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可把柳媚儿吓得一愣,她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这还是那个温顺乖巧的五郎?
“媚儿,你怎么不说话,你快说话,你说啊……”她不言不语的模样,让傅凌雨心中焦躁不安。
这一刻,柳媚儿如鲠在喉,不知道该怎么劝他。
“媚儿,是不是我惹你生气了,你说出来,我改,我一定改,只求你不要离开我……”
在这黑漆漆的屋子里,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他觉得整个人崩溃到极点。
柳媚儿目光复杂的看向身前惶恐不安,泪流不止的男子,心中是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五郎,你不要这样……”
“好,我不这样,媚儿,我都听你的,你不要离开我……”傅凌雨再次紧紧地抱住她,生怕她会离他而去。
这样的五郎,让她怎么忍心再继续说下去,伸手揽住他,哄道:“好,我不离开你。”
“真的,以后也不离开?”傅凌雨紧张的问道。
柳媚儿柔声说道:“以后也不离开。”最起码她得扳倒沈青萍,以及会危害他们的人,她才能放心离去。
闻言,傅凌雨心中的大石落了下来。
经过她一番劝解后,五郎的情绪渐渐的平复下来。
许久,耳边闻到他均匀的呼吸声,柳媚儿轻轻把他扶在土炕上,盖好被子后,这才转身离去。
……
“在那边,快追!”
一群身穿衙门服饰的人,在宽敞的街道上像是在追寻什么一般。
待那群人离去后,阴暗的角落里,突然闪现出一道身影。
沈青萍面带杀意的看向前方,该死的男人,竟敢想把她送去做军妓。
她若不是要留在这里等阿轩,为了避免引起麻烦,这些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想到这些人抓她的原因,是因为她没有‘身份户籍’,沈青萍清丽无双的面容上有了一丝难色。
第一次逃跑时,就是因为她没有身份户籍,被吴家几个男人带去后山躲藏,她才找到机会逃跑。
由此可见,这个‘身份户籍’在这里应该是很重要的物件,只不过,这一时半会,她要去哪里弄一份回来?
沈青萍无情的双眼扫了一眼空荡荡的街道。
听到几道脚步声由远及近,她又立马躲进了空间中。
镇东头,几间茅草屋中,传出一道剧烈的咳嗽声。
“老头子,天气转凉了,你别拾掇了,快到炕上躺会。”一个年过六旬的老婆子,双眼没有焦距的坐在炕上。
土炕边,同样年老的老人,手里削着细短的红薯,乐呵呵的说道:“老婆子,明个咱孙女就要回来了,她小时候可最爱吃红薯了,我削好后,给她煮红薯粥。”
炕上的老婆子也是面带慈祥的笑意,“都那么多年没见面了,也不知道妮儿,还认不认得我这个奶奶了?”
“认得,认得,咋能不认得自个的爷奶。”
“那个时候才一点点大,现在都应该长成大姑娘了,我今个还跟街坊们说咱妮儿要回来了,他们也都说明个要过来看看。”
“只是我这眼睛瞎了,就算她站在我面前,我也瞧不见她。”
……
闻到屋里传来的话语,途径门口的沈青萍,心中不由得浮起一道计策。
天色微明
绿树葱葱的山脚下,突然,惊现一道惊吓般的叫喊声。
“干什么,见鬼了!”傅凌风一走出屋子,就见一旁的四郎恐惧的看着他。
傅凌霜有些害怕的咽了咽口水,“三哥,你的脸……”
“我的脸怎么了?”傅凌风伸手摸了摸,觉得有些硌得慌,忙回到屋子里,拿起了铜镜照看,只见往日平滑的俊美面容上,布满了大小不一的脓包,可把他吓得够呛。
“四郎,发生什么事了?”外面传来一道温和的男声。
傅凌风忙跑了出去,求救般的看着他,“大哥,我的脸……”
傅凌云看向他满是脓包的面容,也不由的大吃一惊,过后,替他诊治了起来。
“大哥,我没事吧。”傅凌风紧张的问道。他最在意的就是这张脸,可不能毁了。
傅凌云替他把过脉,又认真的看了一眼面上起的脓包,“你身体无事,想来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导致面上有积毒,起了脓包,过些日子差不多就能自行痊愈。”
傅凌风这才算是放下了心。
对面屋子里的柳媚儿,自然听到了这番对话,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要让风骚男的脸不被发现,那么只有‘毁’了他的那张脸。
她本来不想用这个办法,可谁叫他自己作死,竟敢来装醉占她的便宜,那就怪不得她了。
拿着梳子打理好头发后,正待要开门出去,就听到门被敲响。
“什么事?”柳媚儿拉开门,看向用袖子遮住面的风骚男。
傅凌风眼中有一丝犹豫,但想到这张没法见人的脸,踌躇着说道:“我……脸上起了脓包,想找你借面巾一用。”
“哦~,这事啊,没问题!”柳媚儿饶有兴味的打量了他一眼,转身朝里去。
傅凌风看到她眼中一晃而过的笑意,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疑虑。
“给!”柳媚儿面上带着异常的笑容,伸手递给他一块面巾。
傅凌风双眼微眯,肯定的说道:“是你干的!”
她的医术精湛,想在他身上动点手脚,那还不容易。
柳媚儿没有否认,嘴角勾了勾,从他身边而过,径直向厨房走去。
傅凌风双眼溢满了怒气,这个该死的女人,肯定是发现他装醉,拿此来整治他。
他就是说怎么会无缘无故起了脓包,原来是她干的好事!
吃饭时,几人坐在桌前,迟迟不下筷子。
“吃啊,你们怎么不吃饭?”傅凌风拿着筷子,吃的那叫一个起劲。
傅凌霜苦着脸说道:“三哥,你能把脸遮住吗?”一脸的脓包,他看着也吃不下去饭啊。
傅凌风头也不抬,冷硬的回绝道:“不能!”
他不好受,作为兄弟的他们,也不能独善其身。当然始作俑者的女人,他更不能放过。
膈应不死她,也要恶心死她!
一碗饭下肚,傅凌风站起身,又走到灶台前盛了一碗饭。
傅凌霜趁着这个功夫,赶紧拿起筷子,快速的扒拉几口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