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n市之后,华生立即就去了银行,当着初雪和李悟的面,把整整五十万元划到了初雪的账上。而初雪,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兴奋,她甚至动过拒绝收下这笔钱的念头,毕竟这一趟a市的旅程,并没有得到任何一点有关杰西的线索。
可是华生很坚决,也许是为了信守承诺,也许五十万对他来说真的就跟五元钱一样,反正他是一丁点都不犹豫,也不肉疼地就把这笔钱给了初雪,并且笑嘻嘻地劝初雪多分一些给李悟。
回到n市的第二天,初雪便出资在工作室的附近租下了一间车库,用来安放即将回来的“雷神”,并且,初雪十分大方地分给了李悟十万元,虽然这样做令她很肉疼,但是没办法,这是华生的指示。
又过了两天,华生来工作室跟初雪和李悟告别,他必须回美国继续想办法寻找失踪的未婚妻,要说这一次a市之旅对他来说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至少让他知道了,杰西的灵魂并不在展览中心,也许她真的还活着。
初雪虽然万分地不舍,但也只能强装着笑意去祝福华生。华生给她留了电话号码和邮箱,一再要求初雪跟他保持联系。
一路依依不舍地送到了楼下,看着华生上了即将要开往机场的出租车,初雪还是忍不住地哭了,她不争气地抹着眼泪,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怕她一张口,就会很死皮赖脸地去求华生留下来,可她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华生本来已经上了车,看初雪哭了,便又下车。外国人就是开放,对于他们来说,拥抱的意义和对象要比中国人宽泛得多。他一把抱住了哭泣的初雪,轻拍她的后背,“乖,不哭了,我不是说了?咱们保持联系。你要是再哭下去,我就赶不上飞机了。”
初雪抽泣着,狠狠抹了把眼泪,紧咬牙关憋着,“我不哭,不哭了,你快走吧,别误了航班。”
华生满意地,像是对待孩子一样,拍了拍才到他肩膀的初雪的头,“不哭就好,下次想哭的时候照照镜子。”
初雪正琢磨华生这句话什么意思的时候,华生上了车,把头从车窗里探出来,一边坏笑一边伸出食指勾了勾,示意初雪凑近些。
初雪哪里抗拒得了华生的任何指示?她乖乖把头凑到了华生面前。华生的嘴巴贴近她的耳边,低声道:“我不喜欢太大的。”
初雪仿佛是被钉子给钉在了原地,傻傻望着出租车绝尘而去。她当然知道华生在说什么,只是面临着离别,她一时间忘记了要去羞涩脸红心跳加速。初雪似乎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就像是水晶被锤子猛砸了一下,碎片四散,只留下一堆废墟。
有那么一瞬间,初雪感觉到自己的心也跟着出租车走了,剩下的只有自己的躯壳。虽然a市这一趟,她经历了那么多可怕的事,身体上的痛楚,但是她真的愿意余生不断循环重复那几天经历,因为能有华生,一直陪在她身边。
然而这个梦还是结束了,就如同之前每晚的梦境一样,只不过这个梦更加真实,而且是豪华加长版,而且最后还有个令她脸红的彩蛋。
华生走的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第四五六七天,初雪都是想他想他想他想他……成了只有单独功能的机器,在循环往复地重复相同的命令。但是她却一次都没有主动给华生打过电话发过邮件,天知道克制住自己不去联系华生用了她多大的气力,简直要了她半条命,索性她还是坚持了下来。因为仅存的理智告诉她,华生就是她的一个梦,她跟华生不会有她想要的那种结果,既然如此,又何必苦苦纠缠,自己给自己造梦的结局,只有推迟醒来后更加深刻的失落悲哀。
而华生,也一次也没有主动联系过初雪,这让初雪再次庆幸自己没有主动。
一直到华生走的第八天,初雪的心思终于被李悟的一番话给拉了回来。
“雪姐,这几天我一直在想办法联系那个苏中,可是按照他留给我的联系方式和工作家庭住址,我打了无数个电话,得到的结果却是,查无此人!”李悟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十分郑重地说,“我觉得这个苏中身上,绝对有秘密,我甚至怀疑,他就是那个邪恶的太平居士!”
初雪被李悟的猜想吓了一跳,马上,她又想到了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那十三个孩子为什么要自杀?按照苏中的说法,他们的最终目的是想要找遗弃他们的父母报仇,而且认为活着找到父母无望,死后变成了鬼便能找到。可是找人这事,活人做不到,死鬼就能做到吗?那十三个孩子又怎么敢肯定,他们死后就一定能变成怨灵,一定能找到遗弃他们的父母呢?难道,难道也是受了什么蛊惑?所以才冒出了集体自杀的想法?是有什么人跟他们讲了这些,给他们灌输了这些思想?而那个小男孩真的找到了自己的亲生母亲并加以杀害,难道是因为他真的有办法找到想找的人?
“小李子,你说,把那十三个孩子的灵魂禁锢在展览中心,一定时间后真的就能消散吗?不断压抑的结果难道不是更加可怕的爆发?”初雪的心慢慢抽紧,她觉得事情远不像他们想象得那么简单。
李悟听了初雪的话,立即拍了一下大腿,颤悠悠地反问:“雪姐,这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养小鬼?”
“不会吧,你的意思是,有人蛊惑了这些孩子,让他们自杀变成恶鬼,再利用他们的怨念去作恶杀人?”初雪摸了摸下巴,惊诧地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蛊惑孩子们的幕后阴谋家不就是那个苏中?他不但教唆孩子们充满恨意地去自杀,还哄骗陈礼弘用屏蔽的方法暂时控制住那些孩子的怨灵,为的根本就不是让怨念消散,而是让怨念积攒,积攒到了一定程度,再爆发!”
“没错没错,孩子们的怨气虽然深重,但是找个有道行的和尚道士,也总是能够超度的吧,可是苏中却利用了陈礼弘的善念和财力,给怨灵们制造了一个监狱牢笼。展览中心表面的平静下,其实一直酝酿滋长着这些小怨灵们的怨念和仇恨!”李悟越说越激动,不知不觉已经满头大汗,“幸好,幸好陈礼弘凑巧在这个时候横死,打破了展览中心这个监狱牢笼,让咱们发现了那十三个小死飘的存在,间接破坏了苏中的险恶阴谋,那十三个小死飘的怨气也及时消散,不然的话,不知道在往后的什么时候,将会有多少人遭难呢。”
初雪完全赞同李悟的说法,她只恨他们当时在a市没有识破苏中的险恶阴谋,但是转念一想,这个苏中是何等的坏蛋,要是当面戳穿他,跟他翻脸,他们三人现在还能安然无恙地各自回家吗?
初雪不敢肯定苏中是不是太平居士,也许是,也许他只是太平居士的一个手下或者同谋,也许他跟太平居士没有任何关系,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他们都是站在邪恶阵营中的坏蛋,而且邪恶也不会就此偃旗息鼓,这些潜藏在暗处的阴谋家,还会费尽心思去寻找人世间的各种薄弱环节,利用人类的人性弱点和阴暗面去作恶多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