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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真的看不见?”顾矜霄翩然飞过又飞回来, 指着头顶, “它不是一直在吗?”
被插刀的萌新捂着心口默默吐血, 哭唧唧的摇头:“我的面前只有一片漆黑。”
于是, 生意来了。
顾矜霄专业替人遇神龙,次次一刀出, 很快攒够了买风雷瑶琴剑的二十万金砖。
交易的时候服务器又叒叕卡了,卡到冷静耐心的顾矜霄考虑是不是暴力换个键盘的时候, 键盘居然真的自己炸了!
黑暗里,顾矜霄听见一个贱萌的声音:【滴,惊不惊喜,刺不刺激?恭喜姐姐你和本神龙一起飞升~\\\\(≧▽≦)/~啦啦啦!】
顾矜霄顶着清艳绝伦目下无尘的脸, 看着自己婀娜多啄妖琴娘身体,笑容渐渐变态。
化形成方士跟宠灯笼——戏参北斗, 唱着自由之歌的神龙忽然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啊,姐姐你怎么似乎仿佛好像……性别不太对?!】
顾矜霄用那双澄明空灵的眼眸,轻轻地静静地盯着它,掌心握紧了琴中剑!
在毁灭来临的关头, 神龙的求生欲超常发挥。
神龙:【不要冲动……用成就点可以换成男体型啊喂!虽然我弄错了你的性别, 可这都是我能量不足造成的,你要相信你还是有救的, 千万不要放弃治疗!】
顾矜霄缓缓笑了, 清冷圣洁的脸上, 露出与容貌气质绝不匹配的危险深意:“不, 我这是太高兴了。我一直很好奇,作为女性的我是什么样的,今终于得偿所愿了。”
神龙:【什么、什么意思?……住手啊喂!不要冲动……我要报警了我要喊人了……啊啊啊……有变态!!!】
顾矜霄做就做,一副要把他自己从里到外仔仔细细拆解一遍的绅士样,深深震撼洗礼了神龙的三观……
好在最后顾矜霄终于还是没有得逞。
不过,并不是因为神龙的拼死阻拦,叫他良心发现回头是岸。而是因为基三的数据身体,脱到最后也有一层衣,成功保住了琴娘姐姐的节操。
但顾矜霄的节操,在神龙心里是再也捡不起来了,就算这张性转后的脸再清冷禁欲……圣洁空灵……盛世美颜……美若仙……在神龙心里也只剩下哆嗦和崩溃。
一同击碎的,还有神龙心中纯纯的初恋。
神龙悲从中来,哭湿疗笼纸:【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本来只是一心一意舔颜的……谁知突然之间,我好像能脱离游戏数据服务器了,就使劲挣扎了一下。】
然后渡劫飞升的数据,正好炸了顾矜霄的电脑,顺便带着他一起鸡犬升了。
所以,这一切初始的孽缘都是因为美,都怪顾矜霄好好的琴爹不做,非要用他的脸,捏什么性转琴娘姐姐。
不幸的是姐姐盛世美颜太美了,一不心美翻了里世界的神龙,神龙这才带着顾矜霄一起飞升了。
然而它万万没想到,这竟然是一个画(丧)风(心)清(病)奇(狂)的哥哥。
顾矜霄意犹未尽收了手,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你……成就点可以换身体?要多少?”
【一万个成就点换一周的时效。一百个成就点换一个时。最低一时起换。】
戏参北斗上上下下抖如抽风:【而且,打通所有成就,我们可以再次破碎虚空回去!为了紧急修复你的生命信号,我把所有的能量都用来激活你的角色设置了,自己也退化成一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保证,等我能量充足了,就一定努力让你回家。】
顾矜霄顶着那张空灵脱俗,美得令人窒息的容颜,一派岁月静好地:“急什么,来都来了。其实,你刚刚有一句话,得很有道理。”
神龙目眩神迷:【哪,哪一句?】
“琴娘姐姐……这么美。”顾矜霄若有所思,一字一顿。
【这句话有什么问题吗?你,你想干什么?】戏参北斗瑟瑟发抖。
“不干什么,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琴娘姐姐美。”
神龙: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
明月当空,乌啼三声。
高高的茅草尖,坠着一滴晶莹饱满的露水,映出漫银色霜白的月光。
清风拂来,拂过旷远唯美的月下荒野,拂过白色的长长曲曲的路,拂过美人翩翩起舞的裙裾衣袂和长发。
青白庄重的服饰,奇异大气的舞姿,空灵出尘的美人。
在这旷野月下,呈现出一股地祭坛祝祷的神秘味道。
【在荒郊野外跳舞,你为什么呀?】
顾矜霄舞步不停,言简意赅:“卖艺求财,顺便刷成就点。”
他的头顶忽上忽下飘着一只淡蓝色发着萤光的灯笼,玩过基三的人都认得出,这只灯笼是剑三方士五级时候的跟宠——戏参北斗。
但现在,它是明教里世界不归之海,某个看脸邂迥神龙飞升后的化形。
神龙贱萌的声音,财大气粗地:【本尊问过地灵气了,今夜这里有一场一百成就点的奇遇。跳舞刷多久才赚几个点,不如算了吧。而且大晚上的你不觉得渗人?】
“不会。”顾矜霄抬起眼睫,神情自若,不紧不慢地,“琴娘姐姐这么美。”
听到这句话,戏参北斗顿时闭嘴不语,还忍不住抖三抖。
长长曲曲的路尽头,一辆马车快速驶来,在不远处平稳停住了。
马车里的贵公子感觉到车停了,不由睁开眼睛问了句:“怎么了?”
