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热的阳光下,两道人影慢悠悠的往前走着。
走了片刻,闻到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柳媚儿抬眼望去,只见前方走来一群人,领先的几人推着个板车,面色焦急的往这边赶来。
傅凌雪也瞧见了,疑惑的说道:“那好像是村长。”
不是好像,而就是他。
等到人群渐渐走近,他们才看清板车里的人,不是赖皮三,又能是谁。
“是六郎啊,你和你媳妇这是去镇上刚回来?”申正直满脸汗水,看到他打了声招呼。
傅凌雪点头,看向板车里缩成一团,疼得呲牙咧嘴,叫个不停的赖皮三,问道:“他这是……?”
心中却是划过一抹惊慌,莫不是前晚被三哥四哥他们揍狠了。
申正直皱眉看向板车里的赖皮三,细看之下,还有一丝厌恶深藏眸底,“不知道得了啥怪病,昨天哼唧了一天,今个看情况不妙,便带他来镇上看看。”
前晚,听到村民来报,祠堂内出现异常,他赶紧带人过去查看。没想到,一进祠堂,就看到赖皮三浑身是伤的躺在地面上,据他自己所说,是有人趁着夜深,溜到祠堂把他暴揍了一顿,他也没瞧见打他的是何人。
见他神色吞吞吐吐,细问之下,才知道毛寡妇也来了祠堂,她因何而来,不言而喻。当时他气愤之余,就使人按村规把他狠揍了一顿,后继续关在祠堂,派了村民在祠堂外看守。
昨日看守他的村民说赖皮三不对劲,整个人趴在地上像条蛇一般往前磨蹭,他也没当回事,哪知今个儿,就听说人已经不行了,他赶紧和乡亲们带着他来镇上看大夫。
他虽是个村长,但好歹是条人命,他不能不管,再说,赖皮三会变的这般严重,有可能跟他也脱不了关系,一开始使人殴打他,后又不闻不问,这罪责,怕是他也难逃干系。
柳媚儿瞄了一眼,就知道因何故,她配置的药粉,可不是那么容易解开的,这一趟,他们是要白跑了。
这药粉虽不致命,但却让人难以忍受,只要粘上一点药粉,身上就会变得奇痒无比,接着浑身疼痛,不止如此,对男人身上某部位还有奇效。
只是这是好,还是坏,就不得而知了。
这个恶心的男人想占她便宜,她不好好反击一回,就不是她柳媚儿了。
“村长……快救……救我……”赖皮三犹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牢牢地抓紧申正直的手。
申正直皱眉瞥了他一眼,对着面前的清雅男子温和道:“六郎,我先走了。”
“村长慢走。”傅凌雪拱手作了个揖。
望着村长一行人向镇上走去,傅凌雪眼底溢满忧愁,赖皮三伤的这般厉害,村长会不会追查到三哥他们身上。
柳媚儿侧首看向他,心中稍一想,就明了。
在她看来,六郎完全是多想了,赖皮三是深夜被他们暴揍一顿,不说没旁人瞧见,就是赖皮三自己也不清楚是被谁殴打,他完全是多虑了。
两人往家的方向走去,走了半个时辰,忽地,一阵惊雷响起。
柳媚儿抬头看了看天,乌云密布,怕是雷阵雨要来了,“六郎,我们快找个地方避避雨。”
“好。”傅凌雪向旁边的大树底下走去。
柳媚儿拉住他,摇了摇头,“雷雨天不能站在大树下。”
“为什么?”傅凌雪不解的问道。
在这山林中,不在大树下避雨,那该往哪里避雨。
柳媚儿一时解释不清楚,拉着他就往前走,索性,他也没多问,顺从的跟着她。
一道接着一道的惊雷,响彻天空。
豆大的雨滴‘啪啪啪’往下落,他们两人瞬时就被淋成落汤鸡。
傅凌雪抬起袖子,替她尽力的遮挡雨水。
柳媚儿抹了把面上的雨水,环顾四周,待目光扫向前方不远处,面上流露出惊喜,大声的冲着他道:“前面有个山洞,我们去躲躲。”拉着他就向洞口走去。
两人弯下腰,先后进入山洞。
洞中狭窄,只能容纳数人,除了洞口还有一丝亮光,内里一片漆黑。
柳媚儿拧干布巾上的水迹,擦了擦面容,以及被雨水打湿缩成一缕一缕的头发。
傅凌雪也攥紧衣袖,拧干衣物上的水迹。
等两人简单的收拾一番,外面的雨势也逐渐加大。
“看来我们暂时是回不去了。”柳媚儿目光看向外面灰蒙蒙的雨幕。
傅凌雪从篓子里拿了块布巾铺在地面上,“先坐下歇息一会吧。”
柳媚儿依言坐下。
雷声轰鸣,接连不断的响起。
柳媚儿隐隐察觉出体内的异常,想起那夜也是在雷雨天身体内似乎有电流划过,心中不禁浮起一抹猜想来。
手背在身后,趁着雷电出现之际,集中精神力。
只见她身后的手中渐渐浮现一抹细微的火花,柳媚儿心中狂喜不已。
她的雷系异能终于回来了,现在看来虽然很渺小,但是用不了多久,她相信一定能恢复到昔日的巅峰。
原来雷系异能不止跟精神力息息相关,而且和自然界的雷电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看来,日后就算不吸收晶核,她也能靠此进阶。
傅凌雪见她突然绽放笑颜,微微有些不解,“柳姑娘,你怎么了?”
“没事。”柳媚儿压抑住内心的狂喜,掩住眸底的笑意。
傅凌雪尽管不解,却也没多问。
两人静静地坐在山洞中,聆听着外面的雨声。
由于雷系异能的恢复,柳媚儿觉得这阴暗潮湿的山洞都变得温馨起来。
“柳姑娘,我……”狭小的山洞中,她身上的香味直往他鼻子里钻,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难免会有些心猿意马。
柳媚儿转过头,略带笑意的看着他,“怎么了?”
傅凌雪咽了咽口水,目光四处游移,“柳……呃,柳姑娘,我们对外的身份是夫妻,若还是这般疏离的称呼,以免有朝一日会露馅,我……可以喊你的名字吗?”
柳媚儿没发现他的异常,听他这样说,赞同的说道:“当然可以了。”
上次她就让傅二哥不用这般疏离的喊她,可无奈他面子薄,她也就忘了这事,现听六郎这般提起,她当然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