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此,目前从多种野兽身上得到验证,甚至是鱼类!”其修点头回道,想了想,他又迟疑道。
“柔云剑派这事,不知陛下有何示下?”
李玄道闻言,淡然地笑了笑。
“小打小闹,难成气候,就算是它当真能靠上天剑宗,又能如何?”
“只是他们这以兽练剑的方式倒是值得借鉴!”李玄道补充道。“我们在探查的同时,也着手这方面!”
其修领命,转身正欲离去,又被李玄道叫住。
“叶滔人现在哪里?”
其修略一思索回道:“按照之前的传讯,此时应该在长宁府一带探查。”
安山城,小宅。
叶滔二人也将将收拾完,那牙人便再次上门,身后带着一个四十上下的妇女,看起来面相忠厚,身体也不算单薄,是块干家务活的料。
交接完毕,约定了工钱等事项,牙人便自己忙其他事去了,厨娘便安排在院子东侧的一间空屋子,不管是住这里还是忙完了回家都随意。
仔细交代了叶萝一番,叶滔转身往城里街道逛去,自从过了南江,这一路走来,感觉大不相同。
怎么说呢?无论是官道还是小城,竟未见到流民了,不同于横川府的粗放,这边的一切显得井井有条。
看来陛下的手段奏效了,但没完全奏效,大世家有自己的底蕴,怕不会轻易低头,他们总想观望一番再说。
出了院门,拐进小巷,片刻之后,一个面貌相当普通的学子张三混进了人群,沿街最多的铺子和摊位怕是书店和画室,充斥着文化和艺术的气息。
书生学者们三五成群,诗词吟诵,文章讨论,画作鉴赏,风花雪月,不一而足。
“曹兄!邓兄!等等我!”
正在这时,后面有人大声喊道,听声音跑得气喘吁吁,片刻之后,冲上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学子,走到近前,撑着膝盖喘息不已。
“柳飞羽?何故如此失态?”众人一见来人,好奇问道。
“几位兄台,今日可曾见到杜兄?”他稍一平息,急急问道。
几人面面相觑,曹姓开口问道:“你问的可是杜昱光杜兄?”
柳飞羽一脸希冀地紧盯着他,连连点头称是。
“昨日中午在书屋散去之后便未再见,出了何事?”曹姓学子奇道,其他几人纷纷点头。
“啊?恐怕大事不妙啊!”那柳飞羽本以为能得到点其他线索,想不到这一行人竟无人知晓。
几人闻言,先是一愣,接着齐齐惊骇,“莫非你怀疑?”
柳飞羽苦涩着脸告知了自己找遍了所有地方,杜昱光自昨日分开之后,便销声匿迹了。
“事不宜迟,我等还是先去衙门那边捕房报案!”几人略一思考,便拔腿向着城中区域跑去。
叶滔站在原地,食指搓着下巴,似有所思,想了想,便抬腿也跟了上去。
目睹了当地官员受理了此案,至于能不能探查到什么实质线索,很难保证,意外的是,现场门外公告墙上,竟贴着四张画像。
叶滔好奇地凑了过去,本以为是通缉要犯的悬赏,走近一看,一个趔趄,差点跪下。
你们特么也在搞四大天王这一套是吧?只见四幅画像都画得相当不错,主要是人不错,四个玉树临风的美男子。
叶滔摇了摇头转身便要离开。
“让一让!让一让!”
竟是衙门的人和刚才的几个学子,手里托着一幅图画啪一声贴在了那四幅画的最后,看得叶滔一愣,合着这里贴的都是失踪人口?
切~至于画得这么好看吗?好看!
叶滔豁然抬头,直盯着那上面的画像,仿佛要记住他们,耳朵却一直在侧耳偷听。
“说来奇怪,好像六七日前在定安山,也曾见过这几位兄台,皆是一表人才,实在可惜!”
定安山?
叶滔瞳孔一缩,这些人都去过!他缓缓退出了人群,出了东门,往定安山而去。
此山毗邻县城,风景独好,安山城之名就得益于此山。
此山规模不大,为三峰并列,距离颇近,宛如三颗珠子连在一起,北侧山体有天然的东西向大断层。
山不算高,有仙则灵,定安山虽少了大山的层峦叠嶂,但也有古树奇石相聚成趣,攀山小道正好揽尽山色之美。
只是走着走着,叶滔便感觉不对劲了,高手的直觉告诉他,有什么东西在看着他,但他仔细探查了一番却毫无收获。
他假意忽略了这一点,不慌不忙地登山,四处探查,然而兜兜转转了许久,竟未有丝毫收获。
大树,巨石,甚至肉眼可见的小山洞,他都探了一下,企图发现异常,也想找出这暗中的一双眼睛。
眼看天色将黑,只得无功而返,转身往山下大步走去,行至半山腰,难免有些心灰,回首看向来路。
忽然,一道实质的注视感被叶滔捕捉,他迅速看了过去,只见山顶的一个显眼的巨大山石上,两只亮眼远远看着自己。
因为天色原因,看不真切,正欲细看时,那边巨石上一闪,转眼间已空无一物,只留下一抹黄白。
叶滔定定地看着那边出神,仿佛在等那边再次出现,然后,许久,再无一点动静传来。
他暗叹一声,索性不再留念,转身便向山下疾驰而去。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转身下山的瞬间,那巨石上再次出现了一道朦胧的身影,宛如他来时一般注视着他的背影。
安山城,小宅院。
叶萝看着厨娘做好了饭菜,却迟迟不见叶滔回来,撑着下巴坐在院子里苦等,偶尔抬头看向那定安山,隐隐感觉有些不安。
同样不安的,又是殷玄这老头,师徒二人好不容易借了员外的光,得以有个地方安身,在这京城附近实属不易。
只是现在街头巷尾的民众谈论的话题,乃是前段时间的野兽伤人,此时才传入到当地老百姓的耳中,有些甚至编成了故事,有说书的在茶馆开讲。
他站在院子正中,眼睛微眯着看向天,又缓缓闭上了眼,双手缓缓向前伸出,掌心朝上,就这样平平的托在那里。
仿佛要抓到什么,却什么也没有,掌心只有一丝沁凉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