:“趁他病要他命,没法杀,那就整到他再无力翻身!现在还远没到高枕无忧的时候……更何况,若是计划顺利,引开防护,我们便可以在断掉楚河一臂的同时,得到一个炼丹师,又能避免内耗,益处甚多……”
慕流凌闻言沉默了片刻,开口说道:“从计策本身而言,少主的法子只让流凌惊叹,对此的准备也的确给了流凌很大信心,但……这不是少主您一而再再而三拿自己的安危不当一回事的理由啊。”
“千金之子尚且不做垂堂,何况少主您呢?您一再……这般,却是有无想过,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流凌……我们会怎样?”
说到此间,慕流凌微微仰起小脸,眸中,罕见地带了一丝……倔强。
“恕流凌直言,少主您似乎一直有一种游离感,有种……不把自己的命当命的……唔,流凌失言了。”
此话落下,楚天箫陷入了沉默,他自不能和慕流凌说自己是“穿越”来的,本就已是两世人生,生死之间自比常人更多了一分淡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