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儿,你路上当心些,在镇子上不要乱跑,办好事就直接回来……”傅凌雨送她出了院子,依依不舍的拉住她的手。
柳媚儿抽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认真,“好,你放心,晌午前我们一定回来。”
话落,在两兄弟带着担忧和不舍的目光中离开。
直到看不到他们的人影,傅凌寒才收回目光。
见五郎仍然死死地眺望前方,便没喊他,径直往院中走去。
这时,东屋里的两兄弟陆续起身。
傅凌霜一出东屋,就直奔厨房,没见着人,忙又往西屋走去。
推开门,看着空无一人的西屋,疑惑的挠了挠后脑勺。
傅凌风斜睨了他一眼,嘴角不留情的嘲讽,“真是够上心啊,一睁眼就要去找她。”
“三哥,媚儿不见了。”傅凌霜走到他身边,一脸紧张。
傅凌风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她兴许去茅房了呢。”说完这句话,像是想起什么,面色突然变得极其难看。
昨日在茅房前发生的尴尬事,他还未向她解释清楚。
“呃……对啊……”傅凌霜挠着头傻笑,他怎么忘了呢,人有三急,这一大早的,她应该在后院茅房。
瞥见敞开的院门,走了过去,看到五郎傻站在路口,出声问道:“五郎,你站在那干啥子?”
傅凌雨像是没听见,头也不回的站立着。
“她和六郎去镇上了。”傅凌寒从厨房端了饭菜出来。
她?傅凌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傅凌风脸色一变,忽地想起昨个她在饭桌上说的话,紧皱着眉头,“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昨晚两人在祠堂内,想尽办法的折腾赖皮三,今个却一觉睡过头了。
“刚才。”傅凌寒看着他,眼神闪了闪,继续开口道:“六郎一个人陪她去,我不放心……”
挖水沟是个力气活,他要是跟去镇上,靠着三郎和四郎肯定不行,四郎生性莽撞,跟去不止帮不了忙,还有可能闯祸,也只有三郎跟去最为合适。
“我知道了。”傅凌风转身回屋收拾东西。
傅凌霜看着三哥背着个包裹出来,这才反应过来,“三哥,我陪你一起去。”
“四郎,你留下。”傅凌寒沉着脸,走一个三郎还说得过去,要是四郎也跟着离开,他一个人去村头,别人肯定要说闲话。
再说他既然拿了村长的工钱,就得帮着把事做好。
傅凌霜一脸不情愿,“二哥……”
凭啥三哥能去,他就不能去。
“四郎,听二哥的话,你就留下。”傅凌风绕过他,大步往院外走去。
“进屋吃饭。”傅凌寒看了一眼赌气站着的四郎,就走进东屋。
傅凌雨一脸失落的走进院子,三哥追去了,他心里虽然有些不舒服,但也放心些。
看到四哥傻站在院子里,开口道:“四哥,进去吃饭了。”
“哼~,不吃!”傅凌霜赌气的撇过头。
傅凌雨劝说道:“四哥,你进屋去吧,等会儿你还要去村头挖水沟……”
“五郎进来,他不吃就饿着。”里屋传来傅凌寒冰冷的话语。
傅凌雨拉了拉四哥,却被他一把拂去手,只能无奈道:“四哥,我先进去了。”
傅凌霜委屈的站在院子里,二哥偏心的很,让三哥去镇上,却不让他去……
屋子里,三人坐在桌前。
傅凌云望了一眼门口,温声道:“二郎,去把四郎喊进来,今个还得去挖水沟,不吃饱哪有力气干活。”
“大哥,不用管他。”傅凌寒盛了一碗粥,放在他面前。
“唉~,四郎一向鲁莽,不让他跟去,也是怕他闯祸。”傅凌云了解几个弟弟的秉性,三郎心思活络,跟去要是遇到个什么事,也能帮着解决,二郎就是想到这,才让三郎去,而不是性子急的四郎。
傅凌寒冷着脸,“不能这样惯着他。”
院子里的傅凌霜许久不见人来唤他,最后经不住腹中饥饿,只好腆着脸进了屋。
傅凌云好笑的看了他一眼,也没说话。
“四哥,给。”傅凌雨盛了一碗粥递给他。
傅凌霜接过碗,拿着贴饼大口的嚼着。
傅凌寒看他那样,想出口训斥,被大哥眼神制止,也就随了他去。
……
早晨的空气清新,走在山林中,全身一阵舒爽畅快。
柳媚儿和六郎边走,边谈论些诗词歌赋。
她随口吟一首诗,都让六郎惊叹好久。
听到他的满口不停的夸赞她,心底浮起一抹不好意思来。
她盗取前人的文章来卖弄,终归是为人所不齿。
只是她若是说出这些诗词的原作者,恐会引起熟读诗书的傅凌雪怀疑,毕竟他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不可能没有一丝耳闻。
两人在前面有说有笑,落在后面不远处的傅凌风一阵咬牙切齿。
六郎这小子倒是占了先机,看来他也得加快进度才行。
背上的包袱往上提了提,大步向前方走去。
柳媚儿耳朵一动,眼神微凝,他怎么跟来了。
“怎么了?”傅凌雪目光柔和的落在她身上,她不仅貌美,而且还有才华,这般出色的女子,他怎能放手。
柳媚儿摇了摇头,“没事,我们走吧。”
想到后面的风骚男,她故意使坏的加快步伐。
傅凌雪背着篓子,忙跟上她的脚步。
后头的傅凌风背着个大包袱,本就落后他们不少距离,现他们又突然速度加快,隐隐有些追不上他们。
翻过两座山,走到大路上,听到旁边的男子呼吸急促,歉意的看着他,“我们歇息一会儿再走吧。”
也是她疏忽了,六郎体质虽然比五郎好上不少,但到底是个常年读书,不干重活的柔弱书生。
“不用,我们继续走吧。”傅凌雪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冲她笑着说道。
“那好。”只是她这次放慢了步伐,两人又像刚开始的那样,悠闲自在的边走边聊。
后头的傅凌风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扶着一颗大树歇息。
他现在才反应过来,那狠心的女人肯定早就知道他在后面跟着,故意来整他的。
喘了口气,松开树干,抹了把面上的汗水,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