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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也不跑,大概也是知道自己跑不掉,她不挣扎,也不反抗,目光始终阴沉又平静。

白雪歪了歪脑袋,奇怪的问“你怎么不跑?”

女鬼死气沉沉的眼睛看着她们,嘴巴一张,吐出两个字“凶手。”

“杀死你的凶手?”

女鬼点点头,双手捧起高跟鞋。

白雪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这高跟鞋其实是那凶手的?而凶手是个女的?”

女鬼还是点头,她又指向河里,“我。”

“什么意思?”白雪不解。

“她的尸体在里面。”姜逸晨胳膊抱在胸前,扭头低声喊了一句“小宝。”

“爸爸。”

小宝从他身后冒出来,坐在旁边的成子坤看着突然冒出的小鬼,吓了一跳。

见他通体发白,长的也可爱,一点都不吓人,又觉得惊奇。

“去下面看看。”

小宝欢快的应了一声,一眨眼就从河里里沉了下去。

成子坤问“他是鬼吗?怎么是白的?”

姜逸晨没理他。

片刻后小宝游了上来,说“底下是有一具尸体,不过被埋在土里,都烂没了。”

女鬼始终静静地,姜逸晨看着平静的水面,轻声低喃“就算你有怨,你也不该杀杜海龙,他孩子才五岁,还那么小……”

女鬼不说话,眼神平静。

_

警察来的很快,又是老相识。

白雪已经困的靠着他睡着了。

他看了眼不远处的灵秋。

把白雪往旁边成子坤的肩膀上一推。

成子坤明显的愣了一下,也没敢推,眼神小心翼翼的看自己的女朋友。

杨希见了,皱眉问,“看我做什么?我能吃了你啊?”

成子坤摇头,立马又把头转了回去,兢兢业业的充当起了人肉靠枕。

“在想什么?”姜逸晨走上前。

灵秋盯着他,片刻后摇摇头。

狸天通还在喝,姜逸晨叹了口气,也没说话。

杨轻鸿一见他就忍不住叹气皱眉,姜逸晨也很无奈。

他耸了耸肩,说,“又见了。”

“我倒是不想见你。”杨轻鸿双手插腰,问“又是鬼指路?”

“差不多吧。”他说,“我有个朋友,开了个二手中介,专卖有问题的房子。”

“看到我身后那两小情侣了吗?”姜逸晨头也没回,说道“他两要买的那套房子,男房主就是之前死在这河里的男人,是被里面这具女鬼弄死的,这不……我是来抓鬼的,谁知道女鬼这边又是凶杀案。”

杨轻鸿鼻子在空中嗅了嗅,抬眼看他“抓鬼还带野炊的?”

“……这不顺便嘛。”

杨轻鸿也不多说什么。

姜逸晨招了招手,小宝走了过来,拉住他的手,“爸爸……”

“那尸体在哪里?”

杨轻鸿见他低头自言自语,也没多意外。

小宝指了指河中心,“被泥埋着。”

姜逸晨把话转述过去,杨轻鸿很快就招来警员去捞了。

直到两个小时之后,一具被塑料袋子包裹着的女尸被捞了上来。

塑料袋上还坠着一块大石头,里面的尸体已经变成了一具骷髅架,看起来像是被河里的鱼儿啃光了。

女鬼抱着高跟鞋,只露出一个脑袋在水面,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这边。

姜逸晨冲她招了招手。

女鬼的脑袋慢慢的沉了下去,很快又从岸边的水里冒出来,她手里的那只高跟鞋也被水冲上了岸,警员立马捡了起来。

姜逸晨问她,“你什么时候死的,叫什么?”

“钟迟迟。”女鬼嘴里发出嘶哑的声音。

至于什么时候死的,钟迟迟没说,她手指像车,“凶手。”

“她说什么?”杨轻鸿低头找烟,顺嘴问了一句。

“她说她是被车撞死的,一个女司机,那只鞋子就是凶手的。”

“还有呢?”

钟迟迟张着嘴,最后说了两个字“谢普。”

“人名?”杨轻鸿歪着脑袋问。

女鬼点头,又报了一串数字,听起来像是身份证号。

杨轻鸿打了个电话过去,很快那边就有了结论。

“钟迟迟,二十五岁,两年前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回到警局,杨轻鸿立马就收到了一份资料,他快速的翻过一遍之后这才说,“谢普,男,二十六岁,曾经和钟迟迟居住在长静路的滨河苑604号。”

“滨河苑?”姜逸晨皱眉,“那就是杜海龙家,杜海龙死后提着高跟鞋一直在那转悠。”

“事情哪会这么巧?”

“钟迟迟失踪的案子也是谢普报的警,在他报案后的第三天,他就坐当晚的火车离开了吉原,去了宁远,那是他的老家。”说到这,杨轻鸿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在和钟迟迟在一起的时候,谢普在老家早就结过婚了,也是他老家人,父母介绍,女儿都半岁了。”

两人想不明白,只好当场问钟迟迟。

钟迟迟沉默了片刻,说“他骗了所有人,除了我,还有别人……”

“你说清楚。”姜逸晨不耐烦,“你自己知道的事,就别让我们费劲查了。”

“情人节,他骗我说加班,结果我撞见他和其他女人约会,事后我问他,他承认了,后来他和那女的打电话当场分手。”

“我……原谅他了,结果那女的恼羞成怒,开车撞了我,我没死,但也动不了,她把我活活按在水里淹死的……”

“她包着脸,我没看清她,但她慌乱之下,丢了一只鞋。”

“那你杀杜海龙是为什么?单纯因为想杀人?”

“没人引路,我离不开那里,杜海龙不一样,他心中有牵挂,也有牵挂他,替他引路之人。”

钟迟迟面色变的狰狞,恐怖,她嘶吼着,“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所以你想到了让他替你找替死鬼这一办法?”

钟迟迟静静地盯着他,“我是鬼,杀人天经地义。”

姜逸晨轻舒一口气,她说的对,她是鬼。

鬼性如此,没有那么多为什么,哪怕她是自己淹死的,她也会迷惑路过的人,引他们进河里淹死。

这就是本性,没有道理可讲。

剩余的事与他无关,钟迟迟知道自己难逃一死,所以提了最后一个请求。

她要亲手报仇。

姜逸晨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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