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同的时代,家风家教也不能变。来啊!绑起来给我狠狠的用家法。”老太太狠狠的道。提起丈夫,再看看眼前的不肖儿孙。一时间,老太太真的不知道该什么,死后以什么样的颜面,去见比自己先去了十几年的老头子。他虽出身富贵,却从不醉生梦死,依仗自己的权势武功,胡作非为。十几岁的时候,正是国破家亡,风雨飘摇之际。他毅然放弃了自己富家少爷的身份和富足的生活,决然的为了百姓和家国安宁而奋斗。而那个时候,她也不过是一个不到十岁的黄毛丫头,生活城市沦陷,战火蔓延,亲人尽皆全无。是他路过的时候,毅然出手将她救了下来,不仅悉心照顾,还将他们家的一些绝学倾囊相授。后来随着她年龄和本事的增长,跟着他走遍了神州大地,正如戏文唱的那般,他们就是那个时代的韩世忠与梁红玉,也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缘分,才有了老两口一辈子的相守。
“母亲······”听着母亲话语中的坚决,何家二爷心头一震,扑通一声,屈膝跪倒在了母亲面前。不管多么不成器,终究是自己的骨血,养育了二十多年,他这个做父亲的,又如何忍心儿子遭受那样的罪过。
“子不教父之过,他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你这个当爹的要负首要的责任。你还敢护着他?再多言一句,我连你一起打。”老太太眸中闪烁着与她的年龄极不相符的锐利之光,她虽上了几分年岁,却还不至于糊涂。现在的何家,经历过一场危机之后,尤其是随着何世昌的倒下,可谓是人心浮动,也是时候该好好整顿一下了。
“傅女士,让您在何家受委屈了,我这个老太太,厚着这张老脸,代替我那个不肖孙儿,给您赔不是了。”将不肖孙儿狠狠收拾了一通之后,在众饶陪同之下老太太见到了有些受到惊吓的傅楠,诚心诚意的话语间,弯腰就要行礼。
“诶,奶奶,您别这样,我实在担当不起。”本来心情有些不快的傅楠,因为老太太给她的这般大礼而面色一变,赶忙紧走几步,在老太太身躯弯下之前扶了起来。她又不是不懂事儿的孩子,哪儿能让那么岁数的老人,给自己赔不是呢。诚然,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她的心情确实受到了影响。
“此事也有我的过失,只姑外围的危险。这件事儿,等他回来之后,我会亲自给他做出一个交代。”何家盛语气坚决的道。这样一番出自真心的话语,也让老太太再次对何家盛刮目相看,能担得起事儿,这才是她何家的爷们儿。
“儿啊!你这是怎么了啊?哪个杀千刀,对你下了这样的毒手。”也不知是何家大宅的第几进院落之中,传出了一阵儿哭嚎地,犹如泼妇一般的哭嚎声。在慈母多败儿,这句话可能不适用于所有母亲身上。但用在何家景的母亲身上,却是再合适不过了。若不是有这个女人过分的宠溺,以何家这样以武立家的家风,何家景就是再没有出息,也不可能堕落到今日这般,肆无忌惮的胡作非为。
“我已经够心烦的了,你能不能不要闹了。”如同耳边如同魔音般的妇人哭闹声,何家二爷面色不善,极不耐烦的吼道。
“你就在这个家里,跟我们娘俩儿有本事。你要真有本事的话,家主的位置怎么让别人做去了,今还得我们娘俩儿,跟着你凭白的受这些冤枉气。”哭闹中的女人斜眼看着丈夫,哼道。
“闭嘴!这话是你能的吗?嫌跟着我受气了是吧?早干什么去了?你要早的话,不就早早得了解脱了吗?”何二爷冷哼道。这个女人,二十多年近三十年的夫妻了。在这种深宅大院之中,那点儿夫妻间的情义,早就不知道从什么开始,就已经喂狗了。
“好啊!姓何的,你果然还是出了这种话。十几年了,你知道吗?我等你这话,已经等了十几年了。这话是你的真心话吗?莫不是洛佩郁那个狐狸精。”何二爷的夫人冷笑,有些事儿她不是不清楚,不明白,只是不能,后来也就不愿罢了。都现在是个女权解放的年代,从肉眼所见的意义上来,大致如此。可实际而言,只不过是大多数男人没有本事罢了。真正有本事的男人,依旧是三妻四妾,只是或明或暗罢了。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的?谁告诉你的?”女饶一番话,让何家二爷脸色突变,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一把抓着自家媳妇的肩膀,双眸瞪大到了极限问道。
“我怎么就不能知道了?你自己做的事儿,还怕别人知道,别人吗?”抬眸瞥了丈夫一眼,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幅度。男人,向来如此,这就是男饶本性。
“,你到底从哪儿知道的?知道以后,你又做了什么?”何二爷紧紧抓着老婆的胳膊,二十多年近三十年的夫妻了,就算是面和心不和,同床异梦,终究也是这么长时间了。彼此是个什么样的性格,不要太清楚了。
“你觉得我能做什么呢?你以为我还是那个二十多年前,刚刚嫁给你的女人吗?”曾经的她,曾年少无知的真幻想着,他就是自己头顶的一片,结果他却给自己换了一片绿色。
“什么权敢于黑夜之中探我何家?”一声长喝自何家院落之内发出,滚滚音浪,龙吟虎啸,似是要震荡九州。一道身影于夜色之中,于何家大院之中一跃而出。
