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一切又恢复了从前的样子,只是陈圆的身体变得越来越沉重。
大白菜决定不让她加夜班了,但她想来想去也没想到让陈圆干点什么好。
“要不让她替我们接孩子,拾掇拾掇屋子吧。”
大白菜用商量的口气对丈夫说。
“你说了算啦。”丈夫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回答道。
陈圆知道,她现在做的一切事情,完全是大白菜对她的特殊照顾,想到自己竟落得如此下场,禁不住偷偷落泪。她想起了远在家乡的父母,并为自己的莽撞而后悔。
“这不是明抢吗?……老娘我就不搬,我看他能咋地?”
最近大白菜夫妻好象遇到了什么难心事。大白菜的大嗓门,有时会泄露一些实情。但陈圆没听懂。直到有一天,大白菜找她谈话。
“老妹,你还是回家吧。……”
陈圆看出大白菜十分为难的样子,她犹豫地从身上摸出一张名片,弱弱地问道:
“你们认识这个人吗?”
大白菜接过名片,看了看,摇了摇头,可站在身后的丈夫却“妈呀”一声。
“你认识东哥?”
“东哥?东哥是谁?”大白菜一脸迷惑。
“这名片是从哪来的?”那个丈夫问。
“是一个客人送的。”陈圆怯声回答。
“什么样的客人?”
“我当时有点怕,他坐在角落里,把这个东西塞给我,还说,今后有事找他,我也不知他是什么人,便甩手跑了。”
丈夫把身子坐进了沙发里,那颗灵活的脑袋一转,便把这件事和最近大排当的烦心事联系了起来。
“这个东哥到底是谁?”大白菜不耐烦地问。
“他……哎,我听说他可是你们的同乡。”
大白菜听出丈夫有意敷衍,这是她能理解的。生意人,不仅要有信誉,口风也要紧。
“你就说找他管不管用吧?”
丈夫点点头。
“那还等什么?我去找他。”
“你去?”丈夫为自己老婆的不自量力而悲哀。
“我去。”一直没说话的陈圆发出了坚定的声音。
一切问题都得以解决,没有任何附加条件。大白菜的事业得以稳定,陈圆的生活得以改善。
陈圆长大了,她没有忘乎所以,她知道这一切都得益于谁。受人恩惠是要报答的,更何况自己已身不由己。最关键的还是那个一直埋藏在心中的耻辱,她要找到那个人并还以他相应的惩罚,自己就要迈出这一步了。
那天,陈圆摆了桌酒席,请来了大白菜和店里的帮工。酒席结束的时候,大白菜醉醺醺地和陈圆告别。
“妹子,姐对不起你呀,事后听了你姐夫的……不是好人呐……”
大白菜哭了,陈圆也湿润了眼眶。
什么好人坏人,这对我来说已没有意义。能为我提供宽敞住所,华丽的衣服,现代的交通工具,我还对他的品德有所奢求吗?如果他的品德过于高尚,他也不会给我提供我所要的了。
大白菜仍在继续。
“你是一个没有名份的女人,啥事要多留个心眼儿,这万一哪一天,他不在了,或是他有了别的女人,你得有过河的钱呢。……”
大白菜还在说,她的眼泪顺着陈圆的脖梗流进陈圆的后背,当陈圆想要推开她时,大白菜搂着她睡着了。
陈圆成为了东哥的女人,她也听从了大白菜的忠告,盘下了一座小有名气的酒楼。她让大白菜夫妇来经营。
大白菜的确是这方面的人才,陈圆让她人尽其用。
酒楼运行的很好,可大白菜的老公却突然失踪了。
陈圆给大白菜放了假,她实在不想看见大白菜失魂落魄的样子。
“你去四处打听打听,也许能找到线索,姐夫不会这么抛下你不管的,他可能有苦衷。”
大白菜开始了寻找的旅程。陈圆也开始了生意的学习。
大白菜回来了,可她却说出了一件让陈圆震惊的事。
“那个姜万东就是欺负你的人!”
“你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找到了你和他的孩子。”
“啊?孩子,他在哪?”
“他被姜万东给了他的正牌妻子。”
“他骗了我!”陈圆很悲伤。
“不错,他骗了我们。他为了自己,让你姐夫背了黑锅。”
“你找到了姐夫?什么黑锅?”
“就是那个和你在河边喝酒的人。他是神仙,一个可能找到无穷财富的神仙。”
“世上还有这种人?”
“信则有,不信则无。”
“那和姐夫有什么关系?”
“那个人跑了。是姜万东的人没看住,可那个区域是你姐夫负责。”
“那姐夫怎么样了?”
“这个我不知道,不过我现在有两个仇人。”大白菜咬牙切齿地说。
“那我的孩子……”
“我已经带回了他,他很安全。”
“阿东能饶了你?”
“原来我们摸不到头脑,现在我能摸着头脑,我不怕他。”
“你想怎么对付他?”
“先把他赶回北方。”
“那我怎么办?”
“离开他!”
陈圆低头想了想,她同意了。
陈圆决定跟着大白菜干,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同时她也相信大白菜摸到了头脑。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姜万东没有进行什么抵抗,便放弃了南方和陈圆。但大白菜没有放过他,在经历了长时间的准备后,她对姜万东进行了新一轮的攻击。
“姜万东的靠山主要是一个姓陈的老板,可我最近听说他离世了,他的两个儿女为争遗产,两败俱伤。你可以出马了。”
“我,这关我何事?”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的真正身世吗。我替你问了布尔的父母,你是你大爷的亲生女儿。”
“什么?”
“你大爷被下放到北方的农场,认识了你的母亲,后来,你大爷逃出国境线,却写信让布尔父母照顾你。他们赶到农场时,你母亲便把你托付给了他们。回来时,正赶上布尔母亲也临产,是河西村的关老窑收留了他们。”
“你是说,他们那时生下了布尔?”
“不是,是个女婴,但他们把自己的女儿送了人,而把你留在了身边。”
“啊!?这怎么可能?”
“其实,布尔他爸说与我听时,我也不信,可我一一对证后,都得以证实。你不必内疚,你替代的那个女孩也寻了个好人家。”
“你是说,让我回去继承遗产?”
“还需要一步,你得滴血认亲。”
“这么说,只差这一步,我的身世便明了了?”
陈圆有些激动。可她猛然想到了姜万东。
“可阿东能同意?”
“头脑们已决定放弃他了。我要让他……哼!”
语言无法表达最大的仇恨,只有狠毒的眼神才会让人从心里产生震颤。
陈圆浑身一凛,从回忆中清醒过来。
罗凤白为了报仇已变得很疯狂,自己绝对不能向她透露那个人来过这,不过,那个蒙黑纱的女人自己是一定要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