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杨湛拜见古梅师太。”杨湛恭敬的说道。
古梅师太却对着杨湛慈祥一笑,然后说道:“挂月峰险绝五台,施主却能为救一人而历经险阻,亦是慈悲心肠。”
“那古梅师太是愿意搭救花大姐了?”杨湛激动的问道。
“这个当然。其实我早知你来到慈航庵了,但我见你轻功出神入化,便以你武功试验一下她们几位的剑阵。不过一试之下,果见许多纰漏。”古梅师太和声说道。
却此时,云纵天亦上前对古梅师太说道:“师太既能救治此人,缘何一直说庵内无我问的东西?”
一众尼姑皆是面『露』焦虑之『色』,古梅师太却并不在意的说道:“云教主要找的是什么鬼索大法,贫尼会的却只是治病救人的银针渡『穴』之功,你若看的上眼,我大可赠送与你。”
杨湛听古梅师太称这戴眼罩面具男子为云教主,又见其话语中似乎有受胁迫,便也正『色』的望住了云纵天。
云纵天自然不信这些,只略略说道:“慈航庵既归附天尊教,古梅师太又与孤云教主交好,我今番受命来取,师太又何必选这个要伤了和气的法子。”
古梅师太却也不惧这些,依旧和平说道:“云教主若不信,可从旁看我救治病人,却看看我这套银针渡『穴』之功是否有半点杀人功效。”
云纵天碍于孤云教主和古梅师太交情,却也不敢轻易造次,便将信将疑道:“若师太有隐藏欺瞒,那我就只好自己到庵内去搜了。”
一众尼姑见状却是又惧又恨,但谁都不敢出来反驳。这也怪不得她们,毕竟慈航庵已经归附天尊教,那么云纵天就等于是她们慈航庵的首领人物。但杨湛却不同意了,一来他看不惯云纵天在此骄横跋扈,二来花玲珑乃女子之身,她受医岂能被别的男人从旁相观?
“花大姐乃女儿之身,师太怎让一个和她不相关的男子从旁观看?”杨湛不满道。
云纵天望了杨湛一眼,又凑过去看了他怀中的花玲珑一眼,便说道:“这女子固然香艳有加,但云某更想看的却是师太的绝学本领。”
杨湛却一口干脆利落的回绝了他。古梅师太便故作责怪道:“施主可知云教主是何等英雄人物?怎可如此逆反他意思?”
杨湛不听也罢,一听便来气道:“若真是英雄人物,又岂会作此等下流打算?此事说不行就是不行。”
云纵天却仰天大笑起来,笑够了才对着杨湛说道:“小子,我云纵天被人骂的不少,但是被骂下流的还是第一回。我见你对这姑娘还算有些情义,便劝你不要再生事端,否则不会有好果子吃。”
“哈哈,我亦不受人胁迫。待会儿师太医治花大姐时候,你若非要闯进去,我定取你项上人头。”杨湛怒道。
云纵天十年来纵横天下还从未被人如此威胁过,却哪里还受得住气?便见他单手一扬,一柄暗黄『色』的离殇剑便已斜指长空了。
“云某剑下不杀无名之辈,且将师门、名号报来。”云纵天冷道。
杨湛亦是大手一挥,鬼眼狂刀便已握在手上道:“我本无名之辈,名号不提也罢。”
古梅师太却一眼认出了杨湛手中的鬼眼狂刀,便急急叫住行将开战的二人。
“杨少侠,你手中所拿可是鬼眼狂刀?”古梅师太急急问道。
云纵天听罢亦神『色』一紧的盯住杨湛手上兵器。
杨湛对着古梅师太点了下头,却并不说话。
“那狂刀老祖是你何人?”古梅师太又急切的问道。
云纵天纵横江湖,自然听过狂刀老祖的传说,如今听古梅师太这般一问,便也震惊的望住了杨湛。
杨湛只怕狂刀老祖生前曾经杀过慈航庵的人,便犹豫着说道:“先师若曾挑战过慈航庵,希望师太能一码归一码,勿要反悔救人之事。”
但古梅师太却并无这般顾虑,反而有些激动的说道:“原来你是他的徒弟。”
云纵天心下一紧,便也犹豫要不要和杨湛拼一次,毕竟破魔刀法的威力他是听说过的。
“那就太好了,二位且住手吧,勿要自己人打自己人。”古梅师太激动道。
杨湛和云纵天皆面面相觑,这前一秒还要大打出手的双方,怎么就成了自己人了呢?
“他若不窥视花大姐疗伤,我亦不为难他。”杨湛郎朗说道。
“我云纵天向来不稀罕美『色』女子,但你要为难我找东西,那我也没有其他办法。”云纵天不甘示弱的说道。
古梅师太却打个圆场道:“孤云教主与狂刀老祖惺惺相惜,引为至交,你们各为弟子传人,不可辜负了这份情谊。否则只怕二老知道了都不会高兴。”
杨湛看听罢便收起鬼眼狂刀。云纵天则看了古梅师太一眼,这才把举着的离殇剑放下来。云纵天虽也半信半疑,但如果孤云教主真的与狂刀老祖故交,那他今天对狂刀老祖弟子大开杀戒必定要被责罚,如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且卖个面子给教主故交,师太且先为其疗伤,嵩山离此也不算太远,待我会完少林僧人后再来和师太寻此技艺。”云纵天朗声说道。
云纵天语罢便叫上二三随从下山去了。云纵天前脚一走,慈航庵的尼姑们便都个个长舒了一口气,便就是古梅师太也眉宇舒展开来。
杨湛却无这等轻松之心,因为怀中的花玲珑已经昏『迷』半日多了,再不医治,只怕病情更加恶化。古梅师太一眼看出杨湛心情,便让静觉将花玲珑抬到内房。
“杨少侠今日解我慈航庵之急,贫尼一定尽力救治这位女施主。”古梅师太郑重道。
杨湛虽不大明白古梅师太所讲的急是指何事,但眼下救人要紧,便也匆匆跟了过去。古梅师太却一把拦住了杨湛,只叫他在院外等候即可。没办法,谁叫杨湛也是男儿之身呢。
杨湛在门口坐立难安的焦急守望,只盼能有人早早出来告诉他花玲珑的最新进展。但时间点点滴滴的流逝,却始终没有人出来。
“古梅师太乃高人,如果连她都束手无策,那花大姐可就真的……”杨湛心中这么一念,便忽然暗生无数悲凉起来。
杨湛之于花玲珑,自是不必多说;但花玲珑之于杨湛,在经历许多事情之后,却也变得微妙起来。虽不似爱慕,但杨湛却觉得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似几分姐姐,又似几分故人,而所有的一切,又都归集于花玲珑对他的好。感动不一定移心,但必定会生情。
杨湛不时的朝着庵堂上的佛像祈祷,祈求神佛保佑花玲珑,保佑她一定能好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