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吃过饭后,柳媚儿抬步出了院子,朝老屋走去。
“媚儿!”
后面传来五郎的声音,柳媚儿停住脚步看去,“五郎,你在家待着,我到镇上看看就回来。”
傅凌雨咬了下薄唇,“那你路上小心。”
他其实想要跟去的,但他也知道太过黏人不好,他心中提防的三哥因为跪了一夜,现如今正在楼上睡觉,媚儿跟着二哥出去,他心中放心了几许。
“好,你快回去忙吧。”柳媚儿对他笑了笑,就转身朝老屋门口走去。
傅凌寒站在马车旁边,看到她过来了,身体往后挪了挪,“柳姑娘,我们走吧。”
“嗯。”柳媚儿冲站在身后仍然不肯离去的五郎挥了挥手,便上了马车。
随着马车渐渐远去,傅凌雨眼神瞬间黯淡下来。
他真的好想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短暂的分离,都使得他心中难安,他已经彻底离不开她了。
在家待了多日,乍然间出来一趟,柳媚儿觉得身心舒适。
半个时辰后,傅凌寒赶着马车到了酒馆后门。
马车停下来,柳媚儿从里面钻了出来,望着小半个月未曾来过的酒馆,脸上浮起一抹笑意。
傅凌寒拴好马车,就走到门口,伸手扣了扣门板。
片刻,有人的脚步声朝这边而来,只是却并未直接开门,而是在里面问道:“谁?”
是木头的声音,傅凌寒回道:“木头,是我!”
话落,门就从里打开了,木头看着两人,舒了口气,“老板娘,二掌柜,你们总算是来了。”
“进去再说。”柳媚儿看了一眼外面,便直接走进院子。
另外两人跟了进去,落在后面的木头仔细的将门关好,插上门栓。
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柳媚儿静静地听着木头汇报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情。
听完后,柳媚儿面色有些不好看,问道:“木头,你说饭来香派人来谈合作?”
“是的,老板娘,来的是个小二,说话阴阳怪气,鼻孔看人,被我轰出去了。”木头老实回道。
柳媚儿冷哼一声,“做得好,以后他们饭来香再敢上门,继续给我轰出去。”
袁茹蔓打主意竟然打到她身上来了,看来,这小半个月她过的是太顺当了,才会有闲心来她这里找茬。
“是,老板娘。”木头应道。
这时,外面响起一阵用力的拍打声,不用深想,就知道定是来买酒的客人。
木头看了眼前堂方向,犹豫的问道:“老板娘,不知酒馆何时开门营业?”
除了刚关门的几日,接下来的日子里,酒馆大门都快要被客人敲烂了。
“三天后!”柳媚儿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笑容。
同是穿越人士,又是敌对关系,现在更是同行,既然人家都出招了,她也要进行还击才行。
傅凌寒瞧见她嘴角边的笑容,问道:“柳姑娘可是有了好主意?”
“对。”柳媚儿看着他们两人,将心中的打算说了出来。
两人听着这从未听到过的点子,脸上都露出意外,以及敬佩的表情。
“傅二哥,木牌的制作就麻烦你了,回去我就将木牌样式画好。”柳媚儿含笑看着他。
傅凌寒应下,“好。”
“木头,你等会儿去将小二们都叫回来,先把要准备的事都做好,等着三天后重新营业。”柳媚儿又将目光落在旁边站着的木头身上。
木头忙应声,“我这就去喊他们回来。”
“嗯。”柳媚儿站起身,“我去街上逛逛。”
“柳姑娘,我陪你同去吧。”傅凌寒不放心她一个人。
柳媚儿轻轻摇了摇头,“我一个人去就行了,傅二哥你去各大掌柜那里跑一趟,将我刚才的计划于他们说一声。”
“好,那你小心点。”
三人一同出了后院,木头去唤小二们回来,径直朝前走去。傅凌寒解开马绳,也驾着马车离去,而柳媚儿落后他们一步,慢悠悠的朝镇上而去。
街道依然如往日般热闹,路上的行人来来往往,匆匆忙忙,相互交错,柳媚儿脚步很慢的走在其中,犹如闲心游逛一般。
两旁的小贩热情的吆喝着,不少挎着篮子的妇人站在摊位前和小贩讨价还价,如此平常又接地气的一幕,柳媚儿看着心中也欢喜。
平平淡淡,寻常的生活,正是她所要,所求的。
逛了半个时辰,柳媚儿才转了个方向,朝另一边走去。
一处极度奢华的酒楼门口,两旁各立着一张竖立起的人物画像,上面画着的是一个赤着身体,金发碧眼的异域女人。
这副画在现代当属于艺术品,可这是封建的古代,袁茹蔓也真是敢,竟然拿这两幅对古人来说惊世骇俗的画,来充当门面,她不知道该说她是无所畏惧呢,还是勇气可嘉?
里面欢声笑语,声乐不息,柳媚儿不用精神力,也能听出里面正发生何事。
劲爆的乐声,舞台上身着单薄衣物,环绕着柱子跳舞的女子,这一切都深深使台下的男人着迷。
为了能在这人间仙境逗留,他们大把的往外掏银子。
后台华丽宽敞的包厢里,袁茹蔓舒舒服服的睡在躺椅上,身边是一个年轻掌柜正在恭敬的汇报外面的情况。
“嗯~,我知道了。”袁茹蔓伸手拎了一串葡萄,垂在口边,小口的吃着。
“对了,鸡尾酒卖的如何了?”
年轻掌柜回道:“回大小姐的话,客人说鸡尾酒味道太难喝,都不愿意饮用,就连果汁也卖不出去了……”
“哼!”袁茹蔓一把扔掉手中的葡萄,气恨的说道:“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懂什么。”
这个异世蔬果都缺的很,她为了打开生意市场,不惜花费重金从领国购进水果等稀罕物回来,还特意将现代的鸡尾酒拿了出来,就是想以这些少见稀罕之物,让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古人好好开开眼界,哪想到他们竟然如此不识货,真是气死她了。
“大小姐,老爷……老爷托人来信,说……说您耗费的成本太大,让您……让您……”年轻掌柜看了眼在气头上的女子,战战兢兢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