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碧华不满的发着牢骚,照这样下去,她以后还能出门吗?
也不知道那些人还要针对她们姐妹到什么时候。
“这么说,没有鱼翅糕了?”钱碧瑶这段日子,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好不容易有了点食欲,就想吃长安街礼记的鱼翅糕,却也吃不到。
以前她过的日子,何尝不是燕窝鱼翅漱口呢!
现在竟是沦落到连出门都难的地步。
“妹妹,你也看到了,不是姐姐不给你买,现在这情况,咱们还是熬一熬吧。而且,最近这几天,京都的风声也很奇怪,之前不是闹出了在凌家书院外打斗的事情吗?说来也怪了,过后啊,竟是没有关于那件事的任何风声,前几天还全城戒严的,昨天竟是一点事都没了,你说奇不奇怪?而且,我今儿一早出门就听到,有人说,郦长亭不知是出了什么事,之前在凌家书院出现了一个假的郦长亭。”
钱碧华的话让钱碧瑶眼睛登时睁的大大的,不顾自己身上的伤还没好,快走几步到了钱碧华面前。
“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钱碧瑶莫名紧张起来,甚至还带着一丝兴奋。
钱碧华就将之前流传的在凌家书院门口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我还听说呢,这郦长亭已经好几天没去书院学习了,原本应该下个月进宫在宫宴的时候表演的,也换成了别人。而且,那傲月山庄皇上不是赏赐给她了吗?原本是要昨儿进行开庄仪式的,接下来就是确定什么时候搬进去的,也没有进行。不光是书院,京都商会和郦家,都没有郦长亭的身影。还有人说,之前连都尉军和羽林卫都进驻了郦家,甚至还有墨阁的人,也不知是真是假呢!
碧瑶,你说……是不是郦长亭出了什么事?”
钱碧华虽然不如钱碧瑶聪明且心狠手辣,但是多年在关外生活,多少也是有些分析和观察能力。
钱碧华的话让钱碧瑶愈发激动,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好了!
“姐姐,你今儿可别闲着,你出去多走走,多打探打探消息,这么重要的时候,我们可不能掉以轻心啊!”钱碧瑶急于知道事情的真相,自是忘了之前钱碧华是如何狼狈的跑回来的。
“这……碧瑶,你想想啊,现在既然都尉军都撤了,墨阁那儿也没新的消息了,而且城门也解封了,想来,就算有事的话也已经没事了。我现在出去打听,别人再以为我跟这件事有关,那就不划算了,我不还要照顾你的吗?”
钱碧华为难开口。
其实她说的都在理,可钱碧瑶就是不甘心。
当初那黑火药怎么没把那小贱人炸死呢!
炸死才好!
最好连带着将郦家的那些王八蛋一并炸死才好!!
反正她也没接郦震西的休书!到时候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到郦家了!
想到这里,钱碧瑶面上闪过一丝扭曲的冷笑。
就在这时,大门忽然被打开,阳拂柳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一看到钱碧瑶后,二话不说,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大夫人,呜呜呜……这次你可一定要救我啊……呜呜呜……只有你能救我了。”阳拂柳一边说着一边哭着,那梨花带雨的模样,看起来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和伤害。
钱碧瑶和钱碧华相视一眼,都是莫民奇妙的神情。
“拂柳姑娘,快起来啊,这是作何?”钱碧华想要扶起阳拂柳,奈何阳拂柳却是执拗的跪在那里不肯起来。
“拂柳,你这到底是怎么了?你也知道,我拿你等女儿看待,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钱碧瑶还从未见过阳拂柳这般模样,心下当即一沉,知道是出了大事。
难道是郦长亭的事情跟她有关?
应该不会吧,若是如此的话,阳拂柳只怕早就被尽余欢和京都府尹派人抓了,还会留到现在?
可如果这是真的话,那阳拂柳现在来找自己,岂不是间接连累了自己吗?
“大夫人,是这样的,之前年翠丹因为气愤郦长亭害了大公子,所以就在街上阻拦郦长亭,想要跟她算账。谁知……”
“啊!这事我都知道了,年翠丹不是还被京都府尹抓了吗?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钱碧瑶疑惑出声。
阳拂柳却是哭的愈加凶了。
“事情的确是跟我没有关系,之前我还劝过年翠丹,我们现在根本不是郦长亭的对手,还是不要去招惹她了,万一被她抓住了把柄,那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只要大公子知道她的一片心意这就够了。
可年翠丹却是不听,而今被郦长亭送去了京都府尹那里,不知怎的,竟是失去了记忆,什么都不记得。大夫人,你也知道的,京都府尹曾是郦长亭姑奶奶夫君的门生,自然是跟郦长亭等人一个鼻孔出气了。
现在他们势必会借着年翠丹失忆这一说来借机陷害我了,我还听说郦长亭前几天似是出事了,还跟京都的两个杀手易江易河有关,现在情况如何还不知道,只是,郦长亭将要借着年翠丹来陷害我们,这是必定的了。大夫人,我们现在又斗不过她,我们该怎么办?”
