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黑蒙蒙的一片,连一点的星光也无,傅凌云为病人看好诊后,就吩咐伙计照料好病人,欲要回去歇着了。
外面响起急促的敲门声,伙计走到门后边开门。
门刚被打开一个缝隙,就被外面的人使劲推开,张氏一伙人再次在深夜光临医馆。
傅凌云瞧见是她们几人,面色都变得难看起来。
“大郎,你还没歇着啊。”傅五凤脸上又挂起假善的笑容。
张氏拄着拐杖也面带慈爱笑意的过来,“大郎,这么晚了,祖母过来没有打搅到你吧。”
“快离开医馆,这里不欢迎你们。”这一次,傅凌云态度出奇的强硬。
他为何会醉酒误事,还不是张氏等人使的苦肉计,让他一时心软帮助了她们,使得媚儿生他的气,他心中难过便一醉方休,才会有后面的事出现。
张氏等人是‘因’,这次,他不能再结恶果。
傅五凤眼神一闪,笑道:“大郎,瞧你说的,我们都是自家人,哪有人会赶自家人的。”
“上次说的清清楚楚,给你们五百两银子,以后你们不再来此。”傅凌云望着明显要反悔的几人,心中不住的懊悔当初为何会给她们五百两银子,损失了钱财不说,还惹的媚儿生他的气。
张氏拄着拐杖,腰背弯曲,声音中带着气愤和无奈,“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账东西,把大郎你上次给祖母的五百两银子给偷了去,这不,祖母没办法了,只能再次厚着脸皮来找你了。”
“对啊,大郎,那五百两银子丢了,你看能不能再帮我们一次。”傅五凤也跟着道。
傅凌云嘴角泛起一抹苦笑,媚儿说的对,这些人都是一群吸血虫,怎么也喂不饱,刚给了五百两银子没几日,现在她们就再次过来试图要更多的银子,果真是人的贪念永无止境。
“五百两银子,我前不久已经给你们了,以后你们怎么样都跟我无关。”傅凌云直接喊伙计过来,将几人轰了出去。
“大郎,你别这样,我们……”傅五凤还想再说,却被伙计架了出去。
张氏苦口婆心,“大郎,你就再帮帮祖母吧,祖母……”
“老人家,请吧。”伙计们话语虽然客气,但是面容却是不容置疑,张氏胆怯,见自家闺女已经被赶出去了,只能黑着脸向外走去。
同来的三个少女见状,也赶忙跟出去。
人被赶走了,傅凌云直接让伙计将门给拴上,无论外面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打开,他是铁了心不再对张氏她们心软。
医馆的大门紧闭,张氏等人被关在外面,一开始她们还拍打门板,想着大郎能一时心软,再给上个五百两银子,可她们手都敲疼了,也没有见大门露出一点缝隙。
“娘,怎么办,大郎是不打算帮我们了?”傅五凤面色焦急。
张氏手中拿着的拐杖朝地上狠狠一敲,“哼,这个大郎,跟他那个没良心的爹是一模一样,算了,他竟然不愿意,我们待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
“娘,你有什么好主意?”傅五凤见她娘轻易就放过大郎,心中知道她是做好了打算。
张氏苍老的面容上露出阴森的笑意,“孙子这边榨不出油水,老太婆还有开绣坊的孙女。”
这个丫头片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次掉水塘里转了性,现在竟然开起绣坊来,而且铺子还不小。
她可是听人说了,傅蔷薇不止在镇上有绣坊,就是边城和邻县也都有他们的产业,这让张氏心中嫉妒的同时,又带有贪婪的心思。
“娘是说傅蔷薇?”傅五凤对傅蔷薇可谓是恨之入骨,要不是她不愿意嫁人,而导致母亲收了银子无人可嫁,她的三个女儿怎么会就要被迫嫁到袁家。
张氏脸上带着算计,“老二家现在是混的有出息了,就是傅云峰那个老不死的也跟着享福,老婆子没道理不过去分一杯羹。”
听到张氏的打算,傅五凤当然是乐意的。
又说了几句,两人带着三个少女向街头走去。
……
绣坊中,一个杏眼桃腮的少女正坐在桌前,挑灯缝制喜服。
陈氏看着待嫁的女儿,眼中不免湿润了,“娘养了这么大的闺女,最后还不是白白便宜了外人。”
“娘,你这又是怎么了?”傅蔷薇放下手中的针,从袖口抽去一抹帕子替陈氏擦拭眼泪。
陈氏看着现如今变得尤为贴心的女儿,心中都是自豪,“我家蔷薇这么能干,倒是便宜了薛城那个臭小子。”
“娘。”傅蔷薇羞涩的喊了一声。
陈氏怜爱的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薛城这小子别的不说,对我们三个老的很孝顺,能把老丈人一家接过来同住,光是这一点,就是别的男人做不到的,蔷薇啊,你以后嫁过去,可不能再使小性子欺负了人家薛城。”
薛城人老实憨厚,又答应和他们同住,替他们养老送终,实属是个佳婿。
“娘,你可真是善变,刚才不是还说便宜了薛城,怎么这才几句话的工夫,你又夸上他了。”傅蔷薇笑道。
陈氏伸出食指轻点了下她的额头,“你啊,娘还不是担心你吗,你……”
外面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陈氏未说出的话。
“娘,我去看看。”傅蔷薇站起身,向外面走去。
陈氏不放心,也跟了过去。
绣坊的大门口,张氏几人气势汹汹的站着,初来到这里,她们的气势不能弱。
不多时,门被从里打开,傅蔷薇瞧见她们的身影,眼底都是杀意。
陈氏看到是老太婆带着一堆小的过来,是气不打一处来,“老太婆,我们早就分家了,大半夜你不睡觉,过来闹什么幺蛾子。”这个老太婆就见不得他们日子好过。
张氏拿着拐杖敲了敲地面,“老婆子来儿子的家也是你这个做媳妇的能问的?”
“死老太婆,你……”陈氏是满脸怒意。
傅五凤望了眼院内,“我二哥呢?他怎么没有出来?”
二哥这人虽然算不得什么好东西,但对母亲还算是不错的,他要是在当场,她们要银子也更容易些。
“这么晚了,我爹正在屋里睡觉,就不劳各位的挂念了。”傅蔷薇话说的很客气,脸上却看不出一丝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