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初雪华生和李悟沙莎四人的口供,警方初步认定了这样一个事实:这几天岳晨安和李悟在合伙搞技术创新,因为华生想要制造一个特斯拉线圈的魔术道具,于是岳晨安和李悟便承揽了这个工程,在华生家里搞实验。今晚,本来是实验的验收时间,因为在地下室休养的乔磊也表示想要看看他们的实验,他们便把乔磊给抬了上来。岳晨安让他们几个先上楼准备,他要在餐厅这里先跟乔磊聊聊,结果岳晨安突然发狂,像是中邪一样拿着刀子就捅乔磊,而这个时候其他人都在楼上准备他们的实验,根本不知道楼下的乔磊已经被岳晨安杀死。岳晨安去客房洗澡换好了衣服,告诉他们乔磊身体不舒服就不参与实验了,然后便开始跟他们一起进行有关特斯拉线圈和法拉第笼的实验,一直到实验结束后,华生才在另一台笔记本电脑上发现了无意中录下来的一楼餐厅的视频,这才知道自己家的一楼餐厅里还躺着一个死人,乔磊已经死去。他们严重怀疑岳晨安已经发疯,具有危险性,很可能也要找机会把他们全都杀死,便趁其不备用电击棒电晕了他,然后报警。
这一晚,华生初雪,李悟沙莎四人是在警局度过的,他们必须一遍又一遍跟警察解释为什么病入膏肓的乔磊会在他们家,而且还是在地下室里面;餐厅那里为什么会有监控的摄像头。其余有关事件的发生发展他们的供词似乎已经被警方采信了,可是唯独这两点,还是让警方对他们不能完全信任。
“你们应该会在我家里发现很多曾经安装过摄像头的痕迹,其实,其实这是我的一点比较另类,或者说是比较变态的嗜好吧。我不在家的时候。甚至是我在家的时候,我都会担心我的女人也就是初雪,会跟其他男人。也就是李悟,有私情。毕竟这两人曾经有过一段时间的**不清。虽然现在情同姐弟,但我还是不能完全放心。我知道自己这样监控他们有些病态,治疗我这病态思想最佳的良药就是通过监控发现他们并无私情。事实上,我也得到了这样的良药,在监控了他们一阵子之后,我安心了,并且拆掉了家里的监控。餐厅那个监控摄像头是我遗漏的,直到刚刚我才发现。我无意中又通过笔记本电脑启动了监控程序,因为今晚的实验我过于投入,所以才会在操作电脑的时候比较着急,启动了监控程序还不自知,所以才不小心录下了岳晨安杀乔磊的过程。”华生故作羞愧的神态,对警方这样解释餐厅摄像头的存在。
“乔磊为什么会在我家的地下室?”初雪对着对面的两个刑警还颇为自豪地解释,“那是因为我们收了乔磊得报酬,收钱就要办事啊。你们警方也应该知道这阵子的幽灵论坛事件吧,有人在论坛上控诉乔磊,乔磊知道自己会被厉鬼索命。所以才来求助于我。我们因为价钱没有谈拢,所以一开始我并没有接下这笔生意,后来乔磊就找了个半吊子的老道士。结果那位老道士只是沽名钓誉,根本没能耐保护乔磊,这不,乔磊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这副尊荣。到了这种地步,乔磊才肯答应我给我我要的报酬,于是为了保护他,我就把他从他家接到了我家,把他藏在了地下室里。至于说我是谁,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因为我在行内的名声不如沙莎高,不过我跟沙莎算是同行。我也算半个灵媒。”
当然,这也是事先几个人就合计好的说辞。所以在警方看来,无论问四个人中的哪一个,得到的口供都是可以契合的,警方再找不出别的破绽,最后,只能是规劝了一番初雪,让她不要再宣传封建迷信活动云云之类的,然后在天亮后的不久,就把初雪华生,李悟沙莎四个人给放了出来。至于说岳晨安,因为那段他杀死乔磊的录像,已经是铁证如山,这一次,他逃不掉杀人的罪名了。而华生也不担心岳晨安会对警方说出事情的实情,因为就算他说了,那些有关神神鬼鬼的内容也会被警方自动过滤掉,反而会觉得他是为了逃脱罪名装疯卖傻。
从警局出来,四个人都已经是十分疲乏,这三天他们白天忙活,晚上也无法安睡,终于盼到了一切都已过去,他们能够睡个安稳觉了,可是华生的家却不能住了,一来二楼一片狼藉,二来,那里成了犯罪现场,已经被警方封锁,派人把守。
“咱们快去乔家见曹道长吧。”踏出警局没几步,初雪便张罗着要拉着华生去乔家。
“我想,曹道长应该已经不在乔家了吧?乔家这会儿应该也都是警察才对,曹道长才不会那么傻,留在乔家,给自己找麻烦。”华生倒是十分轻松,仿佛并不在意这一点。
“什么?那,那解药呢?曹道长是不是把解药给了郑浩?咱们去找郑浩吧!”初雪急得直跳脚,说完便要拦车去郑浩的公司。
华生阻止了初雪打车的动作,转而对沙莎和李悟说:“你们各自回家休息吧,不用管我跟初雪,我们去宾馆就可以。”
听说这对儿男女要去宾馆休息,沙莎和李悟也不好再发出邀请,随即散去,只剩下华生和初雪。
“华生,你,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初雪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愈加强烈,“到底是什么事?”
