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
很是清瘦,穿着很薄的袄子,大约是因为穷困,孩子到现在还穿着破烂外套。
女人看见权谨骁后,整个人便局促起来,双手无处安放。
权谨骁抿着嘴,什么也没说。
他被人扶到沙发上,下人给他端了杯热茶。
权谨骁没有继续看那个女人,反而是把目光转移到了她身边的那个孩子身上。
是个女孩子。
看见他的时候,是满脸的胆怯。
权谨骁沉默了良久,老爷子看他不表态,便赶紧说道,“谨骁啊,这孩子,是不是你的?”
权谨骁唇线紧抿,他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女人,最后是权湛开口道,“你要怎么证明,你就是我哥一直在找的那个女人?”
女人没说什么,只是故意把自己的手腕给露出来。
然后抱着自己女儿哭泣,边哭边说,“夏夏,你爸爸不认我们……呜……他当初留下你,压根不知道我们是怎么过过来的!这些年,我们的日子过得有多艰难!!这个负心汉根本不知道!夏夏啊,妈不想活了……”
权谨骁皱着眉头,看着那个女人,目光渐渐落到了她的手腕上。
上面,赫然有一个桃心形状的纹身!
就是权谨骁一直找了这么久的那张图片上的女人手腕上才有的!
看到那个纹身,权谨骁浑身就像触电了一样,顿时警惕的站了起来!
他突然抓住那个女人的手,急不可耐的问道,“你究竟是谁?”
那个女人擦了擦眼泪,声音忽然就娇弱下来了,“我叫徐心淇,这是我们的女儿,听夏。”
权谨骁的目光里,尽是怀疑。
虽然眼前这个女人口口声声说,她就是几年前他刚回国那天睡了的那个女人。
可权谨骁模糊的印象里,怎么都不是眼前这个女人的样子。
“单单你说两句,就能证明这是我哥的孩子,那全天下可不知道有多少孩子是我们权家的!”权湛很是不冷静,对眼前这个女人,是满脸的排斥。
徐心淇被权湛一吼,眼泪顿时又委屈的落下来了。
权谨骁沉闷言道,“爸,你找人给这孩子做个DNA鉴定——”
权谨骁说完,就从头上取了一根头发下来。
这件事事关权家后嗣,权老爷子不可能不认真!
看到孩子被抱走了,徐心淇也开始为自己打算了,便问道权谨骁,“权总,那我呢?”
权谨骁脸色微沉,对她言道,“进来。”
旋即,他就把徐心淇带进了一个房间。
随后,他关上了门。
“坐。”他继续沉声说道。
徐心淇局促的笑了一下,言道,“我不坐,我身上脏。”
“没听懂我的话么?”权谨骁声音带着压迫感,迫使徐心淇不得不从命。
“权……权总……”徐心淇忐忑的坐到了沙发上。
权谨骁点了根烟,走到了窗户边,他看着窗外的大雪,沉声问道,“这几年,你明知道有人在找你,为什么现在才出现?”
徐心淇沉默了一会儿,顿了顿,旋即就开始掉眼泪了。
“权总……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可能来找你……”
“当初发生了那件事,对我生活的打击也很大,因为必须要照顾孩子……我不能拥有正常的工作……”
“可是夏夏她……她最近得了一种怪病,我没有钱给她治病……所以只能带着她来找你这个爸爸了……”
“只要你给她治病,她病好以后,我立马就带她走!”
权谨骁忽然讽刺的轻笑了一声,“立马带她走?”
“门外那么多的记者,大年初一这天,权家老宅来了一对母女,你觉得,往后还走得出去么?”
徐心淇眸光顿时暗淡下去,说道,“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的行为太笨了,为你们权家带来了困扰……”
“我只是心急,没有人给钱给夏夏治病……”
“门外的记者,是你找来的?”权谨骁冷脸问道。
徐心淇摇着头,“不是,我哪里有钱请记者啊……”
权谨骁看着她,慢慢走到她身边,把她的手腕抬了起来,他的目光,冷峻的落在了她的手腕上。
“这个纹身,是什么时候纹的?”
徐心淇小心翼翼的讲手腕抽回来,用衣服把那个纹身给遮住,说道,“好多年前了……我也不记得了。”
权谨骁冷着眼说道,“你女儿的亲子鉴定出来后,权家会补偿你一笔钱——”
徐心淇听到这话,顿时又开始热泪盈眶了,“不要,权总,权总你别赶我走!我就只想看着夏夏她慢慢长大……”
“我可以在你们家就只做一个保姆,哪怕只是扫厕所的,我也愿意,只要能守着夏夏……我都愿意!”
徐心淇一把跪在地上,揪着权谨骁的袖子,苦苦求情道。
权谨骁话语无比冷漠,“等亲子鉴定出来再说。”
因为有专门的团队,所以结果出来得很快!
最终亲子鉴定的结果是——
听夏就是权谨骁的女儿!!
这个结果把权谨骁自己都惊讶到了!!
他有些不可思议的看了眼徐心淇,又忍不住看了眼老爷子,言道,“爸……”
权老爷子脸色似乎并不那么好看,“谨骁……这是你自己闯出来的祸,得你自己负责!”
“但是仅凭一个孩子就想进我权家的大门!我权老爷子第一个不同意!”老爷子的态度很刚,坚决不同意门不当户不对的姻缘。
“还有外面那些看我权家笑话的娱记,都遣散了!”
“这件事,不许外传!”
权老爷子整个人差点气出病来!没想到权谨骁这么稳重的孩子,当年会做出那么荒唐的事情来!
这下一来,仿佛听夏就真的是权谨骁的女儿了。
而徐心淇,也不争的成了这个孩子的母亲——
权谨骁捏了捏太阳穴,吩咐管家,“把她们带下去吧。”
说完,权谨骁就准备出门去了。
老爷子一下喊住了他,“又打算出去?”
“昨天晚上要不是你那么着急走,车至于出事吗?”
权谨骁愣了愣,回头看着老爷子,虽然没打算解释,但还是说了一句,“爸,剩余的事情,你代我解决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