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天昊拭了拭好不容易挤出的两滴眼泪,然后润了润喉,“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大叔这么急于的下葬老爷子?”
苏子晴放在桌子下的手微微地用力攥紧,看着苏天昊的脸。
苏天昊怎么说也是个富二代,虽然能力不是特别强,上面又有个哥哥压着,但是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
保养得还算不错的脸,连皱纹都比大他两岁的苏天铭少几根,更别说还有着一头乌黑的头发。
“大哥怨老爷子不公呢。”苏天昊卖足了关子,才吐出这么一句话。
苏子晴深看着他,动了动唇皮,“哦?”
“你应该这会也知道了,老爷子将财产……分了不止三分之一给你。”苏天昊心里打着紧,觉得苏子晴过于淡定。
“你大叔他气坏了。呵,也是,在他心里,估计想着,这家里的三分之二都是他的才是。”苏天昊冷笑。
苏天昊全程都只提苏天铭,不提苏老夫人,苏子晴又不是笨蛋,猜到他的意思。
“二叔。”苏子晴淡淡地开口,“你就没有觉得不公平?”
苏天昊呵呵一笑,“子晴,要说没有,你肯定会觉得二叔说话不老实,诓骗你这个晚辈,但是,说实话,不管是在大哥的眼里,还是老爷子的遗嘱里,我都最多得到三分一,不是么?”
“我是看不惯你大叔的自以为是,同是苏家的子孙,怎么他就要得三分二了,是吧?”苏天昊叹了叹气,“老爷子去世的这些日子,家里,公司都发生了不少事情。”
“我今天找你,一个是看不惯大哥的独裁,第二个,也是希望保住我的那份。”苏天昊说了那么多,终于亮了底牌。
毕竟三角形才是世上最稳固的图形。
苏子晴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久久没有吭声。
苏天昊看着她受伤的手,“子晴,以前有老爷子护着你,以后就由二叔护着你。”
“……”苏子晴放下了杯子,眼里带着淡淡的讽刺笑意,看着苏天昊,“你?”
苏天昊点头,“对,我。”
“呵呵。”信他个鬼。
“二叔。”苏子晴敛了敛笑,“你跟大叔才是亲兄弟呢。”而她,对他们算什么?
别忘了,整个苏家的人,除了爷爷,他们一个个都忌讳着她的断掌。
“他连父子之情都不顾了,还会念我这个兄弟?”苏天昊冷笑。
嗯,这话倒是有道理。
苏子晴沉默半会,又说道,“二叔想怎么护着我?”
“当然是一切按法律办事,老爷子立了遗嘱……”
吧啦吧啦地说了一通,仿佛就是让苏子晴看出他的诚意。
说完,他等着她给个肯定的话。
苏子晴却是忽地说道,“二叔,爷爷生前生病了,这事你知道吗?”
苏天昊点头,“知道啊。”一见苏子晴听到他这话脸色便黯然,他又接着补充,“但是老爷子千叮万嘱,不准让任何人告诉你他生病的消息。”
听到这样,苏子晴更是难过得想哭,爷爷生前最疼她,而她,却是连爷爷生病了都不知道。
“老爷子是最疼你的。”苏天昊轻声地说道,“他之前还说,想看着她结婚成家。”
苏子晴眼泪凝聚于眼眶,像豆子一样的落下。
“没想到老爷子这么突然就……”苏天昊也老泪纵横,用手抚额。
苏子晴擦了眼泪,本想问他有没有发现到老爷子的异常,但是又怕打草惊蛇。
“我知道了。”苏子晴站了起来,中结今晚这‘温情’的见面。
苏天昊拭了拭眼泪,“所以?”
“我晚点给你答覆。”她吊着他,并没有急于给他答覆。
与他合作这事还是要再想想的。
不过其实苏子晴心里已经定了,这会这样说,也不过是故意吊着他。
苏天昊嗯了一声,但还是提醒她,“明天就是股东大会了。”
苏子晴只是点了点头,迈步离开。
走出咖啡厅后,苏天昊竟然也追了出来,将她叫住,“子晴啊。”两个保镖一左一右的护着苏子晴,显眼得很。
苏子晴转过头看着追出来的苏天昊。
苏天昊睨了一眼两个保镖,然后露出关怀的眼神,“你请了保镖?”
“二叔你不是提醒我要注意安全么?我这个弱不禁风,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为了安全,当然是要请上保镖的了。”
听说之前在苏家都能与两个保镖打成平手的她,弱不禁风?手无缚鸡之力?
苏子晴上车。
车子一看就不是她一个女孩子会开的轿车,苏天昊忍了好一会,最终还是忍不住地问出口,“子晴,听说你认识宫先生?”
苏子晴坐进车后座,车门并没有急于的关上,他这话忍了好久了吧?
她就只是深看他一眼,却是什么也没有答话。
车门关上,隔挡了他们的对视。
透过车窗,苏子晴看着苏天昊站在那里若有所思的样子。
……………………
黑色的轿车驶入市中心的一处私宅,新中式的庭院风格,在这繁华的市中心有闹中取静的别样风情。
不远处是繁华的新都市,而私宅内的风景却仿若穿越至古时。
宫承爵的车子停好,下车时就已经看到了几辆同样低调的黑色轿车。
“宫先生。”穿着唐装的管家恭敬地喊了一声。
宫承爵身上披着大衣,手臂自然垂立,无心看是看不出他的手受伤中的。
管家领着宫承爵走了一段路,然后停在一家房门,木拉门的隔音并不好,听到里面传来麻将的声音。
“开胡。”一声响亮的男声响了起来,听得出来,他有些兴奋的。
宫承爵站在那里无面表情
“少爷,宫先生到了。”管家在外喊了一声,然后才拉开了拉门。
室内,的确是开了麻将的局。
盛元烁两只袖管掳至手肘处,嘴里叼着一根雪茄,两只手都忙碌地扶着麻将摊牌。
听到开门的声音,室内的众人都看向了宫承爵这个方向,起哄得笑道,“宫少来了,来来来,摸一把。”
盛元烁一张带着桃花眼的脸笑得灿烂,“承爵,你来得正好,赶紧把左靖这小子给拉下去,一晚上都是他一个人在胡。”
“好。”宫承爵脱了鞋,进入室内。
“宫……”洛谨寒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