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错了。”海姆德尔轻轻道,“你杀不死我的,去找其他人吧。”
洛基感到自己受到了侮辱,他攥紧手中金色战斧,放低重心,弓下了腰,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冥顽不灵。”海姆德尔从他的战马“古尔普”(Gultopp)上下来,庄重地戴上头盔,右手拿起了战矛,左手则拎起那镶着玄奥符纹的神盾。
他只是站在那,浑身上下便勃发出令人窒息的气质。儒雅与英武在海姆德尔身上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洛基看着她,内心中生出莫名的自卑感。这不是那些虚伪的垃圾,这是真正的神!洛基不语,握着战斧冲了上去。
他跃起,金色的残影劈了下去。海姆德尔手中的矛稍稍偏了个角度,叮的一声脆响便格挡开了洛基的攻击。
“太慢了,你的用力方式不对,大开大合固然威猛,但细致不足,也就只有巨人族那些蠢货会不知道闪避了。”海姆德尔面无表情地教训道,他平淡的嗓音如同尖刀一般刺入了洛基的自尊心。
“可恶……”洛基一只脚狠狠地插入大地之中,以此为轴转了 360 度,磅礴的力量透出刃尖。
啪的一声暴响,战斧挥舞突破了声速,白色的云环扩散,又被洛基旋转带起的气流击溃。海姆德尔不慌不忙地抬盾,拦住了洛基的必杀一击。
神情悠闲得就像是可以提前预测洛基的所有动作!
“怎么可能!”洛基震惊地后退两步,他的虎口被震得撕裂,鲜血顺着翠色的斧柄下滑。
“动作目的性太强,太容易被识破了。”海姆德尔又一次无情地开口。
洛基只觉得自己像是动物园里供雅典娜戏耍的猴子,或是屈辱的奴隶,在面前这个淡漠女神的鞭挞下无力地哀号。
他的所有攻击都无效,他的所有技巧都被识破。
“啊!该死!”洛基绝望地咆哮。
“洛基,看来你还没有认清楚形势,这个世界已经和以前不同了。”海姆德尔一字一句道,“诸神的黄昏已经被无意中开启,以你现在的水准,还不如尽早死了的好。”
“你这个奥丁的杂种!暴君的狗腿子!”洛基咬牙切齿,“就凭你?”
海姆德尔笑着摇头:“奥丁的时代?那已经是过去式了。”他踏步向前,大地都随着他的脚步震动,狂烈的风跟随着他的铠甲骤起,清空了战场上的所有障碍。
他如同爆发的火山,怒吼着冲向洛基!
洛基的眼中闪过恐慌,他只来得及举起手中的战斧。矛尖打飞了战斧,向下微倾又一挑,便把彪悍的洛基掀飞了起来。
洛基只觉天旋地转,然后眼前便隐隐约约出现了拳头的轮廓。三分钟,足足三分钟,洛基没能落地。这是一边倒的屠杀,是成人欺侮孩子式的虐待。
洛基脑子混乱成一片,甚至都想不起来反击。他就像破布娃娃一般,被海姆德尔抛飞,抛飞,再抛飞。他的一切尊严,在这碾压中消失殆尽。
洛基趴在地上,身上只有皮外伤,却没有了再爬起来的意志。海姆德尔捡起金色战斧,插在洛基右手边,他眼睛中似乎有着看透一切的智慧:“诸神黄昏的开启者,灾难要来了。”
他把手中的战矛齐胸平端,用力一握,原本坚硬的战矛便熔成了暗金色的液态。随着海姆德尔的动作,一把长剑形状的金色武器逐渐成形。
海姆德尔将金色长剑插在洛基的脖子旁边,用力一挥,转身离去。
但是被斩下的头颅却从地上弹跃而起,长发形成的尖角竟然刺中海姆达尔的后心部,就这样夺去了海姆达尔的生命,最后他们的战斗以双方的死亡结束。
此时,其余的神祗们和恩赫里亚们,全都死伤将尽;火焰巨人苏尔特尔挥动火剑乱舞,火焰又延烧着诸神的金宫。
战场上堆满众神和巨人怪兽的尸体,平原已经变成一片血海。
毒龙尼德霍格在战场上空飞翔,双翼发出骇人的声响,贪婪地啃食着染满鲜血尚存余温的尸体,天空中发出血般暗红的光,把天空和大地染成一片深红,战场上立着的身影已寥寥可数。
这时贪婪的毒龙不但毫发未损,而且还获得了大量的神灵尸体的能量,于是将目光瞄向了剩余的神灵,哪怕他们曾经是自己的盟友。
苏尔特尔把胜利之剑投向天空,在红莲般的熊熊烈焰之中,\"中庭\"已成一片火海,烈火柱贯穿整个空间,浓烟卷没山顶,支撑九界的世界之树也被火焰吞没而崩倒,整个世界轰然毁灭。
星辰从苍穹中落下,时间已不复存在,焦黑的地面摇晃着沉入波涛汹涌的海底,触目所及的只有滔天巨浪,空间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大沉默和永劫的黑暗。
之后,毒龙尼德霍格从尸堆中窜了出来,它沉重低缓地飞过大地,黑色的翅膀上挂满骸骨。不久它在极远之地坠落下去,消失在寰宇边缘那无底的深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