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斐坚决不道歉,倔强冷漠得不像这个年纪的孩子,然而所有人都不理解,
就算你没有错,但是如果你一句道歉就能挽回一个失足少女,那你没有理由不去这样做。
但是闻斐不认同,于是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女孩跳河自杀,冷漠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澜,
生命竟然是这样轻贱的东西,因为别人的刻薄话语,就这样轻言放弃,闻斐始终不理解。
他站在桥边的柳树下,蹙着眉头,却没有忽略不远处的谢鸢,一闪而过的冷漠表情,嘲讽而轻蔑。
真是烦死了,这种假清高的女生真是烦死了!
被谢鸢那一眼气得不轻,闻斐抬脚朝着柳树就使劲跺了两脚,
枯黄的柳叶纷纷落下,闻斐凌乱的发顶又落上了枯叶,显得有些狼狈。
谢鸢和同行的女生越走越近,在看到闻斐狼狈的样子后,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闻斐甚至听到了她那一声不屑的轻啧,
于是,火冒三丈的闻少,冲出去把人揍了一顿,专门朝着脸打,然后从此,两相生厌,老死不相往来。
至于谢家为什么还敢让谢鸢过来见他,估计也是觉得年轻一辈学生时代的恩怨总该有个了结,
既然起于闹剧,那也就以误会澄清告终吧。
闻斐工作之后倒是脾气见好,但是也不代表心里对谢鸢没有不满了,不然也不会有楚颂歌这么一出,
不过目前来看,还是顺着谢家的面子吧,商场的水太深,闻家太子爷也不能免俗,
至于让步的理由,闻斐绝不承认和他的主观印象有关,他的人设可是高冷总裁。
……
公寓交接后,殷或特意叮嘱助理请过一次保洁处理,不过搬进来之后的卫生,还要再重新打扫一遍。
大扫除完毕之后,殷或重新躺在冰凉的地板上,四肢伸开,神色厌厌,
她慢慢转头,视线定格在桌子上未开封的矿泉水上,抬了抬自己沉重的手,最终还是把自己埋在了地板上。
殷或仔细地回忆空调遥控器的踪迹,浓厚的头发遮住了脸蛋,她拖过来一只手拨开头发,手脚并用地站起来,
刚才,好像把遥控器放到收纳箱里了。
头痛。
“你还真是改变了不少,”西装革履的青年打量着殷或的客厅,家具和装饰的风格十分简洁,色彩偏向冷色调,和曾经追求梦幻和绮丽的女孩迥然不同。
当然,手里拿着两瓶矿泉水,衣着邋遢的殷或,更让他意外。
运动短袖七分裤,头发一看就是随手扎起来的,看起来就像个假小子。
殷或把水放在青年面前,说话的时候露出礼貌的微笑,“哥,只有矿泉水了,抱歉,我刚回国,下次我一定准备好你喜欢的毛尖。”
谢瑜对此毫不在意,甚至还有心思在心里感慨殷或的变化,
说话倒是还像他的妹妹,书香门第,对女孩子的教养尤为看重,虽然谢鸢平时冷淡了一点,但是学习态度没问题。
谢瑜实在不明白谢鸢为什么会突然从家里搬出来,虽然他本人也不常回家,不过谢瑜心里最想说的,却不是这件事,
“你应该知道爸妈让你回国的原因吧,闻斐的做法确实太过分了,最近一直没遇到他,不然我很乐意教育他一下。”
表象温柔体贴的谢瑜,殷或看到他咬牙切齿的样子不禁笑了,
谢瑜目光奇异地看着殷或的笑脸,虽然能让殷或轻松释怀是好事,但是闻斐整出来的这一出实在是令人恶心,“你还有心情笑啊,臭丫头,我第一次听说这件事的时候气得不行。不过放心,哥绝对教训他的。”
替身什么的,确实听起来很膈应人,也难怪谢瑜这么反感,
“所以啊,如果你对闻斐不满意,一定要对我说,就算父亲再专制,也不可以拿你的人生开玩笑。”
让殷或和闻斐交好的消息,是谢父直接打电话告诉殷或的,谢父平时严厉,总是板着脸,谢瑜清楚谢鸢对谢父的敬畏,所以才来特意和谢鸢沟通,
“所以,你只需要向他发泄不满,生气暴躁什么的,统统都可以,不需要顺从父亲的意思,想做什么做什么就可以了,知道了吗?”
殷或乖巧地点头,微笑反问,“但是,哥,你忘了,淑女是不会生气的。”
殷或看得清楚,原主的父亲,恐怕是看穿了她对闻斐的好感,所以才会给原主打电话,把蒙在鼓里的谢瑜弄得紧张兮兮的,以为自己的父亲要卖女求荣,
但是目前来看,听着谢瑜灌输的闻斐的种种劣迹,殷或表示,她一点也不想理会闻斐。
确认闻总生活美满之后,殷或十分安心地把闻总丢到了脑后,做错了事的人,就应该被冷待。
殷或这边不理闻斐,闻斐本人也是幡然醒悟,他为什么要对谢鸢唯唯诺诺,明明两个人上次在酒会见面还是冷眼相待,怎么他就忽然自降身份了呢?
闻斐不服气,但是楚颂歌的问题,闻斐的处理态度却很坚决,本来就是他一时意动救下来的人,又没打算从中获利。
“闻斐,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真心喜欢你,我不是为了钱才留在你身边的,”楚颂歌眼里泪光连连,那张和谢鸢相似的脸现在哭的梨花带雨,让闻斐有些心烦意乱,
女人哭起来真是烦死了,闻斐暴躁地捏了捏拳头,拧着眉头,表情十分不悦,
“总之这件事到此为止,楚小姐,你没有什么损失,我闻斐也从没有对你做过什么非礼之举,”
“至于这栋别墅,产权早已经划到你名下,我不会再过来,而你作为公司的签约艺人,该有的待遇都会按照规定执行,你好自为之,再见。”
本来和楚颂歌谈判的人应该是他的助理,但是助理一直强调楚颂歌想要见他,闻斐出于不想把这件事闹大的想法,也打算和楚颂歌彻底说清楚,省的以后麻烦。
“那么闻总,是那位谢小姐回国了吗?她会像我这样爱你吗?”楚颂歌忍住流泪的冲动,质问着闻斐。
闻斐完全搞不懂恋爱脑的想法,他为什么要让谢鸢喜欢他啊,谢鸢那种性格的人,不来对他冷嘲热讽,就对双方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