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几乎是赶鸭子上架似得去了皇后的寝宫,好在德安公主临走前告诉我一个消息,让我安心了不少。
“要是皇后和太子妃为难,你可以求助李公公,他是北凊的人。”
是了,我记得我第一次见皇后的时候就是那个李公公帮了我,怪不得那个时候他会暗地帮我,原来竟是燕北凊的人,燕北凊什么时候安『插』了这样的眼线在宫内,有李公公在那我自然安心不少。
见过皇后,又给她行了大大的跪拜之礼,我正想起来的时候,皇后却出声了,“青王妃这跪拜之礼行的可真不错,我宫里的这些伺候人的没一个能行这样周正的礼,青王妃不如教教她们如何。”
皇后啊皇后,你可是一国之后,气量居然如此之小,为了以往的一些事情居然记到现在,行,我忍了,谁让我现在寄人篱下,不得不仰人鼻息的过活。
这一天,我就是在宫女嬷嬷的围绕之下渡过的,一直到了晚上,这些人才逐渐散去,回了偏殿之后我才发现晚膳的这些吃食早就已经凉透了,琨曳之前同我是一直在一起的,所以我没吃她也就没有吃,这么大冷的天要是吃了这些冰冷的食物怕是第二天要闹肚子。
“琨曳,你轻功很好,不如我们。”我声音压得很低将我的想法告诉了琨曳,琨曳听后觉得可行便让在外面伺候的宫女抬了热水,过了一会儿后,我便同琨曳说困了,要睡了。
之后琨曳就帮着灭了蜡烛,掩门离开了我这,我等了十几分钟左右的时间,琨曳从窗户外面进来,“那些宫女我给她们点了昏睡『穴』,没一个时辰是醒不过来的。”
“好,那我们走吧。”
我换上了先前皇后送来的暗『色』系服装,随后就在琨曳的帮助下离开了这个偏殿。
既然来了这皇宫,我自然要去这御膳房逛逛,那里面估计有吃不完的 好东西吧,不想我们刚走出偏殿就看见前面有人走过来,这是唯一的一条路,没别的路好走了,琨曳带着我匍匐在一旁的草丛里面,幸好现在已经天黑了,只要他们不经过这片草地,她们是发现不了我们的。
等人走近了,我才发现来的这人就是白日见到过的太子燕定宸,我瞧他在原地等了一会儿,随后龙施烟也从不远处走了过来,他们夫妻见面需要这么偷偷『摸』『摸』的吗,难道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商量。
“我好不容易甩了尾巴,你有什么事要同我说。”这是燕定宸说的。
龙施烟脸『色』不好,但还是开了口,“这个孩子,你怎么打算?”
“这是我们两个醉酒之后才有的,不管如何都是生命,你若想生我不拦着。”
听他俩这交谈的意思,这个孩子的到来并不是他们的本意。
“燕定宸,原本你我只是纸上夫妻罢了,可如今。”
“如今什么,你不要告诉我,同我睡了之后爱上我了吧。”
燕定宸的话说的太过薄情,不知什么情况,我居然觉得龙施烟有些可怜,不对不对,我可怜她做什么,她可是曾经要杀我的人,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南鸢啊南鸢,你别白莲花好不!
龙施烟对燕定宸的话像是意料之中,“这个孩子本来就是个意外,可是燕定宸,你扪心自问下得了狠手吗,如今皇后将我腹中之子看的比什么都重要,若是这个孩子没了,你怕是要彻底失去皇后这个助力了。”
“你要挟我!”燕定宸有些动怒,见他一把拽过龙施烟的手,神『色』不爽。
“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我确实心里满满当当都是燕北凊,他毕竟是我爱上的第一个男人,可如今我却觉得我根本配不上他了,而他的心中也从来没有过我。”
燕定宸此时倒是笑起来了,只是他的笑带着些寒意,“怎么,被我碰过就觉得脏了是吗,我告诉你,你不过是本太子用来侮辱燕北凊的一枚棋子,只是想不到你这枚棋子居然还是完璧之身,燕北凊还真是暴殄天物。”
妈的,这个燕定宸要不要说话这么狠,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匕首朝着龙施烟扎下去,我说呢为何上次龙施烟知道自己怀孕后看着燕北凊的神情满满是羞愧和自责,想不到她同太子成亲这么多年居然还是个处子,这其中到底有多少的曲折啊,我真是看不懂了。
“是啊,你同燕北凊根本没法比较,是我龙施烟被蒙了猪油,居然想着和你走到底也未尝不可,我真是疯了!”说完之后就掩面而泣的逃离开来。
“出来!”
