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睡,第二天一大早推开房门,苏安仍旧神清气爽,至于隔着法能房间的赵欢,此时仍旧睡的昏昏沉沉,毕竟有苏安出手,只不过是略施手段罢了。
“苏施主。”
法能禅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房外候着了,只不过,他也没有去喊醒赵欢。
正如苏安所说,佛门最为讲究与佛有缘,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只能说是赵欢与南阿寺的经文无缘。
毕竟之前他给过赵欢不少次的机会了。
“禅师可是收拾好东西了?”
苏安肩上背了一个不大的包裹,里面是一些换洗的衣服,其实他也不想背着包袱。
可那些有着储物空间的法宝,他只是听闻,并未见过,至于此类神通,更是堪比天罡三十六神通的大神通,现在就算是摆在他跟前,他恐怕也参悟不透的。
“贫僧身无长物,只有几件换洗的僧衣和佛门之物,已经收拾好了。”
法能单手竖于胸前,声音平静,今天他只是披了一件最为普通的袈裟,至于昨晚的那件袈裟,被他收进了包袱里。
此时的法能看起来,不像是拥有降妖除魔能耐的禅师,更像是苦行僧。
“客栈的饭菜就别吃了,咱们出去,苏某请禅师吃些小吃。”
苏安笑容十分自然亲切,直接去一楼,退了客房,和法能从客栈内出来。
法能如果是昨天傍晚的那副穿着,很容易引来不少人的瞩目,可他今天的这个打扮,虽然仍旧是僧人模样,可少了几分昨天的气势,在人群中,如同苦行僧一般,至多是有些好奇之人多看一眼罢了。
“禅师,街边的东西比起客栈的应该还多了几分美味吧?”
苏安和法能两人在城门口不远处的一个摊位前坐着,跟前摆着的一晚素糊糊。
毕竟法能是出家人,苏安还不至于在吃的东西上去作怪。
所谓素糊糊,就是在面汤里掺杂各种野菜,没有分毫的肉类熬制而成的,十分简单,也很是便宜。
“锦衣玉食,皆是过眼浮云。”
法能喝着素糊糊,面目平静无比,反倒是苏安有些喝不习惯,这家摊子的素糊糊似乎有些酸味。
这种酸味并非是食物坏了的酸味,而是某种野菜的味道。
或许有些人喜欢这种酸味,毕竟对于大多数穷苦人家而言,甚至这种酸味也是一种调剂。
可苏安是不喜欢这种味道的,只不过,既然已经坐下了,他肯定不会只尝一口。
“禅师能说会道,苏某不及。”
苏安笑呵呵的说着,仍旧一口一口的喝着糊糊,只不过,这话说出来,就不是那么顺耳了。
法能摇头,他自然清楚,他的话,苏安肯定是不那么相信的,这也不怪旁人,毕竟盛世之下,佛门也有败类滋生,而且还有些假和尚,以修建寺庙的名义募捐。
至于苏安这句话,法能根本不放在心上。
半晌之后,苏安和法能两人已经出现在了城外的官道上,顺着官道徒步前往国都。
徒步而行,以他们两个的脚力,到达国都需要十几天的时间。
其实原本苏安是想着和一些商队同行的,这也是很多要长途跋涉之人的选择。
毕竟一个人出门在外不大安全,所以很多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出门,尤其是出远门的时候,都会和一些商队同行。
而这些商队其实和镖局是差不多的存在,只不过镖局是替人押送贵重货物。
而商队,则是一些大的商家自家养活的护卫,负责给自己家押送货物,毕竟不可能什么货物都去找镖局,太不划算了。
所以,商队押送的货物,一般都只是普通货物,也正因为此,这些商队才敢让一些顺路之人同行,但同样的,这些同路人也是要给商队缴纳一定钱财的。
但法能现在的情况,明显不适合和其他人同行,若不然晚上一旦变幻为魔,哪怕不伤凡人,也会吓到其他人的。
至于买马匹上路,也是不成,谁知道夜间法能为魔的时候,会出什么变故。
相较之下,反倒是徒步而行最为安全了,而且,对于他们两人而言,体力充沛,赶路的速度肯定比普通人要快的多。
其实这还是苏安顾及法能,若不然,以他的速度,全力施展之下,只需数日就能到达国都。
“禅师可会什么缩地成寸的神通?”
官道上,苏安很是无聊的打了个哈欠,侧眼看了一眼从出发到现在,脸上几乎是一个表情的法能,好奇的开口询问。
“贫僧佛法浅薄,此等神通,只是听闻,可却不曾见过,更是不会的。”
法能开口,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脸上露出几分苦笑,他幼年时就已经是佛门沙弥了,可惜缺了慧根,以至于如今这个年纪,佛法修为仍旧低微。
而且,如今还因心魔滋生,竟然成这般样子。
“禅师谦虚了。”
苏安看了一眼法能的双脚,嘴角含笑,没有多说什么。
双脚虽然沾地,可却轻飘飘,走过的路,没有分毫尘土掀起,也没有丝毫的脚印留下。
这种情形,有不少人能够做到,甚至,世俗中的武林高手也能做到。
可法能手中所持禅杖有数十斤重,而且周身没有分毫法力流转。
这就足以证明法能的不凡了,修为境界,不能代表全部,而且,有时候,看到的,就未必的是真的。
苏安心中甚至已经有所猜测,不过,对此他也浑不在意,谁还没个秘密了?
就算是法能有所隐瞒,那又如何?只要不能给自己造成威胁,这就足够了。
“禅师之前……。”
苏安偶尔一句闲谈,和法能搭话,也不算是询问,只是闲聊,不过法能倒是有问必答。
“苏施主如此年纪,就有这等修为,恐怕是出身非凡吧?”
法能突然开口,双目仍旧看着前方的官道,这也是他今天第一次主动开口,询问苏安的根底。
“禅师猜错了。”
苏安笑着摇头,不过之前他的问题,法能如数回答,现在,他也不好就这么一句话敷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