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感受着胀痛的脑袋,叶滔颤着眼皮试图打开一丝缝隙去捕捉那一缕朦胧的光,却失败了。
再次醒来时,天已大亮,躺在床上,叶滔整个人都懵了......
南江府,威源镖局?
这竟是一方武道世界,实力划分为九级,九品最低,一品最高。
乾南帝国,定都“乾京”,统御一京八府,幅员辽阔,植被茂密,江河丰沛,位属大陆之南。
这国都乾京位于最北边,南江府大约就在南北的中心区域。
皇族李氏,承继国祚四百载,已非承平,近几年,国君不出,朝堂纷争,世家纵横,土地兼并之势愈演愈烈,流民四起。
待稍稍消化脑中充斥的信息流,他松软下来,膏药般贴在了床上,半晌之后,这才打量起四周。
实木枕头,棕褐色的床头尾板,四角立柱支撑,上有方格镂空,类似回字排列。
黄麻布的布幔笼罩着整张大床,两边被黄铜色如意钩收拢起来,还算规整。
床前踏板上,一双布鞋,老bJ布鞋同款了属于是。
房间不大,两张红褐色太师椅靠墙而立,中间夹着一个高脚茶几,色泽相近,几案上一壶两盏,简洁却不显俗气。
叶滔一阵恍惚,我这就穿越了?
抬头又看一眼那硕大的黄铜如意钩,这多像一个超大号的鱼钩,他上一瞬间还在地球钓鱼,下一瞬间就来到了乾南帝国。
值得安慰的是,名字没变,还是叫叶滔。
叶滔退伍两年凭着精湛的车技和身体优势,在国内一家大型物流公司做专职司机。
闲暇时就爱钓下鱼放松心情,永不空军的心态练就了不凡技艺。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提竿,鱼跑了,只挂上来一个鱼鳞,突然,电话铃声响了,下意识去掏手机,这一动,鱼钩扎在了掌心一阵刺痛。
然后,就变成了乾南帝国南江府威源镖局的十七岁大少爷,实力堪堪刚入了八品。
“系统?”
叶滔下意识喊道,但并没有任何回应。
“金手指?老爷爷?属性面板?聊天室?”
这就尴尬了,不是说穿越标配吗?还是我姿势不对?
这时窗外人头一动,叶滔扭头一看,只见窗外院里站着一黑色布衣老人,年约五十。
那人正从窗外看进来,许是一直坐在屋外守着,正与叶滔对了个正眼。
“少爷,您醒啦?”
记忆中这是叶府管家,名为叶福,两代伺候叶家,忠心耿耿,叶滔手一抬正欲上前搭话。
却见那叶福已健步如飞的冲出院门,边跑边喊:“老爷,夫人,少爷醒啦!少爷醒啦!”
叶滔见状目瞪口呆,一时无语......只好走出屋子。
小院并不大,西侧靠墙有不知名的藤蔓花草数棵,勾连盘绕,几乎爬满石墙。
东侧靠墙,则立着一褐色木人,略显粗犷,咏春同款。
旁边立着一大一小两个石锁,墙角则是一个蓄满了水的大缸。小院地面看起来相当硬实,仿佛经历过百般捶打。
水缸对面墙角,一武器架傲然而立,刀枪剑戟,并不齐全,只有一刀一剑。
好家伙!这一片儿就是传说中的猛男撸铁专区了。
叶滔低头扫视自身,十七岁青少年,身高一米七五左右,体重一百二上下。
水缸水面,只见一黑发白皙少年,头挽发髻,横叉木簪,剑眉星目,面如冠玉,相貌俊朗。
怎一个帅字了得?
叶滔暗舒一口骚气,气质上这块儿就算是稳了。
伸出手指,点了点水面,冰凉中有种说不出的舒爽,脑中闪过地球上的父母,冷水淹没掌心,将他拉回现实。
正欲转身,忽然见到水缸后的墙角立有两三根黄竹,一米多高,竹节似经过打磨,细竹上有不知名的线缠绕,尾端有钩。
“钓鱼竿?”
闲钓江鱼不钓名,
瓦瓯斟酒暮山青。
醉头倒向芦花里,
却笑无端犯客星。
现在是春夏相交之季,前身昨天在南江垂钓,一时没留意,被人撞了一下,鱼钩刺中手心,慌乱间脚踏不稳不慎落水。
这才被叶滔穿越而来,好在前身日常撸铁,服下汤药,这才无大碍。
探手摸住那绣花针所做的鱼钩,一时间感叹命运之无常。
“滔儿!滔儿!”
正思索间,耳边传来阵阵呼喊声,只见三四个人气喘吁吁冲了进来,叶滔正欲上前搭话,不曾想忘记了手握的鱼钩。
身子这一扭动,掌心便被刺下,痛感传来,慌忙松开一看,并未出血。
面上不动神色,内心却已狂喜,此时此刻,叶滔经历两次人生方才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痛并快乐着”。
随着掌心的灼热感慢慢褪去,脑海中的“垂钓系统“越发清晰起来。
所谓“仁者乐山,智者乐水”,垂钓系统宛如瀑布泄下却又趋于平滑,最终化作一幅深邃的水纹面板,上有文字。
垂钓系统
锚点:南江府
范围: 1里
能量: 0
垂钓次数:0
经验:0\/100
状态:不可垂钓
座右铭:永不空军!
恍惚中,两个手臂已被紧紧抓住,叶滔这才强压下心中的激荡打量起来人。
只见一个棱角分明、浓眉挺鼻、眼神深邃的锦衣老帅比正关切的望着自己,这就是叶滔现在的父亲了,威源镖局总镖头,叶广源。
身旁紧跟一丰腴美妇,面容温婉,罗衣天成,贤淑大方,正是记忆中的母亲孙玉蓉,本地富家出生。
只见她眉头轻蹙,眼神关切的抢问道:“滔儿,现下感觉如何?可有何不适?”
话未说完,便拍向叶广源的大手,“还不放手?不知轻重!滔儿还未好透,别抓疼他了!”
叶广源讪笑着松手,让出了位置,任由孙玉蓉围着叶滔嘘寒问暖,家庭弟位可见一斑。
“母亲,我已无大碍,只是受了些风寒,醒来便已感觉大好了。”
叶滔说完,这才有闲看向其他人,同来的除了管家福伯,还有母亲的贴身丫鬟小兰。
“福伯,辛苦了!”
他上前招呼道,叶福闻言眼眶湿润,抬袖擦拭眼角,叶滔安慰地拍了拍福伯肩膀,又对一旁眼神关切的小兰点了点头。
孙玉蓉犹不放心地对叶福吩咐派人去请孙大夫来复诊。
叶滔正想说不用麻烦,母亲眼神已瞥了过来,苦笑着只好依她,一番安抚自不可少。
母亲的心总是那么地细腻,哪怕是他这个刚刚来到的旁观者,也被一句句关心安慰的话语所感动。
凭着脑海中的记忆,叶滔谈吐谨慎,旁敲侧击,已不觉间熟悉了这新的身份。
跟着人群一路向前厅走去,出了月亮门,抬头看向这澄澈的蓝天白云,豪迈顿生。
“乾南帝国,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