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桌子前切菜的柳媚儿,听到脚步声,侧过头扫了眼他手中的木碗,“水不要舀那么满,仔细被鸟儿啄翻了,等你二哥回来,让他抽空做个鸟笼,你在里面再垫些干草。”
“好。”傅凌雨听话的用水瓢舀了水,倒了小半碗水,接着走了出去。
院门外的土路上,傅凌寒和忙了一天活的村民告别。
傅凌霜迫不及待的直接进了院子。
经过他一阵软磨硬泡,薛城那小子总算是透露出有用的东西来。
追求心爱的女人,不能急躁,要默默地在身后看着她,在她有需要时,第一个出来相帮。
傅凌霜在心中又琢磨了一遍从薛城那里探听到的话语,这才大步朝厨房走去。
“回来了?”柳媚儿朝灶底填了几根木柴,站起身就看到他走了进来。
傅凌霜点了下头,没有吭声。
薛城说他以前见到蔷薇连话都不敢说,一直都是在背后默默地注视着她。
那他便也跟着薛城那般学,不轻易说话,让媚儿知道他是个成熟稳重的男人。
柳媚儿狐疑的瞥了眼站的笔直的男人,随后又忙着炒菜去了。
木柴在灶底剧烈燃烧,片刻的工夫,铁锅就被烧的滚烫,柳媚儿倒了油进去,顿时间,锅中热油翻滚,啪啪作响。
傅凌霜见此,忙上前,一把夺去她手中的铲子。
柳媚儿下意识的朝后退了一步,“你干嘛?”
“油太烫了,我来炒菜。”傅凌霜手中拿着锅铲,望着越发翻滚厉害的热油,局促的站在一旁,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柳媚儿蹙了蹙眉,“给我。”他会炒什么菜,别来添乱就好。
傅凌霜手中的锅铲移到一旁,摇头道:“媚儿,你去歇着,我来炒菜。”
锅中热油迸溅,要是溅到媚儿细嫩的皮肤上,可怎么是好。
油锅炸响,仿佛随时都要炸裂,柳媚儿气的瞪着他,“一边去,快把锅铲给我。”
“媚儿,我想帮忙,你去歇着,我能行。”傅凌霜左右看了看,瞧见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盆洗好的青菜,当即端过来,朝锅中一股脑的倒去。
带着残水的青菜碰到烧到极致的铁锅,霎时,一阵剧烈响声传了出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高声的痛呼声。
“媚儿,你没事吧。”
女子细嫩的手上一片通红,傅凌霜忙捧着她的手吹气。
烫伤最是难忍,柳媚儿面色呈现痛苦之色,她想用治愈系异能治疗,可是这个憨货捧着她的手不放,而她也不能当着他的面暴露异能,只能生生忍着手背上传来的疼痛。
这时,外面听到动静的傅凌雨焦急的跑了进来。
“媚儿,你怎么了?”
当傅凌雨瞧见她手背上起的一个大水泡时,整个人都慌了,“媚儿,你的手,快用冷水,不,我去拿药。”
“五郎,看着锅。”柳媚儿忍着疼痛,用另一只手推开仍然朝她手上吹气的四郎,接着朝水缸走去,舀冷水浇在手背上,试图减轻疼痛。
傅凌雨站在她旁边,焦急的看着她,“媚儿,怎么样,疼吗?”
柳媚儿勉强笑道:“五郎,我没事,你快去把柴火给熄灭。”灶底的火还在烧着,锅中没有锅铲翻炒,受热不均匀,还在砰砰作响,菜怕是要糊了。
“媚儿,你的手……”
“没事,一个水泡而已。”
锅里已经冒烟了,有糊味弥漫在屋中,傅凌雨没办法,忙走到灶底熄灭了柴火,然后倒了一盆水到锅中。
柳媚儿放下手中的水瓢,蹲下身体,从桌子底下的坛子里,剜了一大块药粉敷在手背上。
清凉的感觉从手背上传来,柳媚儿面色好了几许。
傅凌霜站在她背后,又是心疼,又是愧疚的望着她。
手背上的灼痛感减轻,柳媚儿站起身,就瞧见一道高挑的身影匆忙进来。
傅凌风的视线落在她的手背上,尽管被白色的粉末遮住,但那一大片的凸起,深深地让他的心揪住了。
他走到她身边,轻轻的抬起她的手,眼中的心疼不加掩饰的显露出来,“疼吗?”
柳媚儿掩下心中的异常,抽回手,“我没事了。”
外面响起了轮子碾压地面的响声。
傅凌云推着轮椅进了厨房,同样也瞧见她异常凸起的手背,忙问道:“媚儿,你的手……?”
转而对着旁边的五郎道:“快去拿药膏过来。”
傅凌雨忙应下,就要走出厨房。
“不用了,我敷过药粉了。”牙粉的功效也不差,缓解了她的疼痛,只是手背暴露在外,她没办法在他们的注视下用治愈系异能治疗。
“五郎,你去帮我扯块布来,我包扎一下。”
“好,我马上就去。”傅凌雨快速的跑了出去,片刻的工夫,就拿着剪刀和布条过来,“媚儿,我帮你包扎。”
柳媚儿伸开鼓起的手背。
傅凌雨望着她手上变得愈发大的一片水泡,眼中噙着泪花,“媚儿,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得多疼啊。”
“已经不疼了。”柳媚儿另一只手替他擦去眼角的泪,仿佛像个没事人一样。
傅凌霜一巴掌用力的拍在脸上,“都怪我不好,非要跟媚儿抢锅铲,还笨手笨脚朝锅里倒菜,让热油溅到媚儿的手上,都是我不好……”
他的话一落,屋中的几个男人皆是怒目而视。
“四哥,媚儿的手是你害的?”傅凌雨眼中全是怒火。
傅凌霜走了过来,愧疚看着她,“对不起媚儿,是我让你受伤了,你打我,骂我吧。”
柳媚儿真想撬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好端端的,竟然想来帮她烧菜,就他那个笨手笨脚的样子,做做粗活还成,烧菜哪里是他能干的活,现在好了,她反而因此受伤。
不过气归气,她也没说什么,转头对着一旁气鼓鼓的瘦弱男子道:“五郎,快帮我包扎,还有几个菜没有炒呢。”
“媚儿,你都受伤了,哪还能烧饭。”傅凌雨拧着眉头拒绝。
白色的药粉布满凸起的手背上,他看了一眼,就满眼泪花的挪开视线,“媚儿,这水泡要不要挑开,再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