龙施烟跑走之后,燕定宸突然大声的呵斥起来,妈呀,听墙角被发现了,我对琨曳做了一个禁声的举动,然后我自己起了身从草丛堆里走了出去。
见到是我,燕定宸倒是不意外,“以前只知你胆大妄为,现在居然偷听墙角了。”
这个燕定宸刚才发了那么大一通脾气,我要是说错了话,难保他不会再次将矛头对向我,虽然有琨曳在,可万一惊动起来,太子和青王妃夜半争吵,传出去名声可就不好听了。
“呵呵,我只是刚好经过,刚才好像有只猫跑出去了,是太子殿下养的猫吗?”
“信口雌黄,南鸢,你欠我的债准备什么时候还?”
我何时欠债了,信口雌黄的分明是他好不好!
“我记『性』不好,不知何时欠下的债啊,这个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只要拿出凭条,我一定还你。”
不料这个燕定宸突然抓起我的一只手将我抵在一旁的石壁上,他的手很用力,抓得我没反抗之力,我见到琨曳已经起身,我连忙呵斥,“太子殿下,还请自重!”
我拼命在后面摆着手势,琨曳最后只好又蹲了回去。
燕定宸动作轻浮的挑起了我的下巴,我有些不悦想移开,却不想他抓得更紧,“本太子的侧妃被你弄成了疯子,这笔债你说我该怎么讨还。”
“太子侧妃乃是自己在狱中发疯的,这与我何关,何况是她下毒害我,要说讨债也是我向太子讨要才对吧。”
我说话的声音不敢太响,深怕招来不必要的麻烦,这个燕定宸,今日看来是不好对付啊。
“燕北凊如今去了凤城,这打仗一事本就是命数难定,若是出了意外也属正常,到时候本太子可以勉为其难的收了你,只是你要好好听话才好,否则。”
你以为这样说就能吓到我吗,真是小看我了,既然你让我心里不痛快,那我只能让你更不痛快了,“否则什么,否则也要像对龙施烟那样对我吗,我瞧着龙施烟如今是真的爱上太子殿下了,虽说人心不是蒲扇,可女子对自己的第一个男人还是很看重的,我说你心中也不是全然没有她,何必呢。”
我在赌,赌燕定宸对龙施烟是有情的,否则他不至于这么长久都不碰龙施烟,只是他们之间横着一个燕北凊,所以燕定宸已经完全忘了自己的初衷。
果然,在我说完之后,燕定宸就发起了脾气,“你懂什么!龙施烟那个女人她不过是我的一个工具,我喜欢的从来不是她,我现在最想得到的女人,是你,南鸢!”
我料到他会生气,会暴跳如雷,但没料到他居然上前来轻薄我,好你个燕定宸,真当我南鸢是好欺负的,既然你要来找虐,那就不能怪我了,我腿脚一弓朝着燕定宸狠狠的踢了过去,却不想他料到我的举动一样,一只手死死的按住了我的双腿,在他分神之际,我狠狠朝着他的脑袋撞了过去,这一撞我自己的脑袋都发昏,而等他回过神来,却是一把将我推倒在地,他这一把几乎是用了全力,摔在地上的我眼泪瞬间蹦出。
“太子殿下,原来你在这,可是让玉衡好找。”
不想玉衡这么晚了还在宫内,他转着轮椅到了我身边,只是看了我一眼,随后就同太子继续说道,“原来是这个贱人在此勾引殿下,玉衡来的还真是时候,不然太子殿下该说不清了。”
妈的,这个玉衡会不会说话,什么贱人,什么勾引,你眼睛瞎了没看到分明是他打了我好不好!
“你们一丘之貉,想给我泼脏水,来啊,谁怕谁,老娘我大不了名节不要了!”
说着我撑着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燕定宸有些恼怒的看了玉衡一眼,随后恶狠狠的朝着我说,“南鸢,总有一天你会和龙施烟一样成为我的女人!”说完这句神经病的话就走了,我刚想在他背后狠狠踹上一脚,不料却被玉衡给拉住了,他对着我摇了摇头,随后留了我一瓶东西,等燕定宸走得有些远了,玉衡才说了五个字,“想想燕北凊。”
原来玉衡之前是故意说那些话的,目的就是让燕定宸离开,而他说了这五个字之后,我倒是真的冷静了下来,随后琨曳也从草丛里走了出来。
“玉衡好像有些不同了。”
的确有些不同了,好像是因为上次我救过他的关系,我的手肘被弄的擦破了皮,最后是琨曳自己一个人从御膳房偷了点热食给我,我只吃了一点,便没有再吃,说实话我今天确实被燕定宸那个疯子给吓到了,拿出刚才玉衡给的瓶子,从里面倒出了一些白『色』『乳』膏状的东西。
“这是治伤的,看不出玉衡还挺仔细的。”
之前恨不得要我死的人居然转头对我这么好,而先前救过我命的人今日却能拳脚相加,这个世道还真是多变。
我不由得想起一句话来,上苍不会永远让爱我们的人与我们相拥,当然也不会让恨我们的人与我们永远相对。