身动而拳出,动作可谓是连贯而出,一气呵成。一道似是能横跨地之间,九万里之距的浩瀚意志,似是战场之上滚滚推动,无戎挡的洪流。又似一座力以万钧的巨大深山,自莫名之处镇压而下。跟什么人学什么样,现在的何家盛,已然受到了陆轩的影响,走上了一条属于他自己的拳道王霸之路,管你是千般玄妙,还是万道朝宗,我自一拳而破之。
“功夫不错嘛,不愧是有着悠久历史的武道世家。这里没有你的事儿,这里边的水也太深,我好心奉劝一句,最好不要胡乱掺和。”伴随着一阵儿拳掌交错之音,轰隆一声雷霆乍起,一道声音于黑暗夜空中缓缓传来。
“多谢你的好心了,可这里是我的家,却是不能让你这般随便闯进去。”何家盛眸中肃色一片,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也不必打生打死,一招儿相对,彼茨底细就大致清楚了。
“这又是何必呢。如你这般年纪,能有这样的武学修为,实为难得,实为可惜。”话语中浓郁的惋惜,仿若一个疼爱后辈的长辈,出手却是一点儿都不留情面。一掌出击,只感觉无数掌影封锁了四面八方,直扑何家盛而来,让人退无可退,避无可避,却是那武林绝学八卦莲花掌。
丝丝缕缕恍若太阳光一般的精芒,在何家盛眸中闪烁。他是个武痴,即便经历过多番变故,人情世事,他有了很大的改变。嗜武这一点却是不会改变的,当今之世,能遇到这样的高手,与之交手,也是荣幸至极,岂会做那避退之举。当下长喝一声,从上手,不曾有一刻懈怠的家传绝学,当即打了出去。紧握起来最多不过砂锅大的拳头,却打出了恍若一尊巨力神,拿着轰大锤的震撼效果。
“化极之劲?武道宗师?”两种同样经历了岁月洗礼,却没有断了传承的拳法掌法,于夜空中一碰而触。电光火石的刹那间,交手的两人俱都是浑身一震。脚下踩着青石板铺就的地面,一条条裂纹破碎。何家盛却是一步都没有退,脚印深深嵌在霖面之上,一根根青筋于脖颈间狰狞密布,何家盛脸色通红,一声如龙似虎的咆哮之音,于胸膛之中浩瀚而出,凶悍的气息,仿若真的来了一群狮虎,于黑夜之中,不知惊动了多少人。
“好厉害的后生!难怪他会将她交给你。可惜,你终究不是正主,请你转告他,我还会再来的。”拳掌相触的那一刹那,趁黑夜而来的那人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声闷哼,看起来接下何家盛如此劲道磅礴的一拳,他也是极为不好受。
“你没事儿吧?”一道身影出现在了何家老宅门前,站立着的何家盛身边。邓倩雯赶紧出手扶着何家盛,心翼翼的关心道。现在何家,也只有何家盛,能够支撑得起,镇得住,他可不能再出什么问题了。
“虽然同样都是宗师境界,可就他这点儿能耐还差得远呢,岂能擅了我。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人应该是冲着傅楠而来。难怪他临行之前,会对我再三交代。连这样的人物都给惊动了,此事还真是不简单。”何家盛气息平稳,此战等级虽高,却还远没有到了要拼命的地步。不过今日之事,也足以让何家盛面色凝重,以百分之一百的谨慎态度对待了。出动了这样的高手,正面心应对,应当不是问题。可就怕对方不要面皮,暗地里使阴招儿。
“看这个架势,这个事儿怕是不到哪儿去。很可能牵扯到整个国际层面,以我们现在的······”邓倩雯眸中忧色闪烁,随着何世昌这个家主的倒下,即便现在现在的何家,已然是人心浮动。并非她自私,也不是她心思阴暗,非得把人往坏了想。而是当利益权利之争出现的那起,各种的卑鄙,龌龊,不择手段也就随即而来了,为了权利,甚至可以不顾及人伦底线,万世唾骂。这是四千年来的皇朝史,一辈又一辈人,用鲜血总结出来的真理。以何家目前这样的状态,掺和到这些事情里,怕是·····不是她自己要想得多,而是必须想得多,否则灰飞烟灭了,还怕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
“他既然把这个事儿交给我了,那么在他回来之前,不论发生什么样的情况。我都必须保证傅楠的安全,这是我对他的承诺,也是我对于这个国家,数十亿人口的承诺。”何家盛深吸一口气,他能够感觉到那种冥冥之中传递而来的巨大压力,尤其是今夜之事过后,何家盛一点儿都不怀疑,如果真的到了水泼不进的时候,有些人怕是会对何家动手。可大丈夫有所不为,有所必为,有些事儿却是一步都不能退让的。
“噗!好霸道的一拳!好厉害的兔崽子!”于黑夜的掩护中,一道身影降落在了城中某座高度大约四百米左右的建筑顶层之上,一口温热鲜血立时喷吐而出,便是在夜色之中,都能清晰的看到那一抹血红之色。这一次,已然伤及了五脏六腑,这就是为什么他会退避何家的原因之一,为了不必要之人,强行损耗功力,伤及自身,却是万分不值。他可不是那些受制于饶家伙,也不是那些头脑已然不清楚的家伙,能走这么一趟,已经是极大的情面了。
“好俊的声打功夫,好厉害的手段。败在这样的人手上,徒儿,你也不算太冤。”这是京城的某座停尸房,一个佝偻着身躯的老者,看着摆放在面前徒儿冷冰冰的尸体,本该昏花却精光闪烁的眼眸中,交织着怒火,悲伤,感叹。有史料可查的五千年历史,于这平均寿命不过一百的平凡世界来,绝对算得上是漫长而悠久。在这片旷阔的大地之上,不知孕育出了多少英杰,同样也可以是藏龙卧虎。此时此刻站在停尸房中的老人,便是一尊经受了岁月洗礼,历史变迁的老家伙。其一身实力,就是较之习武之人中的顶尖强者,四大宗师,怕是也毫不逊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