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以后,戴思琪约着朝杨等人一起逛街,几人一见面就有说不完的话,可是却也没觉得气氛有多轻松,因为总是有一群黑衣人不远不近的跟着。
“顾白的人?”戴思琪抿了一口杯子里的奶茶,抬头揶揄的看向苏茵。
“怎么可能,你怎么不问问是不是沈历庭的人。”苏茵看着连语忻,见连语忻一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看着我干嘛,我又不知道。”连语忻好笑的说道。
“毕竟你有前科呀。”戴思琪坏笑着,还朝连语忻挑了挑眉。
“那你怎么不问问朝朝。”
“别cue我啊,我可没有逃跑的前科。”朝杨不怀好意的看着连语忻。
“我看也不像是同一拨人呀。”苏茵手撑着下巴,看着远处的那群黑衣人。
“你倒是蛮自在,你就这么确定顾白没有监视你?”戴思琪坐直身子,轻松懒散的靠向椅背。
“他又不担心我会跑。”
苏茵百无聊赖的把玩着衣服上的小毛球。
“不担心还走哪儿都把你挂身上。”戴思琪撑着脸,一副准备吃瓜的表情。
“我还没告诉过你们,是我勾引的他吧。”苏茵垂下眼睑,语气没有了往日的随性洒脱。
“勾引他顾大少的女人又不止你一个,怎么他偏偏就上了你的勾呢?”戴思琪眉眼带笑,仿佛带钩子一样盯着苏茵。
闻言,苏茵看向戴思琪,原本一片清明的眼神此刻变得雾蒙蒙的,她眼珠转了转,随后趴在桌子上玩起了面前的杯子。
“可能我够大胆吧,身世也够可怜,我的故事打动了他。”
苏茵小时候原本也是生活在幸福当中,家里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但父母相爱,爸爸妈妈对她也很好。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爸爸染上了赌博的恶习,好赌之人哪里有什么理智,家里经济情况每况日下,逐渐的一天不如一天。
爸爸妈妈根本已经无力还款了,爸爸借的都是高利贷,利滚利,最后只好把房子卖了。
可是对于爸爸借的那些钱来说,依旧是捉襟见肘,根本还不完,最后只好带着老婆东躲西藏。
有时候一天要换好几个地方躲藏,苏茵当时才十来岁,跟着父母东躲西藏,早就见惯了人情冷暖,没有一个亲戚愿意收留他们。
令人没想到的是,即便是在东躲西藏的日子里,父亲还想着要翻本,还在继续借钱去赌,而他借钱的筹码竟然是自己老婆。
事情败露后,债主找上门,要将苏茵的妈妈带走,既然还不上钱,就只能将她带走。那时候的苏茵拽着妈妈的衣角哭得昏了过去。
苏茵妈妈本来就是一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
苏母因为是孤儿,小时候在学校没少受欺凌。
一想到被带走要面对的事情,女人哪里接受得了,一气之下,女人从自家十二楼跳了下去,从此以后苏茵便再也没有了妈妈。
苏茵轻轻的吸了吸鼻子:“看吧,一个男人的行为对于一个家庭有多大影响。”
“小时候我一直以为我爸爸是个好男人,当然,她赌博以前也确实是。”
“自从染上赌博以后性情大变,他不仅赌,他还家暴,逼我妈妈给他拿钱去赌,去还债。”
“那时候我才十来岁,可是我就已经恨他恨到希望他去死。”
说到这里,苏茵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原本平静无波的眸子里满满都是萧凉寒意。
“那你后来为什么。。。。”朝杨想问为什么又会被他爸爸带去欧盛,可是朝杨问不出口 ,因为这样的问题无疑是去撕开她的伤疤。
“因为后来呀,我想找个依靠呀,我想有个靠山,一个可以保护我的靠山,我不需要他爱我,只要他足够强大就可以。”
朝杨三人看着苏茵平静的讲述着自己小时候的遭遇,心疼不已,眼里早已经没有刚才的调笑,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出声安慰。
“别,你们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会受不了的。”苏茵无所谓的耸耸肩。
“这些早就已经过去了,你们以为这就是我的灾难了吗。”
“不是的,灾难远比你们想象得更加让人痛苦和煎熬。”
“我知道,真正的灾难和难过并不来自外人,亲人给予你的痛苦才是真正的煎熬和不堪。”
朝杨心想,难怪第一次见苏茵的时候就觉得她身上好像有自己的影子一般,原来都是拥有不幸童年的人,而这不幸福的童年都是来自亲人的手笔。
连语忻见朝杨脸上都是淡淡的冷漠,心疼的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朝杨回过头,看向连语忻,眼神里似乎有笑,可是却也笑得勉强。
朝杨没再说话,连语忻就静静的看着她。
她想起她们的以前,想起朝杨曾经历的一切,连语忻眼神黯淡下来,到底要经历多少苦难,才能走到幸福的对岸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