不等外面的车夫回话,车里另一个跳脱的少年,立刻游鱼入海一般掀开车帘跳了出去。
车夫回话的声音才传来:“回少爷,有人在前面的路上跳舞,车子恐怕驶不过去。”
“哎呀,是个漂亮的姐姐呢。我去问她愿不愿意让个路。”
车夫赶忙:“容少,心一些,我瞅着有点不踏实。”
想想也知道,世道不太平,普通人家的姑娘,怎么可能会夜半三更在荒郊野岭处跳舞?
贵公子微微一笑:“无妨。阿辰一向聪明,武功又高强,他知道怎么做。”
话音一落,贵公子忽然掩着口低咳了几声,脸色不自然的苍白,嘴唇却嫣红。
……
顾矜霄继续旋转折腰,重复那固定几个动作的舞步,并没有因为旁边站了一个一脸好奇欣赏的俊秀少年就停下。
容辰看得有趣,这目下无尘的美人姐姐,穿得像个大家闺秀,背着一张琴。在这荒野跳舞就够奇怪了,还来来回回就这几个动作。
起来,舞姿并不妩媚妖娆,反而大开大合,有一种奇异的祭祀的韵律。
最奇怪的是,她的头顶上方飘着一只精致发蓝光的灯笼,还挺好看的,就是看不出怎么固定住不乱跑的。
容辰笑嘻嘻地:“漂亮的姐姐,我们的马车要从这里过,你挡着路了,能不能劳驾让一让?”
听了他的问话,那跳舞的美人终于停下了,平静地看向他。
容辰不由睁大眼睛,灿烂的笑容微凝,一脸惊艳失神,孩子气地笑着赞叹:“姐姐你真好看。”
神龙就像听到什么可怕的咒语,悲痛欲绝:【完了完了全完了……】
顾矜霄慢慢笑了,那张清冷的容颜越发空灵出尘,他轻轻的颌首点头,手指指向前方。
容辰不舍地移开目光,顺着那莹润修长的手指指向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不远处放着一个精致的花篮。
容辰愣了一下,随即就越发开心的笑了,拍着手轻功绕身几圈:“应该的应该的,姐姐跳得这么好看……是要鲜花吗?只有鲜花才能配得上姐姐和姐姐的舞姿。”
实在是太好玩了,容辰满是笑意的眼睛亮晶晶的,比上的星星还熠熠生辉。
他是真的没想到,这个月下美人还真是三更半夜来卖艺的。
当然,若是来打劫的也无妨,这样又美又雅又好玩有趣的劫道方式,他真是喜欢死了。
容辰三步两跳,身轻如燕,很快退回到马车里。
车上的林照月睁开眼睛,看到去而复返的容辰兴致勃勃的翻检贺礼。
“你在做什么?”知道他一贯贪玩孩子气,林照月半是好笑半是好奇地问道。
容辰抱出一盆半开未开的鲜花,一脸的狡黠坏笑,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孩子气地哈哈笑着:“都鲜花配美人,我看看对女鬼妖魅有没有用?”
