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带着面具的男人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随后将脸上的面具给摘了下来,等我看清之后才发现原来这个变装大佬不是别人,正是之前玉衡先前同我提过的闫海。
“师傅。”
闫海见我还是叫他师傅,也没什么表情变化。
“冷玉衡,上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孩童,不想都这么大了,不过你爹号称在世华佗怎么过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把你的腿给治好。”
此时的玉衡只是镇定的看着闫海,可他这个笨蛋明知道自己已为砧板鱼肉,说出的话却仍旧那么不讨喜,“原来是你,我还以为你当年羞愤难当自尽了,却不想还有脸皮苟活于世,真是不易啊!”
“小孩果然是小孩,即便长大了还是这么意气用事,知道我为何要绑了你们吗?”
“这么啰嗦做什么,直接杀掉不就好了!”这时候从外面又进来一个女子,而这女子正是之前被闫海救走的宋霭,今日的她一身绿衣男装打扮,可说出来的话却是狠毒的很。
见她从远处走近了,见到我之后倒是有些意外之『色』,转而问闫海,“你怎么把她也抓来了?”
”这不用你管,南鸢你不能动,另外两个随便你处置。”我该感谢我这师傅吗,紧要关头还能想到要保住我的命。
宋霭似乎也不在意我的生死,只是走到玉衡面前,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说道,“长得也真好看,可惜是个瘫痪,我问你,你手上究竟有多少燕子拓通敌的证据,只要你全部说出来,那么我或许可以饶你一命!”
果然,宋霭真的是燕子拓的人,看来这个宋霭对燕子拓真是情深义重了。
“如果我真有证据,那燕子拓还能活到至今吗?”玉衡反问了宋霭一句。
“冥顽不灵,我知道你玉衡是个人物,不怕死不怕痛,只是如果我把你心爱的女人给杀了,不知道你会如何呢?”
宋霭居然也知道玉衡中意龙施漓的事情,而原本还一直昏睡着的龙施漓却突然醒了过来,“不要杀我,我不想死,不要杀我。”
在死亡面前谁都怕的,所以龙施漓这样求情我也觉得正常,换做是我可能早就吓得哆嗦了。
“玉衡,你把什么证据给她吧,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龙施漓求着玉衡,可玉衡却是一直没回话。
可宋霭并没有那么多耐心,见玉衡一直没开口便让在旁边的人狠狠的打了龙施漓好几个耳刮子,最后玉衡终于心疼了,出声制止了,“不要再打了,证据我可以给你们,但前提是你要放了我们二人,否则那个证据就会大白于天下!”
也不知道这个玉衡说的话是真是假,我觉得我好像就是个配角,之所以被绑完全是个意外,不过不知道我能不能离开鬼地方,虽无『性』命之忧,但长久也不是办法,如今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你敢威胁我,来啊,把这女人的指头剁一根下来,过一个时辰砍掉一根,手指砍完了就砍脚趾!”不想这宋霭居然是这么一个狠角『色』,话音刚落只见旁边的人真的手起刀落砍了龙施漓的一个指头。
“宋霭,你等等!”
我也不知为什么自己会在最后喊了出来,“你砍了手指脚趾也无济于事,因为燕子拓通敌的证据根本不存在!”
“你说什么?”
“我见过玉衡和燕北凊的通信,信上说有的只是怀疑证据根本没有,刚才他也说了如果有证据的话,燕子拓根本活不到今日,所以你抓了我们只是白忙活而已。”
听到我出声制止,闫海也看向了我,此时听他说道,“南鸢,你不要枉做好人,他们两个可是一直想杀你的,你以为今日救了他们,他们同你就会化干戈为玉帛吗,不要妄想了。”
“我不是枉做好人,我只是觉得砍人手脚太过阴狠,还不如直接给一刀来的痛快!”
“南鸢!”
“贱人!”
