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宝。”这时候丛以坤终于站起了身,走上前,提了提裤腿,蹲到了朝杨脚边。
“你是我从小带大的,哥哥这条命都是你救回来的,所以哥哥自然是想要护着你一辈子的。”
“可是从今往后你有了另一个会竭尽全力去护着你宠着你疼着你的人,哥哥是时候退出了,可是哥哥一直都在,只要你一回头,哥哥就一定在你抬眼就能看得到的地方。”
丛以坤就这么蹲在朝杨面前,宽大的手掌指节分明,手背青筋暴起,就这么紧紧的握着朝杨纤细的双手。
“哥。”朝杨哽咽着出声。
“别哭,哥哥都一直都在。”
丛以坤抬手,温柔的用指腹抹去朝杨眼角滑落的泪水。
连语忻看着丛以坤的样子,打开了最后一个箱子:“这里是哥哥名下所有的财产,包括几处房产,铺面,还有我名下公司的部分股份。”
“你知道哥哥刚升任了公司永久高级合伙人身份,这些股份都是拥有永久权的,现在哥哥都作为你的嫁妆给你。”
丛以坤用着以往每一次对待朝杨的温柔细腻的嗓音说着最宠溺温柔的话,他把他的一切都给他最疼爱的妹妹,只是为了她能有一个风风光光的订婚宴。
“哥。你全都给我了。你以后怎么办,以后的嫂子怎么办?”朝杨不可置信的看着丛以坤,他怎么能给她这么多,他就没有想过自己以后的生活吗。
“灵宝,你知道的,你知道哥哥是不婚族。”丛以坤依旧蹲在朝杨身前,抬眸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女孩儿,他的妹妹今天真好看。
“哥,你只是没遇到让你心动的女生而已。”朝杨其实骨子里还是比较传统的,她其实一直没有办法很好的接受哥哥是不婚族这个事情。
“以后再说吧,哥哥还有一部分股份,也还有投资什么的,又不是身无分文了。”
丛以坤不想朝杨纠结这个事情,所以索性直接蒙混了过去。
他知道朝杨一直希望他可以结婚生子,像其他男人一样,享受妻子孩子带来的家庭幸福感,因为朝杨觉得或许这样可以治愈他心底的那些痛苦的过往。
但是父母双双出轨纷纷丢下他不管带给他的伤害和心理阴影实在太大,让他根本无法拥有正常的感情感知。
他也怕自己受原生家庭的影响无法做一个好父亲,毕竟他没怎么感知过父爱,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去扮演好父亲这个角色。
从小父母感情不合,双双出轨后纷纷丢下他离他而去,他从小就住在大姨家 ,也就是朝杨家里。
而丛曦和朝小波的感情向来不和,所以也没有教给丛以坤多少夫妻相处之道。
所以他索性也早就放弃了对爱情的期盼,似乎从来没有幻想过自己的爱情这件事,从来没有对自己组建家庭这件事有过任何期待。
朝杨看着哥哥的眼神,也许兄妹俩太过熟悉,早已经建立了默契和心有灵犀,所以她从哥哥的眼里看到了忧伤,看到了哥哥对于原生家庭的失望。
她其实很懂哥哥为什么这么排斥结婚生子,她和哥哥相当于是同一个原生家庭长大的,哥哥背负的甚至比她背负的还要沉重得多。
所以她虽然没有办法很好的消化哥哥是不婚族的事情,但是却也一直都是支持哥哥的任何决定的。
“哥哥,谢谢你。”朝杨俯身抱着丛以坤,靠在丛以坤肩膀上,每次这样的动作都会让她特别安心。
以前每一次被丛曦辱骂后她都是这样在哥哥怀里得到安慰,虽然不是亲哥哥,但是哥哥带给她的宠爱早已经如同亲生哥哥一般。
“傻孩子,今天要开开心心的,不许哭。”丛以坤直起身,拿起桌上的纸巾,轻轻的为她擦拭着眼角的泪水,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生怕弄碎了自己心爱的玩具一般。
“灵宝,以后就是别人的未婚妻了,哥哥知道你向来懂事乖巧,但是你也不用委屈自己。”
“蒋家那样的高门大户我们是比不上,可是无论什么豪门权势都比不上你的开心幸福重要 ,知道吗?”
丛以坤站起身,坐到朝杨身旁,轻轻的拍着她因为激动而略显颤抖的肩膀,声音温柔细腻,既是鼓励也是安慰。
他的妹妹不需要任何去委曲求全,即便那门户是蒋家,他也不需要她伏低做小,只要她能开心,他会同意她与任何人在一起。
但是如果那人对她不好,即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丛以坤也会不惜一切代价与他拼个你死我活。
“哥,我知道了。他不会让我受委屈的。”朝杨抬眸看着身旁的丛以坤,抿着唇,十分笃定坚信的开口。
“坤哥,你就放心吧,蒋家还有我呢。再说了,你是没看到老头老太太对朝朝那喜爱的劲儿,我这个已过门的儿媳妇儿都比不上。”
谢贞甜支起身子,侧头看着这边的丛以坤。
上高中时她就认识丛以坤了,高中三年自然也是见多了丛以坤对朝杨这个妹妹的宠溺和疼爱。
一开始谢贞甜还不能理解,还质疑过两人是不是真的有血缘关系。
直到后来得知丛以坤的命都是朝杨救下来的,谢贞甜才竖起大拇指说道:“你哥这辈子若是敢对别人比对你好,我保证第一个帮你抽他。”
“呵呵,你还能拧得过蒋蕴深这条大腿?”
苏茵看着谢贞甜,一贯的清冷语气再次寡淡的开口,这话一出,谢贞甜被刺激得瞬间没了脾气,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直接瘫软在沙发上。
嘴里小声的嘟囔碎碎念着:“完了完了,你们都以为我的地位这么卑微吗?我得想办法找回我的场子才行呀,不然我还怎么混呀。”
众人看着谢贞甜假装出来的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都不由得低笑出声,纷纷表示谢贞甜是真的被蒋蕴深拿捏得死死的。
“我也不是拧不过,只是没找对方式方法。”谢贞甜听着大家的揶揄笑声,心里还是憋屈得很,气鼓鼓的开口说道。
“确实挺难找的,毕竟蒋蕴深周末才能回来,有时候回来还不一定能见到你,久别胜新婚,还不把你往死里折腾,你哪里还有机会找回什么场子。”
苏茵听着谢贞甜的埋怨,皮笑肉不笑的再次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开口说道。
话音刚落,随后几人笑得更加开心不已,只有沈静好一个人坐在沙发的一处角落里一直闷闷的没有出声,好像挺烦躁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