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大雨转雷雨,晚饭过后,李老头再次拿出棋盘,白雪打着哈欠,一脸生无可恋。
姜逸晨搬了把椅子坐到阳台上,听着屋里两人下棋的声音,目光盯着楼下漆黑的夜。
雨雾弥漫,雷声轰隆。
雨越下越大,一局结束,时间已经到了十一点,白雪摆摆手“我不下了。”
李老头一脸高兴的收回手“行行行,早点睡。”
白雪连忙起身,“爷爷晚安。”
李老头慢悠悠的收拾东西,只听轰隆一声,一道闪电压着乌云闪过,头顶的灯闪了两下灭了,李老头看了眼外面然后收回视线,转身进了屋。
姜逸晨听着隔壁房门响的声音,刚翻了个身就听到房门咯吱一声开了。
他扭过头,就见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门口站着个影子,身形瘦小……
那东西在门口盯着他,也不动,姜逸晨刚要坐起来,他身后突然绕过来一只手,用力的锁住他的喉咙。
那只手上长满了白色的毛,有几分兽态,但依旧能看出是个女人的手,女人靠近他,他只觉得耳边有很多声音,很吵,也很痛苦……
姜逸晨一个激灵吓醒了。
他坐起身,然后就见狸天通站在窗户边上,见他醒了,问“怎么了?”
“没事。”他摇摇头“外面有异动?”
“暂时没有。”他放下帘子“半个小时前李老头上了趟厕所。”
他点点头,又翻了个身,不知怎么的,刚才的梦他总觉得很怪异。
狸天通见他心不在焉,问“又怎么了?”
姜逸晨起身,他在床尾站了片刻,突然伸出手,“搭把手。”
狸天通不明所以,但还是走上前,“你掀床……”
他话说了一半,然后就见床底一个东西,像是棺材,是被钳在地上的。
他到嘴的话被吓的拐了弯,瞪大双眼“棺材?死人?”
”小声点。”姜逸晨压低声音“我刚梦到了一个女人。”
“她好像要跟我说什么,但是我听不清,我看到她从我身上爬下去,然后回了床底。”
这……。”狸天通声音更低了“这李老头有问题?”
“不知,我去找白雪。”
他蹑手蹑脚的出了门,走到白雪门前敲了敲。
屋子里没有动静,他又敲了敲。
狸天通从屋里出来,鬼鬼祟祟的问“不在?”
姜逸晨伸手握住门把,转动时发现门没锁。
床上被窝凌乱,而且以白雪的性子,是不会一声不吭离开的,她应该是被带走是的……
他又扭头打开李老头的房门。
他盯着李老头熟睡的背影,脑子里刚有个念头飘过,旁边的门就开了。
一见他俩白雪奇怪了,还是压低声音问“你们干什么?”
“你去厕所干什么?”
“哇……”白雪一脸夸张“进厕所还能干什么……”
姜逸晨不理她,拉着她进了屋。
棺材通体发黑,细看之下上面似乎还有图案。
图案覆盖整个棺材,最重要的……这棺材是密封的,不似寻常棺材那般有棺盖。
他伸手去摸,发现棺木触感有些黏,细闻之下还有些腥臭阴冷。
他中指曲起,敲了敲,棺材里发出嗡的一声,顿时他耳边有无数声音响起……
屠戮剑顿时被唤醒,它叫嚣着要冲出来,狸天通察觉到不对劲,拉着他远离这古怪的棺材。
姜逸晨皱了皱眉“这棺材怨气太重了,竟然能直接激醒屠戮剑。”
“鬼木。”狸天通若有所思的盯着这东西,“相传这种鬼木只出现在忘川最深处,吸收了忘川河中万鬼的怨气。”
“它最初的诞生,是来源于鬼母。”
“你之前所看到的鬼母身上的鬼,那其实是鬼子。”
“鬼母的孩子?”
“是也不是。”狸天通解释“那是鬼母吞吃的鬼,鬼魂在鬼母体内又转换成了新的鬼,这些鬼,有些诞生下来就很强大。”
“它们啊……会吃掉鬼母,取代它成为新的鬼母,这也导致,鬼子在落地之时就会被鬼母吃掉。”
“据我所知,这一代的鬼母就是吞吃了上一代都鬼母,取而代之的。”
“这么残忍?”
“鬼嘛,本就是世界至阴的东西,鬼母和鬼子之间的关系并不像你们凡人母子之间的关系,不能相提并论的。”
“但这跟鬼木有什么关系?”
“因为它是上一代鬼母的身体,而吞吃过鬼母的鬼子,仅此一只。”
“这也意味着,这鬼木是世界独一无二的。”
“忘川之中的鬼之所以上不了岸,是因为鬼母的特殊,它的身体能封印和迷惑万物生灵……”
“究竟是什么东西,值得动用鬼木封印在这?”
“若是能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有办法吗?”
狸天通摇摇头“这东西一直都是个传说,也没谁敢跑忘川里偷这东不是,那鬼母凶的要死,修为更是通天,哪怕我巅峰时期,我都不敢。”
“那这东西是挺稀罕的,可你不是说,鬼木能封印万灵吗?那女鬼怎么跑出来的?”
狸天通摸着把八字胡“当初鬼母给你的那片鳞呢?”
姜逸晨从包里掏出那块鳞片。
只见鳞片闪着黑色的光泽,似乎在和鬼木相呼应。
这种感觉很奇妙,似乎只有他能感受到。
“凑近过去点试试。”狸天通说着,还往后退了两步。
白雪盯着他,一脸嫌弃“你好鸡贼啊。”说着也往后退了一步。
姜逸晨一脸无语,他打量着手里的东西,犹豫了一会还是打算试一试。
他手里拿着鳞,刚凑近,鬼木里突然发出了声动静,姜逸晨被吓了一跳,然后就见一只长了白毛的手从里面伸了出来。
他盯着那东西,下一秒往后退去,很快,那只手又隐入了鬼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