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灏追出去之后,并未回来。姜璃心中也并不担心,反正以姜灏的修为,在南荒之中,根本没有人可以奈何得了他。
沐倾言不愿去休息,便跟着一起来了皇极殿,当初的公主,自觉的坐在了姜璃的下位,面对曾经的回忆,她只觉得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说吧,出了什么事?为何有人要杀你。”姜璃坐在皇极殿的龙椅之上,姿态慵懒,眸光却带着极强的威压。
裕舒跪在姜璃面前,抬起头道:“陛下,是奴婢失职,让人动了嘉仙的心思。”
“你起来说话。”姜璃摆了摆手,让她起身。
裕舒站了起来,对姜璃道:“奴婢按照陛下的吩咐,一直在打理国家大事。本来也都一切顺利,但是这几年,我们却发现有人在暗中图谋不轨,却一直抓不到真正的幕后黑手。今日来刺杀奴婢的人,也是这幕后黑手派来的,我们本想顺藤摸瓜,却不想,那些刺客竟然自杀了。”
听着裕舒的话,姜璃的双眸渐渐眯了起来。手指落在扶手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沐倾言侧目看向姜璃,姜璃的厉害,她知道。但是,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姜璃处理这种国家大事。
“接着说。”姜璃淡淡的道。
裕舒继续道:“不过,我们之前故意放走了一些此刻,安排了陆影在宫外守着,一旦刺客逃走,就尾随他们看看到底是谁在后面。”
“太麻烦了。”姜璃缓缓摇头,撑着扶手站了起来。
裕舒不解的看向她。‘麻烦?’
正说着话,陆战走了进来,姜璃抬眸看向他,微微颔首。陆战也恭敬的道了一声,“陛下。”
“陆战,却让陆影回来。不必再去追查了,即日起放出消息,裕舒中毒而亡,朝中无人主事,联系我未果,现皇宫已经一片混乱。”姜璃淡淡的吩咐。
陆战和裕舒惊愕的看向她,突然间明白了过来。
与其顺藤摸瓜,还不如引蛇出洞,瓮中捉鳖!
两人的眼中,骤然发亮。也隐隐觉得姜璃似乎与以往有些不同了。以前的姜璃,懒得用谋,若非逼不得已,她都会直接用武力解决。
就如同今日之事,若是以往的姜璃,肯定会让裕舒列出一个怀疑对象的名单,然后直接上门抓人,快刀斩乱麻。
而现在呢?
她所说的,却是以谋先动!
“是,陛下。”裕舒急忙道。她不是庸才,管理了那么久的国家,整个南荒的事,都要经过她之手,姜璃如此点拨之后,她怎会不明白?
裕舒退了下去,亲自布置一切,设下陷阱,引蛇出洞。同时,姜璃回来的消息也要暂时封闭,不能流传出去。
陆战也明白了,亲自去召回陆影。
待二人离开后,沐倾言才道:“姜灏现在未归,定然是遇到陆影,一起去追踪了。”
“嗯。”姜璃颔首。
见姜璃又沉默下来,沐倾言好奇的问,“在想什么?”
姜璃若有所思的开口,“嘉仙的管理,主要大权都集中在陆氏之中,我很想知道,为何还有人敢要反,就算不怕我突然回来,也应该还记得有一个陆玹在外面历练。”
沐倾言眸中一动,“你是怀疑,这件事的背后,可能有其他荒之人的影子存在?”
“不排除这种可能。”姜璃起身,双手负在身后,远眺宫外景色,“看看到时候,都有哪些蛇被引了出来吧。”
沐倾言颔首。
……
姜璃没有想到,刚回到南荒,就碰上了这样的事。不过,也不算是什么坏事,有些苗子早出来,总比晚出来的要好。
不过,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事,她这几日就要低调一些,暂时不要出现在其他人面前,以免打草惊蛇。
等姜璃小睡了一会,醒来之时,才看到陆影和姜灏他们。
陆战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跟踪逃出的刺客到了某处府邸,还未来得及行动,就被带了回来。
“你们追到了那?”姜璃问了一句。
陆影答道,“司徒一族。”
“司徒?”姜璃玩味的笑了起来,“我记得,当初后晋被推翻,嘉仙成立之时,他不是很拥戴的吗?”
这话,无人敢接下去。
姜璃自言自语的笑道,“看来,人心终究是会变的。”
且看吧,看看除了司徒一族之外,还有哪些家族参与了其中,又还有什么人隐藏在暗中。
……
司徒府邸,某暗室之中。
‘逃出’的刺客,此刻正跪在密室之中,在他面前,有四五个人,都藏在阴影里,密室中的烛火,让他们的脸,变得忽明忽暗。
最为突出的是坐在首位的一人,他全身裹在黑袍之中,就连脸,也被阴影笼罩,看不正切。
“这么说,这次的行动失败了。”其中一人,淡淡开口。
“是,家主。”刺客道。
司徒家主声音无情的道:“既然已经失败了,你为何还活着?”
“属下之为将消息带回给家主,如今已经完成使命,自当随兄弟们同去。”说完,那刺客咬破后牙的毒药,直接毒发身亡。
他死在了几人面前,这几人却无动于衷,让人将尸体拖下去之后,继续侃侃而谈。
“既然行动失败,为何宫中传来消息,那裕舒中毒身亡了?”其中一人,也开口询问。
“这消息是否有假?”司徒家主问。
那人缓缓摇头,“传出消息的,是我在宫中埋藏了多年的心腹,一直为动用,他很安全,传出的消息应该是真的。”
“太好了!这裕舒一死,朝着必定不稳,正好是我们夺权的机会。这么庞大的皇朝,早就该从女人手里夺回来了。”开口之人,一听这语气,就是性格鲁莽,脾气暴躁之人。
“可万一,那姜璃回来怎么办?”有人谨慎的道。
提及姜璃,司徒家主看了那一声不吭的斗篷人一眼,轻蔑的开口,“那姜璃,此刻恐怕早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
“死了?真的死了吗?可有凭据啊!”那谨慎的人又问。似乎对于司徒家主的话,颇有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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