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初入江湖,叶惊风才知道即将要召开武林大会。也正因此各大门派忙于走动,屡屡让急欲比试的叶惊风扑了个空。就在叶惊风倍感失望之刻,却有一个俊秀的公子前来找他了。却正是阅星楼主妙笔生了。
叶惊风对来者秀美样貌毫不在意,反而对其出『色』的轻功身法刮目相看,便抽起长刀大呼小叫着要和他比试一番。妙笔生见叶惊风如此好战,便当下说道:“阁下乃东瀛第一剑客,论剑道功夫,晚生自愧不如。”
叶惊风却是一愕,这年轻人是如何得知自己隐秘身世的呢?如此一想,便就更不愿放过他了。妙笔生见他不由分说的出招来袭,也是暗叫不妙,唯有急急躲闪起来。但叶惊风剑道造诣何其精深,妙笔生一番避让后却更陷险境。
万般无奈下妙笔生才大吼一声:“住手。”
这一句“住手”由这样一个娇嫩书生喊出,着实让人意外,叶惊风顿了顿,果然停住手上的出招了。
“你可曾受过迎龙山庄庄主恩泽?”妙笔生急急问道。
叶惊风只奇怪的望着妙笔生,却并不作答。妙笔生怕他又要鲁莽杀来,便不待他回答的把事情说了出来。原来他希望赵承宗能在此次武林大会上力压群雄夺魁,但有些人非但不支持他,反而还在外面散布各种流言恶意中伤。妙笔生希望叶惊风能帮忙教训他们。
叶惊风听到是关于赵承宗的事情,自然也就上心了,问明再三后,便收起刀扭头而去。
“我连是谁都没有讲清,你打算怎么做?”妙笔生生气的问道。
“你不是说了海图帮吗?我只要杀尽其成员就可以了。”叶惊风高傲自得的说道。
妙笔生差点没被当场气死,便愠道:“海图帮成员何止千万,你要到何年何月才杀的完?”
“那也就砍够成千上万个脑袋的事情。”叶惊风却不假思索的答道。
妙笔生总算知道对方是怎样的一个人了,便就不再啰嗦,只径直说道:“海图帮帮主王听涛串联其他门派首领反对庄主,又暗中相助天尊教欲要破坏此次大会,他若得逞庄主就会有麻烦了。”
“那我先砍了他脑袋,再砍了其他反对庄主的门派首领就行了。”叶惊风直直说道。
妙笔生实在不知道如何与眼前这个直接的不能再直接的人沟通了,便只长叹一口气,然后将一张纸条交给了他。叶惊风细细一看,纸条上面清清楚楚的写明了此行任务、计划事宜,却着实比杀尽整个海图帮好办的多了。
“我如何能单独找到海图帮二当家和三当家?”叶惊风好奇的问道。
“武林大会将近,海图帮亦驻扎舟山近海。老二李冠雄嗜赌如命,必定出没于明州最大赌坊;老三好『色』,是甬城怡春楼的常客。你到这两处地方自然能找的到他们。”妙笔生细细说道。
“好,那我这就出发。”叶惊风迫不及待的说道。
此行需来往赌肆、青楼,金银细软自是不可或缺,临行前,妙笔生又将一袋金银珠宝交给了叶惊风,并嘱托他千万不必介意花销。
叶惊风提起包袱,向着明州疾驰而去。
明州离临安城不过三百里地,叶惊风快马加鞭,入夜时分便已到达。
明州自是不如临安繁华,入夜之后,除了酒肆、赌坊还有人声灯光外,便就是一片死静了。叶惊风于是绕着明州城转了一圈,终于在一家名叫万元赌坊的赌肆停了下来,因为这便是他所能找到的最大的一家赌坊了。
叶惊风随即下马,然后提着包袱直接进去了。万元赌坊是一个构造精妙的二层楼宇:一楼是空旷的大堂,赌庄便设在最中央;二楼是中空雅座,东南西面各有三两个隔间。放眼望去,无论大堂还是雅座隔间,皆尽人声鼎沸。叶惊风置身其中,完全没有任何人搭理他。
叶惊风一番细致观察,才发现大堂内的赌众下资远不如雅座之人,原来达官贵人都坐到二楼隔间去了。这李冠雄贵为海图帮二当家,想来也不会穷酸,他若在此,必定居于楼上雅间之中。想到这里,叶惊风便二话不说的朝着楼梯走去。
但没走几步,他却被赌坊的小二拦住了。
“客官,楼上坐席需要预订,不知道您订的是几号间?”小二客气的问道。
叶惊风却凝神盯了小二一眼,这目光犀利冰冷,直看得小二胆寒。此刻,一位大汉走了过来,又对着叶惊风重复了一遍刚才小二讲的那番话。说罢又倚身到楼梯旁,摆出了一副无号不让上去的架势。
叶惊风差点没有一刀削下他的脑袋,但心想自己此来需按计行事,便也不多生事端。叶惊风暗暗吐了一口气,便提着包袱转身走入大堂,然后强行挤入赌庄的人群之中。
被叶惊风这一番搅和,周围的赌徒自然看不过去,纷纷怒目瞪着他,恨不得一起上来揍他一顿。但叶惊风却不理会这些,反而是一把将包袱摔到庄台上,顿时包袱内成捆的银票还有其他大大小小的元宝便滚落出来。
庄台上的赌徒门无不看的目瞪口呆,如此多的财富,是他们一生都未见到过的。有钱能使心作怪,先前原本看叶惊风不顺眼的人,如今都崇拜的望着他了。
“大爷,您这是要买大还是买小呢?”掌柜好奇的问道。
叶惊风没有赌过钱财,自是不懂赌博的规矩,便直直的问道:“什么买大买小?”
此言一出,掌柜和其他赌徒皆冷峻不禁起来。
“大爷您没赌过钱?”掌柜的又问道。
“我是没赌过,但是我有的是钱。”叶惊风理直气壮的说道。
“哈哈,大爷既然来我万元赌坊,自然要包您一乐。您看这竹筒内有六枚『色』子,您如果押了大,稍后『色』子开出的点数如果超过一十八点的话,您便是赢了,您押了多少钱,庄家便要赔你多少钱,反之亦然。”掌柜的详尽的说道。
“你真是啰嗦。”叶惊风不耐烦的说道。
掌柜只好无奈的苦笑摇头,这样的赌客,或许他也是头一次遇到。
只见叶惊风将先前散落的银两、银票又重新收回到包袱里面,待打量了庄台一番后,这才伸手去包袱里取钱。众人纷纷用期待的眼神望着他,都默默猜测他这一下会押多大的注。
叶惊风却在包袱『摸』索了一会儿后,终于取出一锭较小的银两,然后郑重的按到台上。众人顿时失望不已,皆唏嘘了起来。
叶惊风才不管这些,只见他放好银两后便大声说道:“我要押大!”
掌柜的于是开始晃动竹筒,最后又重重的扣在了庄台上。众人皆目不转睛的盯着竹筒,并念念有词的喊着:“大!小!”
掌柜的揭开竹筒,细细一数,然后朗声说道:一十四点,开小。
话音未落,赌桌上便是几家欢乐几家愁的情景了:赢了钱的自然急急的捞起桌上的银两,输了的却免不了唉声叹气,捶胸顿足。庄台之上,只有叶惊风好像没有任何感觉似的,安静的期待下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