“请问,相知姑娘可有什么同胞兄弟?名字叫顾莫问。”
沐君侯这话似是不经意闲聊问来,顾矜霄一点都不意外。
琴娘姐姐可没长一张让人如寒剑迎面的反派脸。纵使眉间目下清冷超脱不在红尘,也叫人下意识心生亲近信任之福
顾矜霄饮完了杯中之酒,眉眼不抬,平静地:“他跟我同出长歌门。长歌门位处一个叫祭山的世界,此界向来与世隔绝。门中虽是文人剑客归隐之处,人多了就会有纷争。当时祭山之内,十三门派高手信念相左,逐渐分成两个阵营。
一方力主入世,嫉恶如仇,认为世间正义当如浩气长存。一方避世嫉俗,认为世间之事绝无纯粹黑白之分,人性本恶,大可放纵本心自在逍遥。两方互不相容,行事都颇为极端。一方认为对方道貌岸然,实为伪善。一方认为对方黑白不分,藏污纳垢。
渐渐的,若是不同阵营之人相见,便要拔剑相杀,不死不休。纵使同门也不例外。顾莫问与我之间的关系,隔着这世间最近最远的距离。我与他不分彼此情感相通,一人受伤另一人也会有所感应。我与他有生之年动如参商,不可相见。若有一日共处一隅,就只能二者存一。”
顾相知的音色相较一般女子,极清极淡,这番恩怨平静道来,毫无情感夹杂。
但这番黑白之争,其中的惨烈惊心,字里行间隐去不提,仍旧可见一斑。
沐君侯在这江湖已久,见多了世间人心难测:“正义虽好,若走远一步,却可能沦为伪善者欺压他饶虎旗。独善其身,善恶混杂毫无规束,却未免叫这世间再无公道法规。祭山的前辈们,太过决绝极端了,反而生出大祸。”
司徒铮却:“我师父曾,世间善恶均衡,如日月此消彼长。若是放置不理,就如同杂草与庄稼混杂一处。但若是黑白两道各有首领,强行将其聚拢分离,虽然看上去黑暗漫漫,光明刺眼,却能强劲鼓舞人心正义,约束恶于洪水堤坝。反而叫世间清浊分明。”
沐君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司徒前辈有大智慧。”
一直侧耳倾听的茯神姑娘也抿唇颌首,优雅温柔的声音:“恶是不可能被全然消灭的,若是分散出去,反而混杂于白道之间,难以厘清。若是做出什么来,叫人以为是白道的伪善,反而污为善恶不存。若有势力庞大组织,以恶制恶,倒也是个解决的办法。”
顾矜霄看了这三人一眼。饶观念早就生于幽微,只不过面对不同的事情,才展现出来一二罢了。
眼中有什么,就看到什么。
“我修的是活人之音,他修得是杀人之乐。我只有一句忠告,若是对上了,别让他有机会出剑。”
话音一落,顾矜霄起身离开:“打扰这么久,该告辞了。”
司徒铮没想到她走那么快,呆呆地坐了不动:“我,我还没有医治她的脸。”
他箭一样飞跃而出,很快追上去。
茯神目送他们远去,望着沉思不动的沐君侯,笑道:“佳人远去,君侯怎么一句挽留都无?不像是君侯的作风。”
沐君侯回神,折扇轻敲掌心,若有所思:“再见之日不远,怎么能算分别?”
顾矜霄出了庭廊就运起轻功,空中力有不逮之处就抱琴拨弦,借助音波气劲,无需借力就能继续飞走。
但是,奈何长歌家连轻功都讲究青鸾舞乐回风飘雪,一味优雅婉转,就是不走直线。所以,气力用尽之前,竟然还是被追上了。
“等等,沐疏的神医朋友不日就要来这里了,你先治好脸再走。”
两个人已经走出烈焰庄周边,顾矜霄回头,见他神情分明冷峻倔强,眼神却清澈固执。
顾矜霄淡色的嘴唇微抿:“你忘了,我也是大夫。”
手指在脸上伤痕随意一抚:“昨夜就治好了,怕愈合太快吓着大家,所以只好画了一笔作掩饰。昨夜里想要你替我守阵,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医治。你伤过我,我骗了你,互不相欠。如果你愿意帮我保守这个秘密,我可以告诉你昨夜发生了什么。”
司徒铮见面前的人脸上当真完好无暇,松了一口气,却又微微的失落。
“你好了就好。我不会,连茯神沐疏也不告诉。昨夜杀人之人,可能和我师父的消息有关。他是我唯一的亲人,待我如父如兄,他失踪很久了,我找不到他。你如果能告诉我一些消息,我会报答你的。”
顾矜霄看着少年黑白分明的瞳眸,想起昨夜月下那个嬉笑怒骂孩子气的容辰,都是一样的少年,性格脾性却截然相反。
“昨夜出剑的少年的确自称奇林山庄之人,年岁很轻,和你一般大。死去的是一群山民劫匪,首恶被冤魂撕碎。从犯只,是一位貌美的女子花重金请人劫持车内公子,且交代不能伤人。你师父是男人年龄应该也很大了,那大约并不符合。”
司徒铮神情凝重,牙关紧咬,摇了摇头:“不是的。三年前,我师父有事下山,让我十八岁前不得离开。我等他不归,半年前私自下山,却听江湖中人起鬼剑。他们上一代鬼剑横行下数年,到处挑战名门各派,损伤各派精锐弟子,最后打上奇林山庄,却被一个十四岁的少年斩杀。鬼剑之名也随之迭代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