阳拂柳的话让钱碧瑶心下又惊又喜。
惊的是年翠丹落在京都府尹手里还失忆了,的确不是好消息。谁知他们会用什么法子让年翠丹说出不利她们的话来呢。
喜的却是郦长亭真的出事了!!
“拂柳,你先起来。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我们还是要从长计议。”钱碧瑶现在最关心的就是郦长亭的生死。
偏偏现在她没有能力打探更多的消息回来。
“碧瑶,拂柳姑娘,我之前在北辽的时候听说过易江易河这两兄弟,他们都是京都人士,奈何祖上曾被京都皇族打压险些灭门,所以很早的时候就离开京都在北辽西域等地活动。
他们口中就没说过京都一句好话,这些年也都是拿着西域和北辽暗中支援的银子做了不少抹黑京都的事情,甚至曾有京都官员遇害也是跟他们有关。只是一直没找着具体的证据。
这兄弟二人啊,老大就心狠手辣不择手段,老二呢,纯粹就是个变态,一天也离不开女人。如果说郦长亭之前出事是跟他们有关的话,那郦长亭岂能圆弧着回来,指不定被折磨成了什么鬼样子呢!
现在来看,只要拂柳姑娘说的都是真的,那郦长亭只怕是生不如死了,就算侥幸活下来,也不再是以前的郦长亭了!”
钱碧华说着,不觉露出一抹狠毒冷笑。
她深知,只要有郦长亭在郦家的一天,她和碧瑶就难有翻身的机会。
现在看来,这不得不是一个绝佳的好机会呢!
钱碧瑶情绪也调动了起来,眼睛放光,神情亢奋。
只是那一头凌乱长发加上脸上狰狞丑陋的疤痕,使得此刻的她看上去更加诡异狰狞。
“大夫人,我们该怎么办?若是郦长亭真的出事了,她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她不好过了,又岂会让我们好过呢!所以我才害怕的赶紧跑来大夫人这里,也是希望您帮我想想办法。”阳拂柳止住哭泣,看向钱碧瑶的眼神那么单纯无害。
这一刻,钱碧瑶对她没有任何怀疑。
更加不会将易江易河的事情联系到阳拂柳身上。
毕竟,在钱碧瑶看来,阳拂柳如今虽是落魄了,却也不会跟那种臭名昭著的杀手扯在一起。
阳拂柳这一招可谓高招,利用的就是钱碧瑶的反差心里,她越是主动送上门来哭诉,反倒越是不容易引起钱碧瑶的怀疑。如果她现在躲了起来的话,那等钱碧瑶反应过来年翠丹的事情之后,就会联想到她身上。
到时候,以钱碧瑶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帮她的,一定是想法子跟自己撇清关系。
而今,她这么一说,钱碧瑶则是更加坚信无论如何郦长亭都不会放过她们的,所以她们必须要先下手为强。
“碧瑶,你有法子了吗?”见钱碧瑶咬牙冷笑,钱碧华都觉得周身一冷,仿佛此刻,在钱碧瑶唇齿之间咬着的是郦长亭的血肉。
“法子?!哼!自然了!我钱碧瑶是谁,岂会输给那个小贱人!我手上,可是还有杀手锏的!”钱碧瑶一边冷笑着,一边抬手触摸到自己脸上的疤痕,冷笑变成了扭曲的冲天恨意。
郦长亭!你和郦震西等人,害得我毁容!让我不能出门见人!这笔账,是时候跟你们好好算一算了!!
钱碧瑶的态度正中阳拂柳下怀,如此模样的钱碧瑶自是她对付郦长亭最好的帮手。
如今这种情况,易江易河迟早会将她供出来,她唯一能找的人就是钱碧瑶了!
果真,她也没有猜错,钱碧瑶并不是真的一文不值!她还是留了一手的!
像钱碧瑶这种从成亲前就知道如何算计男人,如何背地里投靠金主的女人,她是不会这么容易被打败的,她的手里,最少还有一招杀手锏!而这一招,恰好是阳拂柳需此刻最为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