华生直接指了指路对面的宾馆,“咱们去那里说吧。”
在宾馆前台,华生开房时特意强调要开一间标准间,也就是两张床的房间,这让初雪着实震惊,她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心里有个声音在大叫着:华生已经不再爱你啦!
行尸走肉一般地跟着华生进了房间,初雪战战兢兢,僵直地坐在床沿上,“说吧,你有什么话,快说吧。”
华生深呼吸一口气,似乎是鼓足勇气一般,终于敢直视初雪的眼睛,“其实,其实曹道长的那个小瓷瓶里面的毒药,根本就没有毒。”
“什么?这么说,你没有中毒?”初雪兴奋得站了起来,刚想跟华生来一个庆祝得拥抱,又在马上要碰触到华生的时候,在华生下意识的闪躲的时候止住了。初雪像是霜打的茄子,又蔫了,坐回自己的床上,等着华生的下文。
“对不起,初雪,”华生已经开始直呼初雪的全名,而不是叫她“雪儿”,“有件事情我不得不讲明白,即使这对你很残忍,可是如果我不说,对你来说更加不公平,对我,对我来说,也很不公。这两天我一直在犹豫,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在什么场合对你说,到最后,我也只能选择尽快坦白,而且是直接坦白,这样对你对我,也许都是一件好事。”
初雪吞了口口水,右手捂住心口,颤抖地说:“你说吧,我能承受得住。”
华生看初雪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忍不住心疼,更加愧疚,可是这些话他却不得不说,他不能违背自己的内心,演一辈子的戏。“初雪,其实那天曹道长把我叫上了楼,并不是给我点穴,他只是想告诉我,从他见咱们俩第一面的时候,他就感受到了咱们身边围绕着强大的磁场,也就是鬼魂。”
“是啊,应该就是黑焰吧,”初雪插嘴,“不过准确来说,应该是围绕在我身边才对吧?”
“不,是你和我,曹道长说,你和我,都在这股磁场的包围之中,”华生更正,“曹道长道行高深,他一眼就看出了这磁场只是围绕在你的周围,并没有干扰你的思维情感,可是我,我就不同了。”
初雪简直晴天霹雳,“你是说,黑焰对你做了什么?不会吧?他为什么要对你做什么?没有理由啊,他恨的是我啊。”话一出口,初雪自己也觉察出一些端倪,没错,黑焰恨她,恨她前世的背叛,身为恋人的背叛,所以黑焰才要复仇,可是他又迟迟不肯对自己下手,反而三番两次出手相救。难道说,黑焰的报复,是通过华生来实现的?他要初雪也尝试一次被深爱的人背叛的感觉?天啊,难道会是这样?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华生从未爱过自己,他的爱其实是受黑焰操控的,其实是一种鬼上身的惯性?
“曹道长本来不想挑明这件事,一直到我为了你毫不犹豫地吃下了所谓的毒药,我的举动让曹道长着实震惊,就是那个时候,他决定不能再坐视不理了,他有必要,也有责任对我讲出实情,他说我有权利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在付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会如此奋不顾身。否则的话,如果有一天我为了你真的丢了性命,他也无法原谅他自己当初的冷漠和坐视不理。”华生越说声音越小,因为他看见初雪已经哭了。初雪的哭泣仍旧能够牵动华生的心情起伏,虽然华生清楚那与爱情无关,但是一起经历了这么多,说他对初雪没有其他成分的感情,那也是不客观的。华生仍旧心疼初雪,就像是心疼一位老朋友,或者说,是妹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