这个南鸢是玉衡说的,这个贱人自然就是龙施漓说的了,我没空理会他们,我得想着短时间内怎么保命才是头等大事,“师傅,你以为你们绑架了我们就不会出事吗,玉衡是太子府的谋士,龙施漓是相爷府的千金,至于我好歹也是个王妃,三个大活人被你们带出莫城,难免会留下蛛丝马迹,趁着我们没有气力,你不如带着宋霭赶紧跑。”
“青王妃,你还真是胆大无脑啊,也不知道燕北凊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看上你的,你要是再多一句废话,我立马杀了你!”宋霭看着就要拔刀相向了,却被闫海给制止了,“好了,既然人在我们手上,你也不用着急。”闫海出声同宋霭谈起了话,随后他们一行人就离开山洞之时还顺便把我们给带了出去。
我们三个人被带到了一个茅草屋,而在茅草屋里面我发现了已经被打得遍体鳞伤的念心,更可怕的是她那张脸几乎已经血肉模糊了,要不是她身上的衣服是我当初选的,我想我可能没法把眼前之人和念心那个美女联系在一起。
究竟是谁这么狠心要把念心的脸给打成这样,这是有多大的仇恨啊,我们三个人被人像扔垃圾一样推到地上,然后就听到门外被上锁的声音。
“念心,念心!”我离她最近,所以出声喊了几声之后念心才有所回应,“水,我要喝水。”
这般气若游丝的声音让我觉得她好像随时会走一样,“外面有没有人啊,给口水喝啊!”
“吵什么吵,真麻烦,给!”此时从屋外扔进来一个牛皮袋子的水壶,我用力抬起了手,然后狠狠咬了一口,这样我的手才稍稍有了些痛感,也有了些力气,我将这水拿过来打开然后喂了念心几口,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样动了一下身子之后居然觉得比先前软绵无力好多了。
“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在危难之际,我能想到的也是问玉衡了,我不敢保证再待下去会发生什么事情,说不定下一个被打花脸和被剁手指的就是我了。
“你大概再过几个时辰就可恢复气力了,到时候你可以自己先逃。”没想到玉衡居然会说出这话来,我有些震惊也有些始料未及,“你不是说要三日后才能恢复吗,怎么我又几个时辰就好了?”
“你没有内功,这种『迷』香只能让你半日内失去力气。”
原来竟是如此,之后我也就没再同玉衡说话,不过念心喝了水之后倒是睁眼看了我一眼,随后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想龙施漓沉默了一阵之后突然说话,“是不是你让他绑架的我们,南鸢,他既然是你的师傅,那你们肯定就是一伙的对不对!”
“是啊,就是一伙的,满意了吗?”我懒得搭理这个神经病,看着外面的太阳渐渐落了下去,我有些发冷便将自己缩成一团,企图这样能温暖一些。
“敢做不敢当,真是孬种!”
“南鸢,燕北凊如果知道你同这群人同流合污肯定会看清你的真面目!”
“……”
这个龙施漓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气一样,一直孜孜不倦的在骂着我,我不想浪费力气同她争吵便选择充耳不闻,到最后她骂的越来越难听,连玉衡都出声让她别再浪费力气。
“玉衡,你怎么也站到了她那边,她明明就是个贱人,你该不会相信她是无辜的吧!”
“如果真是她,那她现在就不会同我们在一处,先前也不会阻止别人砍你的手指了。”
看来玉衡通过刚刚一事对我倒是有些改观了,不过谁知道他是不是装的,我还是别那么轻易相信的好。
在我以为今晚就要在这个破茅房渡过一夜之时,外面突然起了好多火把,随后有人进了这间茅房。
进来的是宋霭,可我师傅却没有跟着一起来,不知道搞什么鬼。
“南鸢,刚刚闫海说让我放了你,他说你是无辜的,要我放了你也行,只是你必须从这两个人里面选择杀一个,否则死的就是你,现在他们的生死就由你来决定。”
这个宋霭有『毛』病吧,她干嘛抛了这样一个难题给我!
“你想干什么,要杀自己不会动手,干嘛让我来!”
“如果你不杀了他们,我怎么知道放你走之后,你会不会搬救兵来,现在我可是把活的权力交给了你自己,是生是死,你快点决断!”
