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久深带着女孩儿来到自己办公室,电梯直达男人办公室门前。
男人一路都紧紧的握着女孩儿的手,女孩儿的手心有些冰凉,男人的手心炙热滚烫,朝杨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手心逐渐融化。
“今天怎么突然过来了?”男人语气里都是掩藏不住的惊喜和意外。
朝杨抬头看向男人,眼神迟疑。
过来的一路上她就在想见到男人后要怎么开口,可是此刻却更加糟乱,甚至有点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
男人见朝杨不说话,也不急,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
男人本就性情乖戾,那双深邃如墨的眼睛瞧着朝杨,言语间尽管是平静的,却依旧让人感受到了一些缱绻的味道,
朝杨拍了拍自己的脸蛋,随后有些结巴的说道:“忻姐和沈总、要结婚了?”
嚯,小东西是为这事来的,感情是来给自己的好姐妹出头来了,还以为她是终于良心发现想自己了呢。
男人墨眸微眯,就这么不动声色的看着朝杨。
朝杨感觉到男人的眼神,原本微微低着的头此刻埋得更低了,全无与男人对视的勇气。
“是,婚期已经定了,历庭给我递了请柬,我原是打算给你送来,但历庭说连语忻要亲自给你送。”
“他俩、怎么会这么快就要结婚,忻姐才刚20岁。”
朝杨认识连语忻多年,她很了解连语忻,连语忻绝对不是恋爱脑,她是人间清醒,怎么会这么着急就想要结婚。
“这是人家小夫妻的事,我们不该过问的。”
男人坐在朝杨身旁,伸出手将朝杨轻轻的揽进了怀里。
一边侧脸在朝杨那有一道淡淡的粉色疤痕的额头上轻轻的来来回回的磨蹭着。
朝杨没想过和蒋久深能这么亲密,眼下虽然不太习惯,心里也是抗拒的,但是却鬼使神差的并没有推开他。
“可是刚才我见到忻姐,我看得出来她不快乐。”朝杨低垂着双眸,在手里把玩着自己的手指。
朝杨的手指生得很好看,纤纤玉指,用”指如削葱根”来形容再合适不过。
朝杨原本就是冷白皮,皮肤白皙,此刻在窗外渗进来的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整个人好像闪闪发光一样,美极了。
“小乖,感情的事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连语忻有告诉你她不想嫁吗?”
蒋久深今天心情很好,因为朝杨的主动到来,即便他知道朝杨是为了别人的事而来,他依旧甘之如饴。
“没有,可是我能感觉到,她不快乐。”朝杨抬头看向男人,原本清明透亮的眼神今日拢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看起来无辜又可怜。
“小乖,那你能感觉到我是否快乐吗?”男人轻轻的抬起女孩儿的手,放在自己一边脸色摩挲着,轻轻闭眼,仿佛在享受什么人间美味一样,表情餍足。
“你知道什么是吗?”女孩儿见男人可以岔开了话题,便猜测男人一定是知道些什么的。
“小乖,感情的事我们干涉不了的,况且他们两人的婚礼双方家长也是同意的。”
蒋久深看着女孩儿,小姑娘太小了,眼里都是幼稚的不谙世事,太纯了。
“那、忻姐的男朋友、”朝杨试探性的开口,她也不知道自己问这句话的意义是什么,可就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了。
“你觉得她男朋友能改变得了什么?”蒋久深眼神如墨,他不喜欢从朝杨嘴里提起别的男人,即便是和朝杨没有任何关系的人也不行,她不该关心任何异性,除了他蒋久深。
朝杨看到男人的表情默了一瞬,她知道这个男人的偏执症又来了。
朝杨浅浅呼吸一瞬,随后淡淡的出口:“我是担心忻姐,她曾经告诉过我她男朋友很有上进心,正直勇敢,对她特别好。”
“正直,勇敢,”男人重复咀嚼着朝杨口中称赞的话语,随后低低冷笑,笑意森寒凛冽。
“小乖,那你知道连语忻是怎么躺到历庭床上去的吗?”
蒋久深眼神平静,他们几人对于对方的感情问题从不干预,他和沈历庭比较淡漠,也没有什么同理心,学不会感同身受。
而今他能一直交涉着沈历庭与连语忻的事,不过是因为想要知道的那个人是朝杨罢了,是朝杨担心连语忻,所以他才索性多说了几句。
“就是你们口中那个正直勇敢的人,给你的好姐妹下了安神的药,亲手把她送到了历庭床上。”
蒋久深起身,双手撑在朝杨所坐的沙发扶手上,将朝杨整个人完完整整的包围在自己的胸膛里。
听闻此话的朝杨睁大着一双眼睛,眼眶里仿佛有了水汽,不可置信的看着蒋久深,满脸的惊讶和愤怒。
随后朝杨不动声色的低下头,仿佛有东西从眼里滑落,不用男人说太多,朝杨也知道连语忻经历了什么。
男人俯下身,蹲在朝杨面前,双手捧起朝杨的脸,大拇指轻轻地为她拭去眼角滑落的泪水。
有些心疼又带着诱哄的开口:“历庭会处理好的,他不会让连语忻受到委屈的。”
有那么一瞬间她有亲手撕了那个男人的冲动,她没见过他,但是经常听忻姐提起,忻姐每次提起男朋友都满脸幸福洋溢。
连语忻那样一个清醒的人,她爱上一个人爱的那么热烈,那么明显。
如果她知道背叛自己的人就是自己那么信任那么欣赏的人,她要怎么去面对。
朝杨没有怀疑蒋久深的话,她是相信蒋久深的。
蒋久深这样的人从来就不屑于欺骗,不管多么离谱嚣张的事他都能做得理所当然。
他虽手段残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是欺骗却是他最不屑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