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语忻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下午了。
脑子里立刻就回想起了昨晚的一切,却怎么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四处扫看房间,确定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人,连语忻掀开被子,下了床。
起身来到浴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锁骨处甚至全身都是青紫的痕迹。
再想到房间里地上一地的碎布,就知道昨晚的战况有多激烈。
连语忻深呼吸,用手不断地捧着水拍打着自己的脸。
简单的清洗过后,连语忻走出浴室,捡起地上的衣服,却发现除了针织外套以外,内搭已经不能穿了。
语忻环顾四周,随后看到房间里沙发上放着的衣服。
连语忻走过去,毫不犹豫的拿起来穿在身上,套上自己的针织开衫外套便抬步向门口走去,这一次她很轻松的就将房门打开了。
走出房间才发现这是一幢别墅,现代极简风格的装修,处处透露着高雅精致感,连语忻轻嗤,不再观察,径直下楼。
走到楼下只见一个五十岁出头模样的女人向她走来:“连小姐醒了。”
连语忻抬眸看向女人,眼里有一瞬的惊讶,随后便很快消失不见。
“我是这里的管家,您叫我梅姨就行。”女人做着简单的自我介绍。
“先生吩咐了,说您醒来后不管几点,都要让你吃点东西。”女人看起来慈眉善目,语气却坚定不已。
“我没胃口,我现在只想回家。”连语忻不想再做停留。
说完便大步向着门口走去。
却在门口的时候被几个黑衣保镖拦下了。
连语忻回头看向那个自称梅姨的女人。
“先生说醒了以后务必吃些东西,然后在这里等他回来。”
梅姨说完没做停留,转身离去,便给沈历庭去了电话,告诉他连语忻已经醒了。
连语忻听完梅姨的话,再看着门口的保镖,瞬间脾气暴躁,对着保镖提高了嗓音:“给我让开。我要回家。”
那一排保镖谁也没动,只是领头的一个说道:“连小姐,恕难从命,我们只听先生的。”
连语忻无奈,只得转身回到了客厅,气得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随后梅姨端来了一碗青菜瘦肉粥,放到沙发前的茶几上。
“这是先生吩咐我做的,说您起床后可能没什么胃口,就先喝点粥垫垫肚子。”梅姨恭敬的将粥放下后便退了下去。
连语忻看着茶几上的那碗粥,想起昨晚的事情,大手一挥便将粥碗挥落到地上。
碗碎了,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梅姨听到碗落地碎裂的声音,后背微微一怔,随后吩咐下人赶紧将碎片收拾了,别伤了连小姐。
没过几分钟,梅姨再次端来了一碗粥放到茶几上。
依旧声音温和的开口:“连小姐,您先把粥喝了吧,你已经快一天没吃过任何东西了。”
连语忻看了眼桌上的粥,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转头看向了窗外,窗外依旧阳光灿烂呀。
在沙发上坐了近一个小时,连语忻实在无聊,又出不去,烦躁得要命。
随后看向叫梅姨的女人:“我能到外面花园看看吗?”
梅姨有些为难的看向连语忻,连语忻轻轻启唇,轻嘲道:“这别墅里到处都是保镖,我能往哪儿去?”
随后梅姨叫来门口的保镖,低声说了几句,那些人便给连语忻让开了一条路。
连语忻缓缓走出房门,却发现那些保镖也跟在了身后,连语忻轻嗤一声,继续往前走去。
海城的秋天凉风徐徐,别墅的后院却温暖得很,连语忻觉得很奇怪,却也没多想,走着走着就闻到了一阵花香。
秋风徐徐吹来,将花园里的花香轻轻的吹向了连语忻。
那是淡淡的栀子花香,闻着这清淡幽香的栀子花香味,连语忻的心绪才稍稍得以平复。
可是一想到现在还在沈历庭的别墅里,她就想起昨晚那难堪耻辱的一夜。
想起沈历庭犹如疯魔般对她的折磨,连语忻再次有了心痛到无法呼吸的感觉,她捂着胸口,缓缓蹲下。
从醒来到现在,强忍了几个小时的悲痛和恨意在这一刻喷涌而出。
她不再压制内心的悲痛和恨意,任由这些情绪宣泄而出,眼泪大颗大颗的从眼里夺眶而出。
良久后,女孩儿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她微微抬起头。
看着天边的落落余晖,晚霞都悄悄的爬上来了,原来一切都没变,可是她却觉得好像一切都在悄悄的发生着改变。
她就这么静静的望着天空,放空着自己的思绪,任由眼泪从眼角肆意滑落,任由昨晚痛苦的回忆和那深深的痛感肆意的灼烧着自己。
良久,天空出现了火烧云,整片天空如琉璃火一样猩红闪烁的。
女孩不自觉的抬手挡住这刺眼的红,好像早上她在床单上发现的那一抹红一般,深深的刺痛了女孩儿的双眼和已然不再平静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