我想了一想,心中便有了决断。
“宋霭,你无非是想让我从此有把柄在你手上罢了,不管我今天要他们哪个死,你都可以就此威胁我,从而让我成为你的傀儡,因为你料定我不敢告诉燕北凊,否则我会失去他,对不对!”
为今之计我只能拖延时辰了,希望我能尽快恢复气力,袖箭还有十几支,要是我苗头够准,这里的三个人加上宋霭,或许我有反败为胜的机会,当然我知道这种几率相当难。
“也不是完全没脑子,既然你猜到了我也不怕告诉你,就是如此,你快些抉择吧,否则即使闫海想放了你,我也会让你走不出这扇门。”
宋霭此时递了一把*屏蔽的关键字*给我,意思让我快点抉择。
“我此时根本没有力气,中了你们的*根本使不上劲,不然这样可好,我出一个法子,然后让她们自相残杀,看今日谁倒霉要赶赴黄泉,反正漫漫长夜也当看一个乐子,而且这样也怨不得我了。”
“想不到你南鸢平日满口道义仁德,到了危急时刻还是要先自保,你说吧,什么法子。”
很好,宋霭既然听从了我的意见,那我自然不能辜负她的这番好意,我暗暗用力握了握拳头,发现已经有了一些力气,我再撑一会儿就好,再撑一会儿。
“你让他们去取纸笔来,我写字的力气还是有的,我会写下‘死’和‘不死’两个字条,随后将这字条『揉』做一团,谁要是打开的字条里面藏着的是‘不死’两个字,那么另外一个人就可以活了。”
“还真是个恶毒的法子,去取笔墨来。”
我这主意刚说完,龙施漓便又开始破口大骂起来,“南鸢,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这个蠢材,不知道我是在拖延时间吗,还骂我,早知道我就选你得了,还省得你在我耳边聒噪不停。
不一会儿这笔墨就拿了过来,我故意写得很慢很慢,然后又故意弄坏了一张,感觉简单的三个字我足足写了三分钟有余,我是写好一张『揉』一张的,而且我是背对着他们写的,其实两张纸条写得都是‘不死’,一会儿玉衡和龙施漓肯定都会说自己的字条是不死,这样一来我会说自己紧张写错了,然后重新再写一次,之后就是我要把握的最佳时机。
我蹲下身子将这两个纸条摆放在他们面前,龙施漓虽然嘴巴上骂我,可她却很谨慎的在选纸条,最后是玉衡先拿了一个,他打开之后却没说自己抽中的字条是‘不死’,而龙施漓打开后却高兴的喊了出来,“我选中了‘不死’,我选中了‘不死’!”
玉衡这个时候大概也知道我的意思了,可他没出声,我看的有些着急,他到底想做什么!
“宋霭,我刚才一下慌『乱』,两张纸条写的都是‘不死’,我重新再写一次。”
“你胡说,分明这‘不死’的字条是我拿到的,你就是要我死对不对!”龙施漓被我的话给气疯了,而玉衡此时却将那个字条藏于手心,随后出言,“我抽中的的确是‘死’,你放她们走吧。”
宋霭却是不相信玉衡的话,使了个神『色』让旁边的人去抢夺玉衡手中的纸条,而我也顾不得气力还未恢复,便将袖箭朝着那人『射』了过去,因为距离近,只是一箭,那人便被『射』中咽喉,随后轰然倒地。
我只是想让他受伤而已,我没想过要杀人的,我被眼前发生的情况给吓了一大跳,我居然亲手杀了一个人,我南鸢居然杀人了,我成了刽子手,我成了一个凶手,这个认知让我有些慌『乱』。
此时一把长剑正对着我而来,玉衡在电光火石之间伸手握住了那柄长剑,随后他折断了那剑的前端,直直朝着出剑之人投掷了过去,等我看清的时候那个人已经胸口中剑痛得摔落在地。
“我就不该听闫海那个老鬼的话!”说着宋霭便冲了上来,而玉衡不知什么时候恢复的气力,他一把握住我藏有袖箭的手臂,然后快速按着机关,顷刻之间宋霭就被数支齐发的暗箭给钉在一旁的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