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个时辰
柳媚儿和五郎端着饭菜进了东屋。
一进屋子里,就察觉到落在身上的几道视线,抬头望去,只见几人眼中都透露出浓浓的担忧。
柳媚儿心中一暖,笑了笑,“都饿了吧,快来吃饭吧!”
饭菜放在桌子上,几人坐下后,就吃了起来。只是边吃,一个个的眼睛却是往别处瞅。
柳媚儿无奈的放下碗筷,对着几人道,“你们有什么事就说吧。”
傅凌云也把碗筷放下,关切地开口问道,“媚儿,你今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柳媚儿扫了一眼面前的几人,眼中都透露出关心,抿了抿唇,开口道,“我能有什么事儿,只是今儿个突然碰到这种事情,一时间被吓住罢了。”
关于身份户籍的事情,她暂时还不能告诉他们。
“好了好了,我已经没事了,你们快些吃饭吧,要不然饭该凉了。”柳媚儿给面前的几人都夹了一筷子青菜。
傅凌雨捧着碗开心的吃了起来,时不时的看着她傻笑。
傅凌雪夹起碗里的青菜,小口的吃了起来,只是垂下的眸底划过一抹暗流。
其他俩人见她面色无异,只当她真的是被吓到了,现在才恢复过来。
趴在炕上的傅凌霜,捧着放在炕上的碗,眼神幽怨的望着坐在桌前的几人。
……
晚饭过后,夜幕渐渐降临。
柳媚儿蹲在厨房门口,拿着把扇子在熬药。
今天得了这几味药,五郎算是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但想要祛除他身体里的毒素,光靠药物已经没用了。
她的治愈系异能,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唉~”柳媚儿不禁叹了口气。
“柳姑娘,你怎么了?”傅凌寒把刚给大哥洗簌过的水,倒入院外,回来就见到她一个人蹲在厨房门口唉声叹气。
“我……没事。”柳媚儿冲他笑笑。
傅凌寒把木桶提到厨房涮洗干净,就走到厨房门口蹲下。
柳媚儿疑惑的看向他。
“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今天在镇上,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扰得他心里也跟着慌得很。
柳媚儿望进他被火光映射的透亮的墨眸,“我……我是有些事情瞒着你们。”低下头,往灶底添了几根树枝,接着又说道,“不告诉你们,是因为……”
“柳姑娘,你若是有难言之隐,就不必再说了。”傅凌寒看着面前的女人满脸纠结,也不忍再继续追问下去。
若是她没有身份户籍的事情透露出去,收留她的傅家兄弟,怕是也会惨遭连累。可她现在却瞒着他们,是不是太过自私了。
抬起头来,眼神坚定的望着面前的男人,“我是有些事情瞒着你们,也正是为了这件事,我才会如此恐慌害怕,你……要听吗?”
傅凌寒怔了怔,也坚定的看向她,“我想知道。”能让她恐慌害怕的事情,肯定不是小事,他想知道,更想帮她。
“好,那我们进屋再说。”药熬得也差不多了,留些小树枝在灶底温着罐子里的汤药,就和旁边的男人一同进了东屋。
东屋里,傅凌云刚洗簌过,借着微弱的灯光,叠着几个弟弟的衣服。
“大哥,柳姑娘有事要和我们说。”傅凌寒进门后,就直接开口道。
傅凌云抬起头,见站在炕边的女子面色纠结,笑着道,“媚儿,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炕尾的傅凌霜虽然闭着眼睛,但耳朵却伸得长长地,时刻注意着这边的动静。
这时傅凌雨和傅凌雪也结伴走了进来。
柳媚儿目光扫视了他们一眼,有些紧张的咬了咬唇,“我……有些事情想告诉你们。”见几人都目露疑惑,接着又说道,“今天在镇上那些衙役之所以要抓那名女子,是因为她没有身份户籍,可……现在我也没有身份户籍。”说完就看向他们。
“媚儿……你怎么会没有身份户籍?”傅凌云有些惊讶。
其他几人更是震惊的望向她。
柳媚儿还没开口,就听到他继续的说道,“看我这记性,当初媚儿是为了逃避那群劫匪才到此,身份户籍肯定不在此地。”
柳媚儿脑子灵光一闪,接着泪眼朦胧的说道,“当初家中遭了劫难,家中父母准备带我迁居祖籍,身份户籍也要一同迁过去,可是哪想到会遇到……”说着就低声的哭了出来。
旁边的几人忙围着细语安慰了一番。
过了半晌,柳媚儿又接着道,“京城那边的户籍已经迁出,准备落户的的文书连同钱财都被劫匪夺了去,我……我现在就是个无身份之人……”柳媚儿拿起袖子掩盖住面容,‘嘤嘤’的哭了起来。
傅凌云忙安慰道,“媚儿,你别哭,我们会帮你想办法。”
“对啊!媚儿,你别难过,我们一定会帮你的。”傅凌霜从炕尾挪了过来,冲着旁边站着的俊雅男子说道,“六郎,你读了这么多年的书,懂得多,你看这事该怎么解决?”
傅凌雪眉心微蹙,“柳姑娘的户籍已经从原籍迁出,落户的文书又被劫匪给夺去,这……”
“这什么这,六郎你别吞吞吐吐,快急死我了,快点说啊。”傅凌霜在一旁催促道。
“柳姑娘可有能证明你身份之人?”傅凌雪看向她。
柳媚儿摇了摇头,哀戚道,“我自幼体弱多病,一直待在家中,我家中父母和仆人又皆被那群劫匪给……”
“这……却是没有办法了。”
“什么叫没有办法,不就是不见了一张纸吗,六郎你读了这么多年的书,给媚儿重新写上一份不就成了。”傅凌霜冲着六郎嚷道。
傅凌雪眉头紧皱,“四哥,那是朝廷的文书,私自篡改和伪造,按照天元国的律法,可是要株连九族的。”
“不……不就是一张纸吗。”听到株连九族,傅凌霜吓的一个激灵,但还是嘴硬的说道。
“六郎,真的是没有办法吗?”这没有身份户籍的女子,可是要被……
“大哥,确实是没有办法。”傅凌雪面露苦涩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